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决定了,阿锦,你都好久没有陪奶奶吃饭了,一会儿你跟我回家,叫上阿淮也回去,我让厨房做顿好的,给你补补,你这身材实在过于清瘦。”
秦老太太替栾锦做了主,目的达成,带着栾锦上车,让司机将他们送回了老宅子。
栾锦路上给秦淮发了消息,秦淮简短的回了一个‘好’字。
她转告给秦老太太,老人家欣喜的握住她的手。
“果然还是你的话管用,要是换了从前,阿淮可是连信息都不会回复,别说回家吃饭了!”
栾锦有些好奇,便问道:“奶奶,秦淮为什么不愿意回去,您能告诉我么?”
“这个……”秦老太太一时语塞,像是在隐瞒什么事,她眼神闪了闪,强扯出笑容:“说来话长,以后还是让阿淮告诉你吧。不过阿锦,奶奶也跟你交代一句,你既然嫁给了阿淮,不用管别人说什么,奶奶已经认可你,你就是我们秦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儿。”
“等到过一段时间,我会跟阿淮说,让他跟你举办一场隆重的婚礼,为你正名的!”秦老太太满是憧憬的在她手上拍了拍。
栾锦并没有拒绝,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女人,不期待一场充满仪式感的婚礼。
上一世,她跟程胤虽然举行了一场小型婚礼,可两个人到底只是形婚,就算他在人前做的再好,栾锦始终跟他不是真正的夫妻。
心里怎么可能没有遗憾?
而她在这一世嫁给秦淮,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能够感受到秦淮对她的珍视。
她也在心里将秦淮当作自己的终生伴侣,自然,会对仪式感产生期待。
何况有婚礼为她正名,以后秦太太的身份昭告天下,在这层光环的加持下,她想做什么,会事半功倍。
栾锦想要依靠自己开辟事业没错,可是她也明白一个浅显的道理。
婚姻的性质就像是一场合作,在秦淮给她庇佑的同时,她也会力所能及做一个好妻子。
在家她可以相夫教子,在外她也可以独当一面。
只要秦淮对她一直好下去,那么,她就不会辜负他的一片心意。
现在她既然有了强大的靠山,又何必没苦硬吃?
随着车子在大门口停靠,栾锦搀扶秦老太太下车,陪她从正院走到了老太太在后院的住所。
届时,秦家的所有人都知道,老太太今天出门,是看望新进门的孙媳妇儿去了。
秦老太太一路笑容灿烂,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似的,见到管家,还忍不住炫耀起来。
“看看我的孙媳妇儿多孝顺,知道我老太太在院子里无聊,特意回来陪我吃饭。”
管家连声附和:“是是,您跟少奶奶出门辛苦,快回去休息一会儿。”
秦老太太交代管家准备午饭,栾锦又发现,老人家在第一次见面时,问过她喜欢吃的东西,便都记住了,此刻让厨房去做的,都是按照她的口味来的。
一时间,栾锦的心窝发烫,对这位宠着自己的老人家,满心的感动。
“奶奶,您走了一上午脚肯定累了,我之前打工时学过一些按摩手法,我给您按按吧?”
栾锦嘴上虽然在询问,实际上,已经开始行动。
秦老太太哪里舍得麻烦她?
可是看见栾锦并不嫌弃她老太太,自顾蹲下来替她按摩,老人家在嘴边的制止,终是咽了回去。
“阿锦,你真是个好孩子,阿淮娶了你,是他的福气。”秦老太太也被栾锦的诚意感动,别说送她一点儿身外之物,此刻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了。
她活到这把年纪,伺候她的人倒是不少,可是她亲生的那些子女,哪怕是孙子辈的,都没有一个愿意放下姿态,在她身前尽孝。
栾锦对老人家微笑,都说一入豪门深似海,人人都在谋划自己的利益。
她还没有机会跟秦家其他人接触,当秦老太太拿她当宝贝疼,她就不能让人寒了心。
“奶奶,力气可以吗?”
“可以,阿锦,你以前还打过别的工?”秦老太太问这个问题,并不是她多想。
而是她想要了解栾锦,心疼她一个小姑娘,才二十多岁,就学会了这么多的本事。
想也知道,那必然是一段被生活所迫,糟心的日子。
栾锦一边给老人家做按摩,一边讲述过去的事。
“我上学时期有些叛逆,父母一直都不看好我,哪怕我考上了大学,他们也不愿意供我读书,所以我只能自己赚生活费,那时没有什么本事,就只能打工,我做过饭店服务员,网吧管理员,送过外卖,这个按摩的技术是在美甲店学的……”
秦老太太听着栾锦的讲述,渐渐的,由心疼转为生气。
“天底下真有这样的父母?他们不配拥有你这么好的女儿!”
栾锦看着秦老太太气红了的脸,忙宽慰:“奶奶,您别生气,我其实早就不在乎了,还有经历过这次的事,我跟他们已经划清界限,而且我早就想通了,别人对你不好,没必要强求,只管记得谁对你好就够了。”
栾锦垂下睫羽,都说血缘关系难以割舍,狠心的斩断亲情怎么会不痛苦呢?
栾锦狠得下这个心,必然是早就对那些人失望透顶。
“您跟阿淮都对我好,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亲人,我一点儿也不难受。”在抬起头,栾锦的眼睛里充斥着感动。
她本来是个爱笑的姑娘,每当唇角勾起,那张天然的鹅蛋脸,精致的五官,就像是散发着光芒。
秦老太太越看越喜欢,纵然这种话她这辈子听过太多次。
却始终没有一个人,像栾锦这般,打动她的心,牵动她的情绪。
秦淮就是在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中进门,他先是愣了一下,又在看清两个人的表情时,露出了理所当然的笑意。
“阿淮,你回来了。”秦老太太可是知道秦淮宝贝栾锦,不好意思在他面前使唤人,赶忙收回了脚,拍了拍栾锦的胳膊,让她赶紧起来。
栾锦看了眼秦淮,在对上他的深邃目光时,轻轻避开。
“我去洗个手。”栾锦去了洗手间。
秦淮在沙发上坐下,看见洗手间的门关上,话音透着几分抱怨:“奶奶挟天子以令诸侯,我怎么敢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