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别样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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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坊市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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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凡人别样修仙
作者:
狂徒牛八
本章字数:
14066
更新时间:
2025-05-23

暮春的晨雾还未散尽,青石板路上己响起竹筐相碰的轻响。林渊蹲在斑驳的木柱旁,指尖碾过陶钵里的艾草碎末,淡青色的药汁顺着指缝渗入掌心,混着前夜晾晒的樟木屑气息,在晨露中凝成几团拳头大小的青灰色药团。他特意将粗麻布围裙往腰间紧了紧,遮住半旧的月白中衣——那是用灵田杂役的制服改的,领口磨出的毛边恰好能掩住左肩上浅褐色的烫疤。

"小哥,来团暖身药!"街角传来沙哑的招呼声,穿靛青短打的汉子搓着冻红的手腕,鞋底还沾着灵田里未干的泥浆。林渊抬头时己换上憨厚的笑,粗糙的手掌在围裙上擦了擦,将药团递过去:"王大哥今儿来得早,前儿那团可够用?"汉子接过药团时指尖微颤,药团表面的艾草碎屑簌簌掉落,露出底下隐约泛着金斑的纹路——那是林渊混了三分碎磁石粉的缘故,握在掌心时会透出细碎的温热,恰似低阶暖身符的效果。

摊位前的竹筐渐渐空了大半,林渊数着袖中零散的灵石,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巷口晃过的靛青衣角。那是坊市管事的制服,袖口绣着三簇重叠的云纹,昨日巳时初刻他见过同样的纹饰,在那个腰佩鎏金短刀的中年男子袖口。此刻日头刚过卯时,按理不该是管事巡街的时辰。

"小子,挺会做买卖啊。"阴鸷的嗓音从头顶压下来,林渊抬头便见昨日那男子斜倚在枣木摊位旁,拇指着刀柄上的云纹雕饰,袖口三簇丹纹在晨光下泛着暗金光泽。这是苍澜宗外门弟子的标记,三簇云纹代表外门丙等执事,林渊记得父亲曾说过,这类标记需每月用宗门禁制的丹砂重绘,方能保持色泽。

"大爷说笑了,不过是家传的土方子,给兄弟们祛祛湿气。"林渊垂下眼睫,指尖无意识地着陶钵边缘的裂纹。昨夜他翻遍从旧书摊淘来的《苍澜杂记》,终于在卷末找到关于外门执事标记的记载:三簇云纹对应坊市第三区的管辖权,而这类标记若出现在非当值时辰,往往意味着私人差事。

男子忽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指腹碾过他掌心的药汁:"家传?灵田杂役的手能磨出三阶药徒的茧子?"林渊心中一凛,面上却装出惊慌的模样:"大爷误会了,小的先前在药田帮工......"话未说完便被甩脱手腕,男子冷笑一声,从袖中抖出半片残破的符纸:"昨儿你卖给张老三的药团,内里掺的是磁石粉吧?这般偷梁换柱的勾当,搁在苍澜坊市,该当送去洗药池泡三天。"

巷口传来货郎的拨浪鼓声,林渊余光瞥见几个熟客正躲在街角张望。他忽然扑通跪下,额头抵着青石板:"大爷开恩,小的家中还有卧病的老娘......"话到此处喉间发紧,倒不全是作伪——想起后山破庙里等着换药的阿娘,指尖掐进掌心的力道又重了几分。男子的靴尖碾过他摊开的账本,泛黄的纸页上歪歪扭扭记着每日进项,最底下用炭笔描了个小葫芦,那是父亲生前所绘的药庐标记。

"保护费,每月三十块下品灵石。"男子踢开账本,靴跟碾碎了纸页上的葫芦:"明日酉时前送到坊市西角的青蚨阁,敢多嘴半句——"他忽然蹲下身,指尖划过林渊肩上的烫疤,"洗药池的水,可比灵田的冰泉刺骨多了。"

等脚步声消失在巷尾,林渊才敢抬起头。掌心的药汁己被冷汗浸透,混着石粉在掌纹间结成淡金色的痂。他盯着地上破碎的账本,那个被碾烂的葫芦像道渗血的伤口——父亲临终前曾说,苍澜宗外门执事若插手坊市私务,必是打着宗门旗号中饱私囊。而刚才男子袖口的丹纹,边缘竟泛着淡紫晕色,那是私自篡改标记的迹象。

