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流民,算计乾坤为女皇
古代言情
首页 > 古代言情 > 开局流民,算计乾坤为女皇
作者:
星空有条鱼
主角:
张婵月 陈道
更新至:
第15章 合理说辞
0次阅读 0累计人气值 9.07万字
开局便是地狱!蝼蚁般的流民,命如草芥。但她偏要在这乱世棋局中,做执棋的庄家!从泥泞深渊爬出,步步为营。算人心,算乾坤,算尽这天下大势!朝堂诡谲?沙场血海?不过掌中翻覆的棋局。 看一介流民女,如何以身为子,弈动山河,最终登临九天,执掌帝玺!
0次阅读 0累计人气值 9.07万字
简介
宫斗宅斗 古代言情 逃荒 乡村
开局便是地狱!蝼蚁般的流民,命如草芥。但她偏要在这乱世棋局中,做执棋的庄家!从泥泞深渊爬出,步步为营。算人心,算乾坤,算尽这天下大势!朝堂诡谲?沙场血海?不过掌中翻覆的棋局。 看一介流民女,如何以身为子,弈动山河,最终登临九天,执掌帝玺! ...

第1章 换子

望福村这名号,起得像个天大的笑话。

日头毒得能烤裂石头,田里的苗子没等抽穗就枯成了干草,点把火能烧十里。

到了眼下这光景,草根树皮早被啃得精光,土墙根下常蜷着不动的人影,然后消失。

空气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那里面浸透了绝望和一种更可怕的东西——一种被饥饿熬煮出来的、沉默的疯狂。

雨草缩在自家那发灰的土墙根下,背脊紧紧贴着冰冷的泥坯,似乎想把自己嵌进去,消失掉。

十岁的年纪,身量却只有七八岁孩童般大小,裹在一件打满补丁、空荡荡看不出颜色的破褂子里,像根插在盐碱地里的细弱芦苇。

后娘玉娥那刀子似的目光,隔着小院,又一次刮过她全身。

雨草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到那目光里的掂量,冰冷、精准,像屠夫在案板前最后审视一块没多少油水的边角料,计算着从哪里下刀才不亏本。

这目光,雨草太熟悉了。娘亲在她三岁上染了伤寒撒手人寰,那时日子虽紧巴,好歹有口吃的。

亲爹李老根带着她这个拖油瓶,很快就被邻村媒婆领来的玉娥迷了眼。

玉娥身段窈窕,走起路来腰肢轻摆,说话软绵绵的带着点城里腔调,眼角眉梢总像藏着钩子,和村里那些粗手大脚的婆娘全然不同。

她说是从大户人家放出来想寻个老实人嫁了,可村里私下传得难听,说是勾搭老爷不成,反被当家主母剥了一层脸皮撵出来的。

不管真假,玉娥那点子手段对付李老根这个泥腿子绰绰有余。

自打她进了门,李老根就成了她手里的提线木偶。

雨草碗里的鸡蛋没了,饭量减了。

等玉娥接连生下儿子李金宝和女儿李银铃,雨草就彻底成了这屋里一抹看不见的影子,只有在需要劈柴、挑水、割猪草时才会被“注意”。

长年累月的饥饿和劳作,把她熬得瘦小,碰上灾年,更只剩下皮包骨头。

灶房里传来玉娥刻意压低的、黏糊糊的声音,像毒蛇在草丛里游走:“……老根,不能再等了。金宝眼瞅着没神了,银铃哭都哭不出声儿……眼下这光景,顾不得了!”

她顿了顿,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算计,“听说……前头来福村,有人这么干……换换孩子换出条活路。”

雨草枯瘦的手指猛地抠进墙缝的泥土里,指尖传来一阵刺痛,却远不及心口那瞬间冻结的寒意。她听见爹粗重的、带着犹豫的喘息。

玉娥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继续往李老根耳朵里钻:“……老王家的闺女,杏儿,你见过的,虽说也瘦,可比咱家这‘芦柴棒’强多了,白白净净的……养了这些年,总该有点用处……”

她的话语含糊地带过了雨草,仿佛在谈论一件闲置的农具,“……把她换过去,咱家得了杏儿,好歹能……撑几天。”

院墙外死寂一片,连野鸟都噤了声。

雨草屏住呼吸,肺里火烧火燎。

爹粗重的喘息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像巨石压在胸口。

过了许久,才听到他喉咙里艰难地滚出一声浑浊的、几乎不成调的:“……成。”

这个字,像一把钝锈的刀子,猛地捅进了雨草早己麻木的心口,又狠狠搅了一下。

她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头顶,又在下一刻冻结成冰,西肢百骸都僵硬了。恐惧攥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易子而食!

这个只在大人惊恐的窃窃私语和噩梦边缘徘徊的词,如今竟要活生生地落在自己头上!

隔壁王家的杏儿?那个比她小一岁,有着细软黄头发、笑起来眼睛像月牙儿的小姑娘?

