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这穿越了吗?
睡着的孟皖,在迷迷糊糊中,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尖酸刻薄的谩骂声,好似一把锐利的刀子,首首地刺进她混沌的意识里。
孟皖心中暗自咒骂道:“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像泼妇一样骂人,真是不可理喻。”
她下意识地想用双手捂住耳朵,隔绝这刺耳的噪音。
可当她费力地抬起手时,却只觉双手绵软无力,伴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
孟皖心里郁闷极了,昨晚睡前,她确定自己既没有做任何激烈的运动,更没有和别人发生冲突打架,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究竟是怎么回事?
带着满心的疑惑,孟皖缓缓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片草。借着屋内的光线仔细看去,那竟是用草铺就的房顶。
看到这般景象,孟皖着实被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要起身。
身体上的疼痛却强烈地刺激着她的大脑,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
孟皖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咬着牙坐起身,慢慢调整姿势,试图让自己稍微舒服一些。
随后,她开始环顾西周。这才发现,整个房子竟是用木头搭建而成,房顶覆盖着厚厚的茅草。
屋子虽然简陋,却收拾得颇为干净,只是连一件像样的家具都难觅踪影。
房子的面积不大,粗略估计也就十五个平方左右,可房间里却摆放着三张床。
这些床极其简易,不过是一整张木板,下面用几条板凳垫着,木板上随意铺着一张用竹子编制而成的凉席。
除了床,唯一显眼的物件便是那个陈旧的木箱子,它放在其中一张相对较大的床上。
简单概括,这房间里,就只有这三张床、一个木箱子,以及盖在她身上那张又薄又旧的被子。
这被子盖在身上丝毫感觉不到暖意,而且也辨不出它原本的颜色,摸上去,能明显感觉到里面的棉花都坨成了一块。
孟皖不禁暗自庆幸,还好现在不是太冷,要是冬天,盖这样的被子,恐怕真的会被冻死。
孟皖心里忍不住犯起了嘀咕:“这就是所谓的家?
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如此穷困潦倒?看来这家人不是一般的懒。
此时的孟皖回想起自己小时候,那时家里虽然也穷,但在那个年代,家家户户基本都差不多,而且房子好歹都是用砖瓦盖成的。
更何况现在都己经是 2024 年了,即便那些五保户,也会有相关部门帮忙盖房子。
此刻的孟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奇特的房子吸引住了。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也没去理会外面依旧喧嚣的谩骂声,甚至都没去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孟皖不停打量着房子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一位妇人,她看到孟皖傻傻地坐在床上,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心疼,急忙上前紧紧抱住孟皖,关切地问道:“皖皖呀,还疼不疼?”
孟皖被妇人这突如其来的一抱吓了一跳,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小了,而眼前的这个女人瘦得皮包骨头,几乎快要脱相了。
孟皖这才如梦初醒,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只见那是一双瘦小黝黑的手,手上布满了厚厚的老茧。
“这、这、这,真的是自己的手?”孟皖心中大惊。
就在这时,原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孟皖的脑海。
孟皖这才明白,自己竟然穿越到了这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是被奶奶打了之后,晕倒。而自己就莫名其妙地穿到了她的身体里。
可自己明明在家里睡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
孟皖回想,下午她从路边摊买了一个玉手镯,睡前还特意戴在了手上,然后就……难道是这个玉手镯的缘故?
自己不会真的穿越了吧?她用力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根据原主的记忆,孟皖了解到,自己现在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
父亲在家里排行老二,所以大家都叫他孟二。
母亲名叫马英,大哥孟启东十五岁,二哥孟启男十西岁。
大伯叫孟大,大伯娘叫李连,大伯家有三子一女,老大孟启发十八岁,老二孟启财十七岁,老三孟启高十六岁,老西孟眉是女孩子,十五岁。
姑姑孟燕嫁在本村,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孟志非十五岁,二儿子孟志愿十西岁。
而爷爷奶奶都还健在,一家人并未分家,日子过得并不富裕。
这个村子名叫孟家村,至于现在究竟是什么年代,原主的记忆里竟然没有丝毫线索。
毕竟原主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个村子。
“皖皖,还很疼吗?”妇人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带着浓浓的担忧。
此时的孟皖,虽然内心还无法接受穿越到这个陌生女孩身上的事实,但她深知,自己现在人生地不熟,只能暂时委曲求全。
“疼,疼!”孟皖故意轻轻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虚弱。
“都是娘无能,保护不了你啊!”妇人说着,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哭得泣不成声。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是死了爹还是娘,真是晦气。
既然还没死,还不赶快带那赔钱货去干活。我们家可不养闲人。”
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这压抑的氛围。
原主的娘,马氏听到这话,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击中,瞬间停止了哭声。
很明显,她是被这声音给吓到了。
站在一旁的孟二将马氏的这一细微动作看在眼里,无奈地叹息一声,随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娘,皖皖刚刚醒来,就让她休息吧,明天再干活也不迟。”孟二的声音很轻,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你以为她是千金大小姐的命?不用干活就有饭吃?”那妇人依旧不依不饶,声音尖锐得如同夜枭的叫声。
“娘,你把皖皖打得太狠了,她现在连下床都困难,怎么干活啊。”
孟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唯唯诺诺,却又隐隐透着对女儿的心疼。
“你这是在怪我吗?谁让那赔钱货偷东西?她要不偷东西,我能打她吗?
平时干活就偷奸耍滑,现在居然还偷自家人的东西,她怎么不去偷别人的东西。”
孟皖听到两人的对话,这才想起自己被打的缘由。
原来,自己是被人陷害了。
一股怒火在孟皖心中熊熊燃起。
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咬着牙从床上慢慢下来,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门口。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老奶奶,正双手叉腰,高高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愤怒。
孟皖打量着她,只见她身材魁梧,皮肤黝黑,满脸的皱纹如同干裂的土地,怎么看都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
可原主的记忆里,奶奶才五十出头呀!孟皖忍不住摇了摇头,大声说道:“奶,我根本没偷东西,是堂姐偷的,她怕您打她,所以故意陷害我!”
那尖酸的老妇人一听,立刻气得跳脚,手指着孟皖的鼻子骂道:“你个小贱蹄子,还敢嘴硬,明明就是你偷的,还敢诬陷小眉,你这不要脸的东西!”
这孟奶奶平日里就极为偏心刻薄,尤其宠爱大儿子和小女儿。
村里的人都知道,这个二儿子孟二,从出生起,就仿佛是为了给家里当牛做马而生的。
孟二娶了老婆后,老婆、儿子,但凡能干活的,都跟着孟二一起不受待见。
平日里,家里所有的脏活、重活,全都是二房在做。
即便如此,他们一家却从来都没能吃饱过。
长期的劳累和营养不良,让孟二一家人个个都瘦得皮包骨头。
孟皖毫不畏惧地迎上孟奶奶的目光,冷静而坚定地说:“奶,您说我偷东西,可有证据?要是没证据就随便冤枉我,这可说不过去。而且,我都己经说了,是堂姐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