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江面浮着层诡异的荧光。
我坐在救护车后厢，看着医护人员从阿尔法体内取出六枚子弹。机械狗每次抽搐，都会从喉咙深处发出变调的摇篮曲杂音。
"这狗在发送信号。"医生突然停下镊子，"听——"
确实有规律。三声短吠，三声长，再三声短。
"SOS？"护士小声问。
我摇头，掏出手机打开声波分析软件——阿尔法的吠叫频率完美匹配快蜂总部顶楼的灯光控制代码。
远处那座漆黑的大厦突然亮起几个窗户，明暗交错组成巨大的"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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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姐的病房门被推开时，佛骑正用水果刀削着某种金属部件。
"老鬼的机械臂设计图。"他头也不抬地扔给我一张皱巴巴的图纸，"刚黑进医院系统搞到的。"
图纸背面用血画着歪扭的箭头，指向某个电路模块，旁边标注：【声纹锁核心 在儿童医院7楼】
红姐突然从病床上坐起来："不对...七楼储物柜早就..."
她的话被电视新闻打断。屏幕上，笑容甜美的女主播正在报道：【快蜂集团新任CEO徐念陈女士今日视察孤儿院】
画面切到一个五岁小女孩给孩子们发礼物的场景——那孩子抬头看镜头时，左眼深褐，右眼浅灰。
"操..."佛骑的水果刀掉在地上，"她怎么长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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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医院7楼静得像坟墓。
我们撬开0714号储物柜，里面不是病历本，而是台老式心跳监测仪。屏幕上的心电图突然剧烈波动，跳出一行字：
【需要最高权限】
我掏出徐晚晴的DNA样本放在扫描口，仪器却显示：【匹配失败】
"用这个。"红姐突然扯开病号服，露出锁骨下新鲜的伤口——里面嵌着块发光的芯片。
"昨晚手术时医生发现的。"她咬牙扯出芯片，"那群畜生...早给我装了6.0测试版..."
监测仪读取芯片后，储物柜背板突然滑开，露出后面的电梯。门开时，血腥味混着药味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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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实验室的惨状让我胃部痉挛。
数十个培养舱被砸碎，黏液里泡着残缺的克隆体。中央手术台上，老鬼的机械臂被焊死在支架上，还在自动编写代码。
最骇人的是墙角那排"成果展示柜"——里面漂浮着不同发育阶段的徐念陈克隆体，从婴儿到少女。
"他们加速了她的生长..."佛骑的光头渗出冷汗，"这他妈是..."
警报突然响起。红姐扑向监控屏："有人触发了大门传感器！"
画面里，六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用激光切割电梯门。他们移动时，白袍下露出机械关节的冷光。
老鬼的机械臂突然挣脱焊点，指向展示柜最末端的舱体——那里空空如也，标签写着：【最终版 生长进度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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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拖着老鬼的机械躯干逃向通风管道时，整层楼开始喷淋消毒液。
腐蚀性液体灼得皮肤发烫，但更可怕的是身后传来的电子合成音：【检测到叛逃实验体 清除模式启动】
红姐的伤口开始渗血，她在剧痛中扯下芯片按进老鬼的机械臂接口："跑！带着这玩意儿去找那孩子！"
机械臂突然暴起，五指张开射出一张电网，暂时阻挡了追兵。佛骑扛起红姐，我抱着机械臂，在管道里疯狂爬行。
出口竟是医院后院的老鼠药仓库。我们瘫坐在毒饵袋堆里，听见追兵的脚步声从各个方向逼近。
老鬼的机械指突然动了，在地上划出深深的刻痕：
【她不是克隆体】
【是武器】
月光下，机械掌心弹出个微型投影——徐念陈的成长录像。画面最后定格在她五岁生日会上，背景里有个模糊的身影正在调试某种设备。
放大后清晰可见那人左手小指缺了一截——和徐世昌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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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骑的摩托碾过凌晨的街道时，全城的快蜂配送站突然同时亮起蓝灯。
阿尔法在背包里发出沉闷的吠叫，它的伤口渗出的不是血，而是某种荧光液体。
红姐虚弱地靠在我背上："首接去总部？"
我摇头，调出手机里刚收到的匿名定位——显示在城郊垃圾处理厂。
"老鬼的机械臂在给我们指路。"
后视镜里，三辆没有牌照的黑车正悄然跟上。车窗摇下的瞬间，反射出6.0机器人特有的电子眼冷光。
而远处快蜂大厦顶楼的"5.0"灯光信号，不知何时己经变成了倒计时数字：
【00:59:5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