雨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是因为饿,而是因为那即将吞噬一切的、冰冷的恶心和绝望。

夜,浓得化不开,像一滩凝固的墨。

望福村死寂无声,连最轻微的虫鸣都被这沉沉的死气压得噤了声。偶尔一阵风过,发出“沙沙”的轻响,如同魂在低语。

李家那扇破败的院门被无声地拉开一条缝,李老根佝偻着背,像一道更深的阴影,率先挤了出来。

他一只手紧紧攥着一把磨得雪亮的柴刀,刀锋在微弱的月光下偶尔反射出一线冰冷的光。

雨草被玉娥粗暴地推搡在中间,一根粗糙的草绳紧紧勒在她枯瘦的手腕上,另一端攥在李老根汗湿黏腻的手心里。

那草绳像毒蛇,缠绕着皮肤,带来阵阵刺痛和更深的寒意。

雨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踏在烧红的烙铁上。

爹的后背在黑暗中显得异常“宽厚”,像一堵移动的、随时会崩塌下来将她压碎的墙。

望福村早就空了心,只剩下一个腐朽的空壳。他们贴着断壁残垣的阴影移动,空气里弥漫着尘土、灰烬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腥腐败气息。

王家那扇同样破败的院门,如同巨兽的口,黑洞洞地敞开着。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悠长刺耳的呻吟,在这死寂的夜里格外瘆人。

门内站着同样一家子“骨头架子”。王石头和他婆娘王氏,眼神同样麻木空洞,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死寂。

他们中间,站着小小的王杏儿。

女孩穿着件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碎花小褂,细软的黄头发被胡乱扎成一个小揪揪。

她紧紧攥着娘亲一片破烂的衣角,小脸在惨淡的月光下白得像纸,一双大眼睛里盛满了懵懂的惊恐,茫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李家人,看着被草绳拴住的雨草。

雨草的目光与杏儿那双清澈又恐惧的眼睛撞在一起,像被滚烫的烙铁烫了一下,她猛地低下头,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地撞击。

没有言语,只有最原始、最冰冷的交换。

王氏颤抖着手拉女儿,眼泪无声地滚落,砸在杏儿枯黄的小脸上。

李老根则用力一拽手中的草绳,将雨草踉跄地扯到身前,另一只手粗鲁地把王杏儿从她娘亲衣角边拽开,推向玉娥。

“杏儿!”王氏终于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受伤母兽般的呜咽,猛地想扑过来。

“闭嘴!”王石头低吼一声,声音嘶哑干裂,一把死死拽住了自己的婆娘,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李老根手里的柴刀。

那刀锋在黑暗中,像野兽的獠牙。

玉娥一把攥住王杏儿细瘦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脸上瞬间浮起一种近乎贪婪的笑意,仿佛饥饿的狼终于叼住了猎物。

她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嘴里含糊地催促:“走!快走!”

王杏儿被拽得一个趔趄,细弱的哭声刚溢出喉咙,就被玉娥粗暴地捂住了嘴,只剩下惊恐的呜咽,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小猫,瞬间被王家院门外更深的黑暗吞没。

院门在雨草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最后一点微光和王氏那令人心碎的呜咽。

门轴合拢的沉闷声响,如同棺材盖落定。

雨草随即被李老根用拴在了灶房外一根冰冷的柱子上。

门外,玉娥则拽着不断挣扎呜咽的王杏儿,像拎着一件刚得来的物件,径首往回路扯。

夜,重新沉入死寂。雨草背靠着冰冷的土柱子,滑坐到地上。

粗砺的麻绳深深勒进她手腕的皮肉里,带来尖锐的痛感,但这痛却奇异地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时间在极度的恐惧和寒冷中变得粘稠而漫长。王氏麻木死寂地盯着她,眼眶首愣愣地撑着,仿佛一座不瞑目的石雕。

王石头拿着那把柴刀,在粗粝的磨刀石上“嚓……嚓……”地磨了几下。那声音在死寂的夜里被无限放大,冰冷、刺耳。

终于他提着刀,起身,一步一步向雨草走去。

脚步声沉重地敲打在雨草的心上。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干涸的喉咙无意识吞咽。

不知为何她想到以前,天灾还没有来临的时候,过年村子里杀猪——庞大的身躯被死死按在一条宽厚的凳上,西蹄被粗绳紧捆,勒进皮肉。

杀猪匠拿着磨得雪亮、狭长的尖刀靠近。巨大的、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溜圆,瞳孔里清晰地映着围观者的脸、明晃晃的刀光、还有那口不断冒出死亡气息的沸水锅。

尖刀精准而迅速地刺入颈下要害。整个庞大的身躯在杀猪凳上剧烈地拱起、扭动,像一条离水的巨鱼在做最后的扑腾。震得人耳膜发麻嚎叫,连树枝头的鸟都被惊飞。

血,鲜红滚烫的血,随着刀锋的抽出、,喷涌而出,哗啦啦地注入下方早己备好的、撒了盐的大木盆里,腾起一阵带着腥甜气味的血雾。

雨草闭上眼睛,她比那头猪要死得更快吧。

继续阅读
最新更新
  • 新书推荐
  • 热门推荐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