刘二木 马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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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三大先生
主角:
刘二木 马如玉
更新至:
第23章 马如玉对棺下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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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传统严肃文学,近些年难得一见的农村底层题材小说。 闯王后裔落户西山之麓,民国末期与新中国之交,改天换地、风云际会,马家坝人打土匪,打日寇,打国军,艰苦卓绝,浴血奋战;各位爷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最后一位女爷苦苦支撑。 二爷临死一句遗言,也不知道到底说了啥,使得最后一代护寨人穷尽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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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抗战谍战 都市 乡村
纯传统严肃文学,近些年难得一见的农村底层题材小说。 闯王后裔落户西山之麓,民国末期与新中国之交,改天换地、风云际会,马家坝人打土匪,打日寇,打国军,艰苦卓绝,浴血奋战;各位爷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最后一位女爷苦苦支撑。 二爷临死一句遗言,也不知道到底说了啥,使得最后一代护寨人穷尽一生。 ...

第1章 前言

闯王军退北京城,移师南下,一路取道陕西,一路途经河南,将进湖广地界一处隘口,清点兵马,河南兵捡一块石头,陕西兵抓一把泥土,到隘口这儿放下,渐渐筑成一座大丘。

闯王登顶,举目西顾,彼时云幕低垂,朔风猎猎,山谷暗淡,夹杂伤兵呻唤此起彼伏,不禁潸然泪下。少顷,阔大的脸庞腮帮子一鼓,一跺脚,命老弱病残留下,随头目据此埋伏,伺机拒阻满清追兵,自己率精兵继续南征。

后清兵绕道南阳,下襄阳,并没有经过这里。但闯王将令尚在,伏兵们不敢不尊,于闯王跺脚处设帐,泪垂处凿井,依傍着土丘盖屋建房,就地屯垦,于这深山老林之中,开荒种地,娶妻生子,繁衍生息。

隘口以西,莽莽西山,两股溪流奔涌至此,交汇一处,土丘就在隘口中的河滩上。头目姓马,寨子故名曰马家坝寨。

豫南鄂北绵延数百里的群山里,就此有了人烟。

有著述说闯王兵乌合之众,实属冤枉。马家坝寨这帮,纪律严明,以分水岭为界,就在老天落雨汇往马家坝寨的这一片山沟里,上溯到西山,渔猎耕樵,绝不逾越。首到后来,落地生根,婚丧嫁娶,才与外界有了联络。

他们人才济济,干啥的都不缺。开办学校,教授文武,学子莘莘,乃至优秀者为官;游走西方,经商贩货、互通有无,卓越者为富。寨民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辛苦耕耘,豆麻麦荞一茬又一茬。这里面,恩怨情仇,生离死别,如歌如泣,成就一方水土风俗。

这一群肩负将令、向死而生的人伏兵于此,与闯王从此断了消息。

那时候,穿无衣、食无粮、居无房、行无路,把这远离战火杀戮的山中之山,当做是天涯海角、灵山福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于是,驱毒虫、除恶草,驯兽为畜、培草为苗,刀耕火种,开天辟地。

年长月久,寨子里人家都成了亲戚,虽然各有名号,互相之间的称呼却是叔伯婶姨兄弟姐妹,尊长辈分,井然有序,与世间村寨并无二致;虽然口音注定南腔北调,久而久之,互相影响、水融,终于自成体系。

黄土一堆又一堆,新生儿如满山遍地破土而出的春笋。

人聚人散,推陈出新,马家坝开枝散叶,渐渐枝繁叶茂,老树成荫。

关上寨门,户户耕读传家,诗书继世;人人习文练武,忠厚本分;但一出门,个个能踢能打,精明强干。枪炮声隆隆远去,苍穹乌云消散,见识过京城繁华的人们,深知桃源之内,飞禽走兽,各色物产,那是漫山遍野取之不尽的金银财宝。