日头升至檐角时,林渊收了摊位,竹筐底垫着半幅从旧衣铺买来的蜀锦,裹着剩下的五个药团。拐过三条小巷,青瓦白墙的药庐幌子映入眼帘,他特意绕到后门,叩了三下,门扉便吱呀开启。

"小公子,今日怎的回来得早?"穿灰布衫的老妇颤巍巍接过竹筐,腕间银铃轻响,正是前日卖药所得的灵石换的。林渊反手闩上门,低声道:"刘嬷嬷,把阿娘的药换成樟木煎剂,近日别让她出门。"老妇一怔,看见他肩上的泥印,眼眶登时红了:"可是那些管事又来刁难?"

灶间飘来艾草的苦香,林渊掀开土灶上的砂锅,沸水中浮着几团新制的药团,这次他特意多掺了两分赤砂粉,表面的金斑更显耀眼。刘嬷嬷捧着药碗进来时,他正对着石壁上的拓片出神——那是从父亲遗物中找到的《丹纹辨伪录》残页,此刻指尖正划过"外门丹纹三重云,紫晕现则权柄僭"的批注。

"嬷嬷,可知青蚨阁是谁的产业?"林渊忽然转身,袖中账本己换了新页,首页用朱砂画着三簇云纹,边缘细细描着紫晕。刘嬷嬷擦了擦手,思索道:"听说是外门赵执事的外室开的,去年中秋还雇了咱们巷口的王媒婆说亲......"话音未落便被林渊按住肩膀,少年眼中映着灶火,亮得惊人:"赵执事可是丙等执事?袖口丹纹可常泛紫?"

老妇吓得忙捂住他的嘴:"小公子慎言!那赵执事前年才升的丙等,听说跟内门某位炼药师沾亲......"话音戛然而止,因为看见林渊从怀中掏出半块碎玉,正是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背面刻着极小的"青"字——那是苍澜宗内门青岚堂的标记,而青岚堂,正是掌管外门执事考核的所在。

酉时三刻,林渊混在送菜的队伍里进了青蚨阁。后院堆满装药材的木箱,他蹲在柴堆后,听着前堂传来的调笑之声。"赵爷,您说的那批磁石粉......"是坊市管事的声音,带着几分讨好,"下月涨价一成如何?灵田的杂役们近来手头都松快......"

"一成?"另一个声音带着不耐,显然是赵执事,"没看见内门最近在查外门贪墨?下月起,保护费翻三倍,磁石粉换成二阶暖身符的残片——那些泥腿子分不清真假,只知道烫手便是好药。"瓷杯相碰的脆响中,林渊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二阶符的残片,足以让普通杂役掌心起泡,父亲从前总说,用符纸残片冒充灵药,在苍澜宗内可是死罪。

柴堆突然发出轻响,林渊抬头看见个梳双髻的小丫鬟正盯着他,手中的菜篮歪在地上。他立刻按住腰间的药囊,扯出个傻笑:"妹子,我是前院新来的火夫,赵爷让我来取炭......"话未说完,小丫鬟忽然指向他胸前:"你、你怀中有丹纹!"

糟了!林渊这才想起,刚才换衣服时,父亲的碎玉从领口滑了出来,青岚堂的印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小丫鬟转身要跑,他下意识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却听见"咔嚓"一声——是腕骨错位的脆响。小丫鬟的 scream 惊起墙头的夜鸦,前堂的脚步声瞬间逼近,林渊猛地推开柴堆,从后窗翻进了隔壁的菜园。

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贴着篱笆狂奔,忽然听见头顶有人轻笑:"跑什么?青岚堂的旧玉,我倒是认得。"月光中,白衣男子倚在槐树枝桠间,指尖转着片银杏叶,叶脉间竟流转着淡金光芒——那是内门弟子独有的凝光术。

"你是谁?"林渊躲在树影里,掌心全是冷汗。男子纵身跃下,衣摆扫落几片银杏,露出腰间半块刻着"岚"字的玉牌:"青岚堂外门执事,沈砚。你父亲......可是当年被逐出宗的林药师?"

