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枭宠:冷面督军的心尖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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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血棠离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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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乱世枭宠:冷面督军的心尖药
作者:
闲蕓
本章字数:
4376
更新时间:
2025-06-23

顾砚山的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沈清月的心上。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门口,只留下满室的冰冷死寂和那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如同一团黑雾,将沈清月紧紧地笼罩其中。

“沈小姐!小姐!我不想死!求求您!求求您了!呜呜呜……” 小桃几乎崩溃,跪爬着扑到床边,额头上的血混着泪水和地上的灰尘,在青砖上留下触目惊心的暗红印迹。她死死抓住床沿,哀哀地哭求着,声音凄厉绝望。

沈清月死死咬住下唇,首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屈辱、愤怒、不甘、还有对小桃深深的愧疚,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着她的心脏。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落,迅速浸湿了枕上大片冰冷的丝绸。

良久,她才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好了……小桃……你起来吧……” 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我……吃饭。”

小桃如蒙大赦,抽噎着,慌忙用袖子胡乱抹去脸上的血泪,踉跄着爬起来,顾不得自己,飞快地转身将一首温在暖笼里的饭菜端了过来。她重新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温热的粥,颤抖着送到沈清月嘴边。

沈清月张开嘴,麻木地吞咽着。温热的粥混着咸涩的泪水,顺着喉咙滑下,却在胃里翻搅起一阵阵强烈的恶心。她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强迫自己一口、一口地咽下去。每一口,都像是在吞咽自己的血肉和尊严。窗外那缕清冷的阳光,此刻看来,也如同寒狱里透出的微光,没有丝毫暖意。

时间如同凝滞的冰河,在督军府这座华丽的牢笼里,艰难地流淌了七日。蚀骨香带来的虚弱和失血的眩晕感,终于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了一些,留下的是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种空落落的冷。

这天午后,稀薄的阳光终于穿透了连日的阴霾,带着些微暖意洒在庭院里。在小桃小心翼翼的搀扶下,沈清月第一次走出了那间弥漫着药味和绝望气息的卧房。她的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踩在松软的棉花上,不得不将大半个身体的重量倚靠在瘦弱的小桃身上。久违的新鲜空气涌入肺腑,带着初冬特有的清冽和泥土的气息,竟让她有些眩晕。

庭院不大,却布置得颇为雅致。几丛耐寒的翠竹掩映着假山石,角落处,一株高大的海棠树吸引了沈清月的目光。

沈清月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在了树下。她仰起头,失神地望着那熟悉的枝干轮廓,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在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小桃……”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大病初愈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恍惚,“这棵树……跟我家院子里从前那棵海棠,真像啊。”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冰冷的督军府围墙,落回了那个早己模糊在记忆里的温暖小院。父亲总是坐在海棠树下的藤椅里看书,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花叶洒在他花白的鬓角上,她则会端着新沏的茶,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那平和安稳的日子,如今想来,竟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

一股强烈的酸涩猛地冲上鼻尖。自从被强行带入这如同魔窟的督军府,她就再也没见过父亲一面。他被安置在哪里?身体可好?是否也在日夜担忧着自己这个失踪的女儿?顾砚山……他会不会对父亲……沈清月不敢再想下去,巨大的忧虑和思念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身体微微晃了一下。

“小姐,您慢点!”小桃连忙用力扶稳她,脸上写满了担忧。

“嗒…嗒…嗒…”

一阵沉缓、有力,带着金属踏击般质感的军靴踏地声,毫无预兆地由远及近,清晰地穿透了北苑压抑的空气,顾砚山站在那里。

他依旧穿着那身标志性的、笔挺如刀裁的墨绿色呢料军装,肩章上冰冷的金属徽记在穿过门洞的光线下反射出刺目的寒芒。

顾砚山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他迈开长腿,军靴坚硬的鞋跟沉稳地踏在铺满鹅卵石的蜿蜒小径上,发出沉重而规律的“叩、叩”声。这声音在死寂的庭院中被无限放大,每一步都像踩在沈清月紧绷欲断的神经上,带着千钧的重量,碾碎了她刚刚被叶辰霄话语勾起的、那一点点虚幻的逃离希望。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空气变得粘稠而窒息。

他在距离沈清月仅几步之遥的地方站定。高大挺拔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如同最沉重的夜幕,瞬间将她完全吞噬笼罩。阳光被彻底隔绝,只余下他身上那股混合着寒意、硝烟和淡淡血腥气的强大存在感,冰冷地压迫着她的每一寸感官。

顾砚山微微垂下眼帘,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缓慢而极具压迫性地在她身上逡巡——从她失去血色的脸庞,到她微微颤抖的手指,再到她下意识护在身前、仿佛寻求一丝可怜庇护的姿态。最后,他的视线在她那双盛满了惊惧、慌乱和尚未褪去泪光的眼眸上停留了片刻。

薄削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牵动出一个极浅、极冷的弧度。那笑容没有丝毫暖意,反而像淬了冰的刀锋,带着一种居高临下、洞悉一切又充满掌控意味的审视。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如同大提琴的最低音弦被拨动,在寂静的庭院中响起,听不出是关切的问候,还是刻意的嘲讽,亦或是某种更深沉的、令人不寒而栗的警告:

“看来沈姑娘恢复得不错,”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她依旧纤细的手腕,那里被衣袖遮掩着,“倒是有雅兴出来……赏花了。”

“赏花”二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玩味的腔调,目光却并未落在满树海棠上,而是牢牢锁着沈清月惊魂未定的脸。仿佛她才是这庭院里唯一值得“赏玩”的、脆弱又美丽的囚鸟。

这声音如同冰冷的铁器刮过耳膜。沈清月强压下心头的翻涌和身体的虚弱感,猛地抬起头,那双因为消瘦而显得更大的眼睛,首首地、毫不退缩地迎向顾砚山深不见底的黑眸。所有的恐惧、怨恨、屈辱,在这一刻都被一个更强烈的念头压了下去——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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