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以后的老城区宛如一个沉睡中的巨人,安静得让人感到有些害怕。
曹孟淳一路走来,整个街道上空空荡荡、杳无人迹。
由于灵异事件的爆发,治安署为了普通民众的安全,早在一天前就己经通过视频号,官微,短信等方式告知了广大市民,近期有一伙穷凶极恶的外来犯罪分子流窜到了临港市。
这伙人手段残忍,作案频繁,严重威胁到了市民们的生命财产安全。因此,治安署方面强烈呼吁广大市民在夜间尽量减少外出活动,以免遭遇不测。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想到,犯罪分子选择藏身的地方一般都会是郊区或者设施老化的老城区,这也就是为什么老城区夜晚的街道空无一人的原因了。
至于为什么在闹市区还有很多人出来过夜生活,那只能说是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一些心存侥幸亦或者是头铁之人。
道路两旁,那些年久失修的路灯散发着昏黄而黯淡的光芒,就像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
偶尔会有一阵夜风轻轻拂过,吹起地上的几片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再加上忽明忽暗的灯光,更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氛围。
自夜幕降临开始,曹孟淳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不停地奔波于各个角落,马不停蹄地处理着一起又一起灵异事件。
先是北城一座废弃工厂里传出的诡异哭声,接着是西城老胡同里莫名出现的白色鬼影,然后又是东城一栋老小区楼道内的神秘声响……
他从北城一路赶到西城,又辗转来到东城,足迹几乎遍布了临港市的大半个区域。
即便他有着高深莫测的修为,此刻也感到深深的疲惫。毕竟,他并非传说中的生产队劳模,说到底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凡人。
虽然拥有超乎常人的能力,但终究没有完全超脱出“人”的范畴,体力和精力都有着一定的限度。
“曹先生,老城区这边刚刚检测到了一股极其异常的磁场!这股磁场的强度和波动都很不寻常,我们初步判断可能又是一场灵异事件。”
正准备前往接应点的曹孟淳突然听到耳麦里传来何萱萱的声音。
他的步伐猛地一顿,随即迅速抬起右手,紧紧地按住耳麦,面色凝重地问道:“在什么位置?告诉我详细地点!”
“我们通过各种监测设备己经将目标区域的大致范围锁定在了老城区的中心地带,但由于受到一些干扰因素的影响,具体的位置还需要进一步排查确认。”
“把你们锁定的区域位置发给我,我这就过去。”
话音落下,曹孟淳口袋里的手机便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声。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位置,曹孟淳按照导航的指引朝着事发位置掠去。
风驰电掣般地疾驰了大约十分钟之后,曹孟淳被一处墙壁挡住了脚步,导航位置显示位置区域就在墙壁另一侧。
“这破导航到底靠不靠谱啊!”
曹孟淳心中一阵气恼,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
这己经是今晚第三次遇到这种情况了,之前两次也是被这该死的导航带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不是死胡同就是正在封闭的施工路段。
这也就是他,要是换作普通人来,只能乖乖的选择绕路。
曹孟淳翻上墙头,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同时也带来一股令人上头作呕的奥利给味道。
他扫过西周,很快便将目光锁定在了一处公共厕所的位置。
正如某位舞蹈大师所说的那样,人群里他一眼就能看出谁是帽子叔叔一样。
仅仅只是看了第一眼,曹孟淳心中便有了定论,此次灵异事件爆发的根源十之八九就在眼前这座公共厕所之中!
这是一座看上去颇为陈旧的建筑,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
那原本洁白的外墙如今己变得斑驳不堪,好似一幅被时光侵蚀过的画卷。
墙角处,一片片青苔肆意生长着,它们在昏黄而又微弱的灯光映照之下,更显阴森恐怖。
厕所的门半开着,里面漆黑一片,仿佛一张张开的大口,等待着吞噬一切进入其中的生命。
轻飘飘的跃下墙头,曹孟淳的目光落在厕所旁的一辆倒地的踏板摩托上。
那是一辆被改装过的鬼火电动踏板摩托车,车身散架,很多地方都己经生锈腐蚀,仿佛被遗弃在此地很长时间了。
但是从旁边散落在地上的零件上来看,这辆鬼火踏板应该是一辆新车。
看到这一幕,曹孟淳蹲下身,手上包裹着一层金光,仔细检查了一下摩托车的车身,发现车身上还有一些奇怪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一样。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划痕,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痕迹……”他低声自语,随后站起身,目光转向了那扇半开的厕所门。
厕所内一片漆黑,仿佛连光线都被吞噬了。曹孟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从治安署顺来的手电筒,打开后,一束明亮的光线刺破了黑暗。
他缓步走进厕所,手电筒的光束在墙壁和地面上扫过,映照出斑驳的污渍和破损的瓷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腐臭味,令人作呕,曹孟淳屏住呼吸,继续向前走去。
厕所内部的空间并不大,分为几个隔间,每个隔间的门都紧闭着,仿佛里面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手电筒光束扫过第一个隔间,门板上布满了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疯狂地抓挠过。
曹孟淳挥出一道掌风,门板发出“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隔间内空无一物,只有地面的瓷砖上残留着一些黑色的污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不对劲……”
曹孟淳低声说道,目光变得更加警惕。
他继续向前走去,手电筒的光束在第二个隔间的门板上停留了片刻,门板上同样布满了划痕。
随着灯光照过一个个隔间,就在他照到中间的隔间时,突然一阵“嘀嗒,嘀嗒”的声音从后面的某个隔间中传来,在这寂静得令人心悸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和诡异。
鼻翼耸动,除了漫天的猩臭味之外,曹孟淳还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一丝淡淡的黑气从厕所最后的隔间门缝中渗了出来,与此同时,一道沙哑的女人声音从隔间门板后响起:“你见过我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