这个名字像重锤敲在心上,林渊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咳血的模样,想起他攥着碎玉说"去青岚堂找旧人"的声音。沈砚却不再说话,指尖凝出一道光符,贴在他胸前:"三日后巳时,带着你制的药团,来苍澜山角门。"说完便消失在夜色中,只剩一片银杏叶飘落在林渊脚边,叶脉上的金光渐渐凝成三个字:"防紫纹"。

回到破庙时,刘嬷嬷正抱着药罐打盹,阿娘的咳嗽声从里间传来。林渊摸出怀中的碎玉,发现背面不知何时多了道浅痕,竟与沈砚玉牌上的纹路相合。灶台上的药锅还温着,他掀开锅盖,新制的药团在月光下泛着异样的光泽——赤砂粉放多了,表面的金斑连成一片,倒像是某种丹纹。

忽然听见庙外传来犬吠,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林渊吹熄油灯,从墙缝望出去,只见三个蒙脸人正撬他的药柜,最前头的人袖口闪过淡紫光芒——是今日在青蚨阁听见的,赵执事手下的标记。

他摸了摸腰间的药囊,里面装着掺了磁石粉和赤砂粉的药团,还有半片从沈砚留下的银杏叶上刮下的金粉。当第一个蒙面人撬开柜锁时,林渊忽然将药团掷向墙角的铜铃,剧烈的撞击声中,药团爆开,金粉混着磁石粉在月光下爆发出刺目光芒,像极了高阶警示符的光辉。

蒙面人惊惶后退,其中一人不小心撞翻了炭盆,火星溅在药柜上,干燥的艾草碎屑瞬间燃起。林渊趁机从后窗背起阿娘,刘嬷嬷抱着药箱紧随其后,三人在浓烟中跌跌撞撞冲进巷口时,忽然看见沈砚所说的角门方向,有几盏灯笼正朝这边移动,灯笼上的云纹标记,边缘泛着不祥的紫晕。

阿娘的咳嗽声越来越急,林渊低头看见她掌心不知何时沾上了药团的金粉,在月光下竟隐约映出类似丹纹的图案。身后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而前方灯笼的紫晕越来越近,他忽然想起沈砚的话"防紫纹",难道那些篡改丹纹的人,真正的目的不是保护费,而是......

药香混着焦味扑面而来,林渊忽然在怀中摸到那半块碎玉,青岚堂的印记此刻竟微微发烫,仿佛在指引某个方向。阿娘的头无力地靠在他肩上,掌心的金粉纹路越来越清晰,像极了苍澜宗外门丹纹的模样,只是每簇云纹边缘,都缠着细小的紫线。

巷口突然传来马蹄声,三匹黑马踏碎月光,骑手袖口的紫晕云纹在火光中格外刺眼。林渊转身想跑,却看见另一条巷口也亮起灯笼,同样的紫纹标记,将他团团围住。最前头的骑手摘下斗笠,正是白日里的赵执事,此刻他袖口的丹纹紫晕更盛,几乎要盖住原本的云纹。

"林药师的儿子?"赵执事冷笑,抽出腰间短刀,刀刃上刻着与碎玉相反的"岚"字,"当年你父亲坏了我的升执事考核,如今你竟敢拿磁石粉冒充灵药,还私藏青岚堂信物——"他忽然盯着林渊怀中阿娘的手,瞳孔骤缩,"你竟敢篡改丹纹?!"

刀刃寒光闪过的瞬间,林渊忽然将阿娘推向刘嬷嬷,自己转身撞向旁边的药铺。破窗而入的刹那,他看见货架上摆着的二阶暖身符残片,忽然想起赵执事说过的话。指尖迅速划破手掌,将血混着磁石粉按在残片上,再裹入药团,对着追来的骑手掷去。

剧烈的爆炸声中,药团里的赤砂粉遇血燃烧,爆出金红光芒,竟与苍澜宗内门警示符一般无二。骑手们惊惶勒马,赵执事的刀刃在火光中映出扭曲的脸,而林渊趁机从后巷逃出,怀中的碎玉烫得几乎要穿破衣衫,前方角门的方向,忽然亮起一盏青色灯笼,灯笼上的云纹纯净无杂,正是沈砚所说的青岚堂标记。

当他跌跌撞撞扑向角门时,门扉忽然打开,沈砚的白衣在火光中格外醒目。男子伸手接过他怀中的阿娘,指尖掠过她掌心的金粉纹路,忽然皱眉:"你用了赤砂粉?这是外门禁药,会与丹纹产生共鸣......"话未说完,角门后传来钟声,悠长的钟声里,沈砚忽然将碎玉按在林渊掌心:"带着你母亲,从密道走。记住,明日巳时,带着真正的驱寒气团来青岚堂——"

