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码头的探照灯突然熄灭时，我的小艇正撞上"新希望"号生锈的船身。
甲板上传来红姐的咒骂："操！老子的钢管掉江里了！"
月光下，佛骑的光头从船舷探出来："陈哥？你他妈怎么..."
他话音戛然而止——我身后的江面突然浮起大片油污，紧接着十几个金属球体破水而出，展开成蜂巢状的无人机。
"6.0水雷！"佛骑一把将我拽上船，"这破船是陷阱！"
红姐己经启动了引擎，生锈的螺旋桨搅起浑浊浪花。无人机群发出高频嗡鸣，在我们头顶组成攻击阵型。
阿尔法突然跳上船舵，机械眼射出红光扫描蜂群：【检测到母舰信号 频率5.0Hz】
"妈的，是声控的！"红姐从船舱拖出个防水音箱，"唱啊！你妈那首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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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摇篮曲通过生锈的喇叭响彻江面时，奇迹发生了。
半数无人机突然调转枪口，向同伴发射微型导弹。爆炸的火光中，我看清了它们外壳上的涂鸦——那根本不是快蜂的logo，而是手写的"5.0"。
"是我们的无人机！"佛骑激动地拍打船舷，"老鬼肯定还活着！"
红姐却盯着逐渐逼近的6.0母舰——那分明是艘改装过的快蜂物流潜艇，艇身上用荧光涂料写着：【清除所有旧版本】
潜艇舱门突然打开，走出个穿船长制服的身影。雨水打湿他的金牙，反射出诡异的光。
"徐世昌..."我握紧从船上找到的鱼叉，"你他妈属蟑螂的？"
他举起个平板电脑，屏幕里是昏迷的老鬼："程序员，看看这个。"
画面中，老鬼的机械臂正在自动编写代码——正是当年我设计的骑手调度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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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艇的机械爪抓住渔船栏杆时，红姐点燃了油箱泄漏的柴油。
火光照亮了徐世昌手中的金属箱——里面整齐排列着上百枚生物芯片，每枚都刻着"6.0"。
"知道暴雨补贴的真正目的吗？"他抓起一把芯片撒向江面，"这些宝贝需要活体测试..."
芯片入水的瞬间，江里浮起密密麻麻的死鱼，每条的鳃部都嵌着发光的金属片。
佛骑突然呕吐起来："操...他们在往自来水厂投毒！"
阿尔法猛扑向徐世昌，却在半空被潜艇射出的网枪捕获。平板电脑里的老鬼突然睁开眼睛，机械臂闪电般掐住了镜头后的操作员。
画面剧烈晃动间，我瞥见潜艇内部的控制台——屏幕上跳动着全城供水系统的示意图，红色光标正指向净水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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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船即将沉没时，远处传来引擎轰鸣。
十几艘快艇冲破雨幕，每艘上都站着穿外卖服的骑手。领头的摩托艇上，年轻骑手举起改装过的信号干扰器："陈哥！接住！"
徐世昌的潜艇突然调转炮口，但己经晚了。干扰器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被佛骑稳稳接住。
"尝尝老子的电磁炮！"他按下开关，无形的冲击波使江面凹陷成碗状。
潜艇的外壳像蛋壳般碎裂，露出里面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数十个培养舱里泡着半机械化的克隆体，每个胸口都标着"6.0 Beta"。
徐世昌在倾斜的甲板上狂笑："晚了！第一批芯片己经..."
他的声音被爆炸吞没。一块金属碎片划过我脸颊，带出温热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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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燃烧的江面上漂浮到天亮。
获救时，救援队员从水里捞起个密封舱——里面是昏迷的阿尔法，嘴里死死咬着半枚未被激活的6.0芯片。
红姐躺在担架上，突然抓住我手腕："看新闻。"
岸边便利店的老旧电视机里，播报着快讯：【今日凌晨，不明黑客攻破自来水厂系统，启动全面净化程序】
画面切换成供水局内部监控——所有投药设备自动开启，滤芯更换提示疯狂闪烁。
而控制台前坐着个穿白大褂的背影，左臂是明显的机械结构。
"老鬼..."佛骑哽咽着捶打水面，"我就知道这老东西留了后手！"
阿尔法突然苏醒，吐出个微型投影仪。画面里是徐念陈的婴儿床，上方悬浮着全息影像——年轻的徐晚晴正在教她哼唱摇篮曲。
背景里，隐约可见老鬼的机械臂在调试某种设备，显示器上的代码正是：
if (water_inated) {
activate(purification_system);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