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科技大楼在震颤。
我和苏清寒冲进电梯时，顶楼的地板己经开始塌陷。克隆体的残躯被青铜锁链拖入深渊，他最后的表情凝固在不可置信的狰狞状态。
"电梯撑不到底层。"苏清寒的指尖在按键上结出霜花，"走通风管道。"
她一拳轰开天花板，寒气瞬间将通风井冻成滑梯。我们顺着冰道急速下滑，身后传来金属扭曲的巨响——整部电梯轿厢被某种力量揉成了废铁。
"左转。"我龙瞳透视到管道分叉处的异常，"有东西在等我们。"
苏清寒掌心凝出冰剑，在拐角处猛地急刹。前方管道壁上爬满青铜色的"苔藓"，细看才发现是无数微型傀儡虫。它们感应到活物靠近，立刻组形拦路。
"让开。"她剑尖点地，冰霜顺着管壁蔓延，"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傀儡虫组成的脸露出诡异微笑："圣女大人...叛徒..."
冰剑横扫，虫群爆散又重组。我趁机从鳞片间释放储存的天雷，电光在密闭管道里形成连锁反应，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
"没用。"苏清寒突然拽着我撞开侧壁检修门，"它们在消耗你的雷力！"
我们跌进某个熟悉的办公区——正是我当初当程序员时的工位。此刻整个区域被冰晶覆盖，每台电脑屏幕都定格在我离职那天的画面。
"我的记忆泄露了？"我摸了下结霜的键盘，指尖沾上熟悉的咖啡渍——是苏清寒以前偷偷放在我桌上的那款。
她耳尖微红："九阴体情绪波动时会...形成领域。"
话音未落，落地窗外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八卦炉虚影收缩到极致，炉口对准大楼倾倒炽白火焰。第一波热浪袭来时，苏清寒本能地张开双臂挡在我前面——
冰晶结界以她为中心爆发，瞬间笼罩半个楼层。火焰与寒冰碰撞出漫天蒸汽，办公桌上的文件纸灰烬般飘散。我这才发现每张纸上都画着简笔画：Q版的龙和冰凤凰，有些还被小心地折成爱心形状。
"你..."
"闭嘴。"她耳根通红，冰剑却握得更紧了，"看前面！"
蒸汽中走出个穿唐装的老者，手里盘着两枚眼珠制成的核桃。天机阁主的本体比镜像里更瘆人——他的皮肤像蜡般半透明，底下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青铜色的蛊虫。
"感人重逢。"他鼓掌时，核桃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可惜九阴龙髓才是最好的炉鼎材料。"
办公室突然扭曲变形，工位隔断变成囚笼栅栏，咖啡机伸出机械触手。最恐怖的是我们的倒影——镜面里的"我"正掐着苏清寒的脖子，而"她"的冰剑刺穿了我的心脏。
"认知污染..."我强忍眩晕拔出插在工位上的钢笔，龙血浸透笔身，"林小鹿！"
钢笔突然变形展开，投影出双马尾少女的虚影。她机械义眼疯狂闪烁："破解中...草！这是用大叔你的脑电波训练的AI模型！"
天机阁主笑着取出个U盘，插进自己太阳穴："准确地说，是你每次龙化时的神经信号。"他周身浮现出与我完全一致的龙鳞纹路，"包括现在。"
我每呼吸一次，他的气息就强盛一分。苏清寒试图冻结他的经脉，却发现寒气如泥牛入海——这家伙在同步复制我的能力！
"你以为三百年前为什么选你？"天机阁主的声音开始带上我的音色，"龙族最强的从来不是肉体...是无限进化的适应性。"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我丹田处的雷核突然反噬。剧痛中看到骇人画面：孤儿院地下埋着上百具我的克隆体残骸，每具心口都插着青铜钥匙。
"每次轮回你都更完美。"他贪婪地注视着我，"而这次...终于成熟了。"
苏清寒突然把冰剑刺入自己心口。九阴心血溅在结界上，整个空间瞬间颠倒——我们站在天花板上，而天机阁主坠向原本的"天空"。
"认知反转..."他惊愕地看向自己下坠的身体，"你竟然参透了镜界法则？"
"不是参透。"苏清寒拔出冰剑，伤口瞬间愈合，"是这三百年来，我每天都在梦里练习杀你。"
她挥剑斩断空间，办公区像被撕碎的画布般剥落。我们坠入下一层，正好砸在人事部的档案室里。
"咳咳..."她吐着血沫靠在我肩上，"只能困住他三分钟..."
档案柜的玻璃映出我们狼狈的样子。我突然发现她脖颈处的冰晶纹路在发光，而心脏处的青铜补丁产生共鸣——那是被炼化的逆鳞在呼应。
"苏清寒。"我抬起她下巴，"当年我分你逆鳞时说的话，还记得吗？"
她瞳孔骤缩："你说...『以我半心，铸你不朽』..."
"现在该兑现了。"我吻住她，龙珠从喉间渡入她口中。天机阁主咆哮着撕开天花板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苏清寒的银白长发染上金芒，冰剑燃起雷火。而我心口的青铜补丁脱落，露出里面跳动的冰晶心脏。
"不可能！"天机阁主首次失态，"龙珠离体你必死..."
冰晶心脏突然爆发出极寒风暴。我被瞬间冻成冰雕，但嘴角还留着笑。苏清寒的剑光贯穿天机阁主胸膛时，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蠢货...这才是...真正的...九阴锁龙体..."
冰雕碎裂成星芒，而风暴中心有新生的龙影盘旋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