他们伐木烧荒,逢山修路,遇水架桥,开辟商道,与山外连通起来。

一瞬间,嚯嚓一声,执念稀碎了,眼界心胸豁然开朗。

一切都似曾相识,马家坝人如蛟龙入海,仰天长啸风雨中大展拳脚。

还有一种传说,说寨坡是一位将军的点将台,军队无边又无沿,不知其数,一兵一丁或是一把土,或是一块石头,堆放在这里。

甚至一帮识字的文盲检讨这件事,说河南受惠最大,一马平川的麦地,就是闯兵经过时把石头捡干净了;而叹息陕西贫瘠,就怪兵将抓了泥土,以至于潼关巍巍,华山骨瘦如柴。气得识文断字的大骂:想那陕西三秦之地,皇天后土,养育得六王毕、西海一,始皇一统,何来贫瘠之说。

但这靠不住。后来平寨取土的时候,除了寨墙和庭院宅基,以及井口、茅坑边,再没见过一块哪怕汤圆大小的碎石。

又说这里是一场大厮杀之后的墓冢,圆圆滚滚的,是一个大坟包子。

也不像。首到寨子铲平,黑黝黝的土坷垃铺到沙瘫上,平整为田地,除了后坡三音堂圆寂的老和尚和山顶坐化就地下葬的大奶奶的骨殖,就剩东坡乱枣林下毛狗洞里的禽兽细肢。

马家坝人珍惜土地,尤其寨坡这种土脚深厚的地块,随便丢几粒种子,都能结瓜结果,用来埋人,那是说啥也舍不得的。

要说是衣冠冢,兴许能唬住一些人。因为这座大丘的土壤实在太肥沃了,从表层到丘底都是油黄土,简首可以当肥料用。马家坝三番五次地遭了天灾,稻田麦地被夷为沙滩,每次都是从寨坡取土,盖住盐粒一般晶莹透亮的砂子子,重新犁耙耕种,渡过难关的。

而今,大丘没了,剩下一滩河沙,风起处,飞扬的尘土之中,寨门楼子深深的扎根在河床里,不摇也不晃。马家坝寨就像一场梦,时过境迁,物也不是人亦非。别的啥都有个影子,麦田变河套,草丛掩坟冢,唯独寨子消失得只能在记忆中找到痕迹。

这实在太不真实了,如一桩悬案。

山顶中间院那一口井,也不知道泉根连通哪里,在高高的寨坡顶上,盛水期靠着加了三尺多高的井围沿,才把溢出的井水圈住。后来平了寨坡,井喷一丈多高。老区长听说这等异事,专程来看,都没到跟前,远远地抽了自己一连串耳刮子,为当初下令平寨取土后悔不迭,当场口喷鲜血,气绝身亡。

井水甘甜清冽,很旺,北山镇投资,建了灌装车间,运往全国各地,赚了一大笔,靠着这个,整个镇子都鸟枪换炮了。

后来马家坝人散了,井也干涸得只剩一个大沙窝。设备被拆解拖走,厂房没几年被一场洪水抹得一干二净,连地基都找不到。

有人说,人把水带走了。

也有人说,水跟着人走了。

沧海桑田,时序更迭,而今退耕还林,撤乡并镇,农民进城,马家坝重新归复一畈沙土,只剩那一座寨门楼子,落日黄昏里,孤苦伶仃的,不倒。

大檀树也还在,虽然陡坡高耸,偏偏这棵树遭了雷劈,焦黑的枝干,残臂一般指着天空,又如一面战后的大纛。

英雄坟前,蒿草分外茂密,时不时有野兔惊惊惶惶地蹿出,野鸡尖叫扑腾腾飞走。

马家坝寨子没有了,马家坝人散居全国各地,在城里讨生活之余,每逢大年、清明,必定回来,往寨门楼子上张贴春联,去先人的坟头插飘烧纸,而后就在寨门楼子那儿歇脚打尖儿,互相之间拜年寒暄,成群结队地去北山镇包了酒楼,吆五喝六地不久就醉倒一片。

湖北,武昌

2025年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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