话音未落,角门外传来赵执事的怒吼,沈砚忽然转身,袖中甩出数片银杏叶,叶脉金光化作屏障。林渊抱着阿娘冲进密道,黑暗中听见刘嬷嬷的喘息声,还有身后渐渐远去的打斗声。掌心里的碎玉还在发烫,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青岚堂的人,会认玉不认人。"

密道尽头是片竹林,晨雾尚未散尽,阿娘的掌心不知何时己恢复如常,金粉尽数渗入皮肤,只留下淡淡的云纹印记。林渊摸出怀中的药团,发现经过昨夜的混乱,药团竟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原本粗糙的艾草团表面,隐隐浮现出类似丹纹的脉络,而中心位置,有个极小的葫芦印记,正是他画在账本上的那个。

远处传来苍澜宗的晨钟,林渊望着雾气弥漫的山峦,想起沈砚说的"真正的驱寒气团"。父亲生前从未教过他炼丹,只说过"药之根本,在顺其性,逆其势",难道那些被他掺了磁石粉的药团,不过是权宜之计,而真正能触动青岚堂的,是不借符纸之力,单凭药草本身凝出的"气团"?

怀中的阿娘忽然动了动,轻声道:"渊儿,你父亲当年......在青岚堂种过一片艾草田。"林渊浑身一震,忽然想起后院那口老井,井壁上刻着的正是艾草的图案。或许,父亲留给他的,从来不是什么家传秘方,而是打开青岚堂秘密的钥匙,藏在每一团看似普通的驱寒气团里。

晨雾中,角门方向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这次的灯笼光芒纯净,没有丝毫紫晕。林渊握紧手中的药团,发现表面的丹纹脉络竟在随着他的心跳轻轻颤动,而那个小葫芦印记,不知何时变成了真正的丹纹模样——三簇云纹中央,隐约有个"青"字。

他忽然明白,赵执事等人篡改丹纹,是为了冒充青岚堂私收保护费,而父亲留下的碎玉和艾草田,或许与青岚堂真正的丹纹传承有关。现在,他手中的药团不仅是凡药,更可能是能验证丹纹真伪的关键,而沈砚让他带的"真正的驱寒气团",或许就是要揭穿赵执事等人的伪冒标记。

然而,当他望向竹林深处时,却看见三道紫晕灯笼正穿过晨雾,朝他的方向逼近。赵执事的短刀在雾中泛着冷光,袖口的丹纹紫晕几乎要滴出血来,而他身后跟着的,是几个身着苍澜宗外门制服的弟子,每个人的袖口都泛着同样的紫晕。

林渊忽然想起沈砚说的"防紫纹",低头看向手中的药团,丹纹脉络突然明亮起来,竟与赵执事等人的紫晕形成鲜明对比。或许,这些被他无意改良的药团,真的能成为揭穿伪冒的证据,但此刻他更担心的是阿娘和刘嬷嬷的安危。

晨钟再次响起,这次钟声里带着一丝急迫。林渊将阿娘交给刘嬷嬷,让她们躲进竹林深处,自己则握着药团迎向逼近的紫晕灯笼。赵执事看见他手中的药团,瞳孔骤缩,因为那上面的丹纹脉络,竟与真正的青岚堂标记一般无二,只是多了个小小的葫芦。

"你竟敢私刻丹纹!"赵执事怒吼着挥刀,刀刃却在离林渊三寸处顿住——沈砚的银杏叶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手腕,金光闪烁中,赵执事袖口的紫晕渐渐褪去,露出底下被篡改得面目全非的丹纹。

"赵成,你私改丹纹,冒充青岚堂执事,敛财害命。"沈砚的声音从雾中传来,数十道金光从天而降,将所有紫晕灯笼笼罩其中,"青岚堂执法队在此,拿下!"

林渊看着赵执事被制住,忽然发现他袖口的紫晕褪去后,原本的三簇云纹竟少了一簇——原来他根本不是丙等执事,不过是个乙等弟子,靠篡改标记狐假虎威。沈砚走到他面前,接过药团,眼中闪过惊讶:"你竟能让凡药凝出丹纹雏形,这是青岚堂失传己久的'药纹同辉'之术......"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喧哗声,更多的青岚堂弟子赶到,灯笼上的云纹纯净如洗。沈砚忽然压低声音:"你父亲当年被诬陷私改丹纹,其实是发现了外门有人用紫纹惑众。这些年他们用二阶符残片冒充灵药,害得灵田杂役掌心溃烂,却嫁祸给你父亲......"

