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这么懂事,我疼她都来不及,难道会欺负她?”秦老太太知道孙子在开玩笑,可就是嘴皮子不愿落下风。
秦淮笑而不语,目光落在洗手间门口,当栾锦从里面出来时,看见她便心情舒展。
秦老太太低声说:“我已经带阿锦去了庄园,她也答应了,你不要耽搁,尽快过到她名下知不知道?”
“嗯。”
“再有,阿锦这孩子我很喜欢,你可不准欺负她,要是哪天她被你气走,我唯你是问!”
“不会。”秦淮的目光随着栾锦移动。
栾锦自然感觉到来自男人的注视,可当她抬头看去,男人又看着别处,仿佛刚才那一瞬间只是错觉。
秦老太太捂着嘴偷笑,自家孙子是个闷葫芦性格,又特别爱面子。
明明一颗心都挂在媳妇儿身上,非要端着架子,生怕被人家发现!
“我看距离开饭还有一会儿,你现在就让人把事情办妥,免得阿锦过后改变主意。”秦老太太催促。
秦淮颔首,去外面打了电话。
不出二十分钟,他的助理就将文件送到了栾锦面前。
栾锦在秦老太太满是期待的眼神底下签了字,届时,厨房将饭菜做好,乘上了餐桌,祖孙三人温馨又幸福的享用起了美食。
……
“什么?老太太将她名下的庄园给了秦淮的新媳妇儿?”
“是的,当时厨房的大师傅过去送餐,亲眼见少爷的太太签了字。”
“哼,她可不是要签字,换了谁得到老太太这么大手臂的赠与,怕是都恨不得烧香拜佛!”
秦老太太赠送栾锦庄园的消息,很快就在秦家传开,冯真虽然是后嫁给了秦英贤,可名义上也是秦淮的继母,就算他不愿意承认,在法律上也有这一层关系。
冯真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得来回在房间里踱步。
“老太太这是明摆着的偏心,这些年秦淮的风头已经够盛了,秦家哪个人不是看他的脸色?老太太将名下的财产都交给他打理,我都没意见,可是新媳妇过门才几天,她就这么上赶着巴结!难道秦淮这辈子除了她,找不到别的媳妇儿了?”
小姑子秦英慧看热闹不怕事儿大。
“兴许是人家嘴甜会哄呗,你没看到老太太进门那个架势,好像是脸上贴了金一样,秦淮的毛病你也知道,难得碰上一个入得了眼的,老太太还不哄着人家,为他传宗接代!”
“哼,左右不过是个绿茶婊,也就老太太岁数大了,吃她那一套!”
冯真摸不清的是秦淮,他明明那么严重得洁癖,跟人同处一室都要消毒,怎么突然冒出个人,打破了他的习惯!
秦英慧火上浇油:“你们家秦臻结婚到现在,别说待遇跟他没法儿比,他娶媳妇儿进门的时候,老太太可正眼瞧过,所以说我妈就是偏心,大嫂,我是秦家的闺女,是泼出去的水,你可是秦家的当家主母,自己的亲儿子的利益,你不为他争取,那可就没人能帮他。”
冯真听到‘当家主母’四个字,眉头狠狠的拧在一起。
即便她嫁给秦英贤这么多年,秦老太太也从未公开承认过,她是秦家的女主人。
更别提管家的权利,一直被老太太死死的攥在手里。
“我倒是想帮他,老太太那么明摆着的偏心,你说我怎么帮?”
秦英慧的挑唆得逞,笑的意味深长。
“那还不容易,总归她只是个刚进门的新媳妇,她在嫁给秦淮之前,就是一个小小的经纪人,说白了,乌鸦飞上枝头妄想成为金凤……”
……
秦淮在饭后就回了公司,栾锦见秦老太太面露疲惫,便也不留下打扰,回了鑫泰园。
当她褪去一身奔波的疲惫,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还如同置身在缥缈中。
今日秦老太太赠她这些产业,无疑将会让她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同时,这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考验。
随着她与秦淮的婚事知道的人越多,关注她的目光也就越多。
她从一只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对她产生嫉妒。
栾锦闭着眼睛在为将来做着规划,忽然,家里的门铃响起。
她与秦淮居住的房子一般外人是进不来的,是以,现在能上门的人,必然身份不简单。
栾锦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来到玄关打开了门。
冯真扬着头,高傲的站在门外,栾锦虽然上次只在老宅与她仓促的见过一面,却也认出了她的长相。
“见个面不会张嘴叫人?”冯真上来就是对栾锦刻薄的挑剔。
她身上穿着一件限量款名牌长裙,栾锦在圈里见一位女明星穿过,单是售价就超过七位数。
冯真的头发也高高的挽起来,脸上精致的妆容都修饰不掉眼底的挑剔。
四目相对,冯真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比穿着平底鞋的栾锦高出了半个头。
若论气场,尚且年轻的栾锦,无论是打扮,还是气质,都不占优势。
冯真的脸上透着几分嘲讽,她径自踩着高跟鞋进门,率先打量起了屋子里的环境。
通常新媳妇进门,家里的格局总是要发生一些变化的。
她自己就做了婆婆,对这方面深有感触。
秦淮吹毛求疵的生活习惯,并没有因为栾锦进门发生改变。
是以冯真在心里揣测,栾锦在秦淮的心目中也没有多么重要,秦老太太对她好,多半也是一厢情愿!
那事情就好办了。
“上次你跟秦淮回去,应该见过我,我虽然是他继母,可也跟他父亲领过结婚证,现在我正式跟你介绍一下自己,我叫冯真,应该叫什么,你心里应该有数。”
栾锦与冯真尖锐的目光对上,脑海里浮现的却是秦淮在见过她之后的反常。
她莞尔一笑,抬手示意沙发。
“哦,阿姨您请坐。”
冯真直接绷不住,黑着脸问:“我都说了我是秦淮的继母,你是不会叫人吗?”
栾锦笑了笑,从对方进门就感觉到敌意,不着边际的避开她的锋芒。
“您也说自己是继母,阿淮都没有改口,我也不好擅自称呼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