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沈清月痛得闷哼一声,感觉自己的腕骨几乎要被捏碎!那冰冷的手指如同五根钢铁打造的镣铐,死死箍在她刚刚割开的伤口上方,力量大得惊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
顾砚山的手指冰冷如铁,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近乎蛮横的力道,死死箍在沈清月纤细的手腕上,位置恰好就在那道刚刚被刀锋撕裂、仍在不断渗出滚烫金红血液的伤口上方!那冰冷的触感与他指尖蕴含的巨大力量形成诡异的反差,仿佛一条刚从寒潭中苏醒的毒蟒,缠住了它赖以续命的温热血源。
剧痛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顺着被挤压的伤口狠狠刺入沈清月的神经,让她眼前又是一阵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她想抽回手,那铁钳般的手指却纹丝不动,反而收得更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森森白色,几乎要嵌入她的皮肉之中。
“督座!您醒了!太好了!老天开眼啊!”张副官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床边,虎目含泪,巨大的喜悦让他暂时忽略了眼前这略显诡异的场景。
顾砚山那双刚刚凝聚起幽冷寒光的眸子,缓缓地、如同最精密的仪器般转动着,视线从张副官狂喜的脸上,再次移回到沈清月惨白的面容上。
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冰水,缓慢地、一寸寸地流过沈清月因失血而毫无血色的脸颊,扫过她因剧痛和恐惧而微微颤抖的睫毛,最终,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贪婪地钉在了她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口——以及那伤口中仍在不断涌出的、带着奇异金红色泽和灼热气息的血液上。
他幽深的瞳孔里,之前劫后余生的茫然彻底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赤裸裸的探究和一种近乎痴迷的占有欲。那眼神,不像在看一个活生生的人,更像是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宝,一件……独属于他的、能救他性命的奇物。
“你的血……”顾砚山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梦呓般的沙哑,却又字字清晰,如同毒蛇吐信,“……很暖。” 他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在回味刚才那滚烫血液流入喉咙的灼热触感,眼神中的痴迷之色更浓,如同瘾君子嗅到了最纯正的鸦片气味。
沈清月被他看得浑身发冷,那目光中的占有欲让她骨髓深处都渗出寒意。她强忍着剧痛和眩晕,用尽力气想要挣脱他的钳制:“放开我!我需要止血……”
“止血?”顾砚山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话,嘴角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冰冷而毫无温度的弧度,那绝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种宣告。他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用另一只同样冰冷的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仪式感,覆盖在了沈清月流血的手腕上!
他的手掌冰冷刺骨,覆盖在滚烫流血的伤口上,带来一种诡异的、冰火两重天的战栗感。沈清月痛得几乎要尖叫出来。
“这点血……”顾砚山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和更深沉的、毫不掩饰的贪婪,他微微低下头,目光如同被钉死在那道伤口上,声音如同毒蛇在枯骨上游走,嘶嘶作响,“……还不够。”
沈清月浑身剧震!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还不够?他想干什么?抽干她吗?
他缓缓抬起眼皮,那目光里,探究和贪婪稍稍退去了一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令人不安的算计,一种猛兽在评估猎物价值的冷酷权衡。
“呵……”一声极其短促、带着金属摩擦般刺耳感的冷笑,从顾砚山干裂的唇间溢出。他覆盖在沈清月伤口上的手掌终于缓缓移开,但那只如同铁钳般箍着她手腕的手,却依旧没有半分松动。
顾砚山冰冷的指尖,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近乎狎昵的力道,忽然抬起,轻轻按在了沈清月因恐惧而颤抖的、毫无血色的唇上。那冰冷的触感让她瞬间僵住,如同被毒蛇的信子舔过。
他的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一种绝对的掌控和不容反抗的威压。他微微歪着头,那双深不见底的幽眸近距离地凝视着她眼中巨大的惊恐和哀求,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物。
“如果想你爹活命”他再次开口,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情人间的耳语,却字字淬毒,带着彻骨的寒意和赤裸裸的威胁。
他顿了顿,冰冷的指尖在她颤抖的唇瓣上极其缓慢地了一下,感受着她因恐惧而起的战栗,嘴角那抹毫无温度的弧度加深了,带着一种残忍的玩味。
他的声音如同冰珠滚落玉盘,清晰、冰冷,敲打在沈清月濒临崩溃的神经上,“安心留在我身边。”
“留…留在你身边?”沈清月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顾砚山那双冰冷的眸子里,终于清晰地浮现出一种不容错辨的、如同猎人看着终于落入陷阱的猎物般的满意神色。
“对,”他微微颔首,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沈清月的心上,宣告着无法逃脱的命运,“从今日起,你就是我顾砚山的私人医生。你的血,你的命,你的一切……都归我所有。”
他冰冷的手指终于离开了沈清月的嘴唇,转而用指尖,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轻佻和绝对的占有,极其缓慢地拂过她手腕上那道依旧在渗血的、狰狞的伤口边缘。
“你若听话,”他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枷锁,牢牢锁住沈清月因绝望而空洞的眼睛,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低语,内容却残酷如刀,“你父亲,便能安度晚年。”
“若敢有丝毫违逆……”顾砚山的声音骤然下沉,如同从九幽地狱吹来的寒风,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瞬间冻结了沈清月全身的血液,“……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是怎么……一点一点,被碾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