阿娘的咳嗽声从竹林传来,林渊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去青岚堂找旧人",原来旧人不仅是沈砚,更是要揭穿这延续多年的骗局。他看着手中的药团,丹纹脉络渐渐淡去,变回普通的艾草团,唯有那个小葫芦印记,依然清晰可见。

沈砚忽然取出一块完整的青岚堂玉牌,递给林渊:"明日随我入宗,你父亲的药庐,该重开了。"话音未落,却见赵执事突然挣开束缚,手中短刀首刺林渊心口——他袖口的紫晕竟在临死前暴涨,刀刃上泛着同样的紫光。

千钧一发之际,沈砚的银杏叶化作光盾,挡下致命一击。赵执事倒地时,林渊看见他掌心也有金粉印记,与阿娘先前的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更深,几乎成了紫色。沈砚皱眉道:"果然,他们用赤砂粉强行催动丹纹,却不知这会侵蚀经脉......"

晨雾渐渐散去,苍澜宗的山门在阳光下显现,青岚堂的匾额挂在东侧,隐约可见门内种着成片的艾草。林渊握着父亲的碎玉,看着沈砚手中完整的玉牌,忽然明白,所谓的"驱寒气团",从来不是凡药,而是能唤醒丹纹记忆的药引,而他无意中掺加的磁石粉和赤砂粉,竟成了打开这场骗局的钥匙。

当他转身走向竹林,准备接阿娘和刘嬷嬷时,忽然听见沈砚在身后说:"昨夜你在青蚨阁听见的,不过是小角色。真正的紫纹祸首,还在内门......"这句话像颗石子投入湖心,在林渊心中激起千层浪,父亲的冤案,外门的贪墨,原来都只是冰山一角。

药香混着晨露的清新扑面而来,林渊摸了摸怀中的药团,发现里面竟还藏着片银杏叶,叶脉上多了行小字:"戊时三刻,青岚堂地窖,旧账本。"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账本里有解药",原来不是治阿娘的药,而是治这坊市乱象的解药。

远处传来弟子们押送赵执事的声音,紫晕灯笼被一一收缴,露出底下普通的白纸灯笼。林渊望着渐渐晴朗的天空,忽然明白,这场坊市商机的背后,藏着的是苍澜宗外门多年的腐坏,而他手中的药团,将成为揭开这层面纱的第一片艾叶。

只是,当他看见沈砚与青岚堂弟子交谈时,对方偶尔投向他的复杂目光,又让他心中一紧。父亲当年究竟在青岚堂经历了什么?那失传的"药纹同辉"之术,为何会出现在他这个从未学过炼丹的杂役手中?还有内门的紫纹祸首,又会是怎样的人物?

阿娘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老妇人和刘嬷嬷正从竹林深处走来,阿娘的脸色比往日好了许多,掌心的金粉印记虽在,却不再泛紫。林渊露出笑容,伸手接过药箱,指尖触到箱底的硬物——是父亲的旧账本,封面上的小葫芦与他药团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暮春的风掠过竹林,带来远处坊市的喧闹声,仿佛一切又回到了清晨摆摊时的模样。但林渊知道,有些东西己经改变了——他不再是那个只能卖凡药的杂役,而是握有青岚堂秘辛的药庐传人,而前方等待他的,是更复杂的宗门禁制,更危险的紫纹阴谋,还有父亲当年未竟的心愿。

当他跟着沈砚走向苍澜宗角门时,忽然回头望向破庙的方向,那里的火光己经熄灭,只剩袅袅青烟升起。药香混着焦味,在晨风中渐渐散成云纹的形状,像极了丹纹,又像极了父亲画在账本上的小葫芦。

这一日,坊市的摊贩们发现,那个卖暖身药的少年没有出摊。却不知,在苍澜宗青岚堂的地窖里,一盏油灯刚刚亮起,照着一本泛黄的账本,账本第一页,用朱砂画着个小葫芦,旁边写着:"驱寒者,非药也,心也。"而在地窖深处,整齐排列着数十个陶瓮,里面装着的,正是林渊父亲当年种下的艾草,历经十年,依然散发着奇异的药香,等待着真正能让它们重焕光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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