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宾楼挂上"宫廷膳食改良试吃"的招牌那日,京城达官显贵们挤破了门槛。小燕子系着靛蓝粗布围裙穿梭席间,看着三品大员们捧着粗陶碗喝野菜疙瘩汤,忍不住朝后厨的柳青挤眉弄眼——后者正往炸酱面里撒葱花,得意得连刀工都炫出了花。
"姑娘,这道'凤凰三点头'当真是妙!"翰林学士抹着嘴赞叹,碗里金灿灿的蛋花随着鸡汤漩涡翻涌。小燕子眨眨眼,心道不过是会宾楼伙夫都会的冲蛋手艺,到了这些养尊处优的人嘴里,竟成了珍馐。
喧闹间,一队玄甲侍卫突然闯入,领头的福尔康风尘仆仆,腰间佩剑还沾着边关霜雪:"皇上口谕,宣民间膳食使即刻入宫,筹备太后万寿宴。"
店内骤然安静,金锁攥着抹布的手微微发抖。小燕子却利落地解下围裙:"正好让老佛爷尝尝咱们的烟火气!"临走前她朝柳红使了个眼色——早有暗桩盯着宫墙动静,若有异动,会宾楼的机关能瞬间封死门窗。
坤宁宫内,皇后着翡翠护甲冷笑。容嬷嬷凑上前:"老佛爷得知要让那丫头操办寿宴,摔了三个汝窑茶盏。" "且看着,"皇后眼尾挑起算计的弧度,"寿宴上自有好戏。"
寿宴当日,乾清宫琉璃瓦映着霞光。小燕子指挥御膳房众人将最后一道"百鸟朝凤"——用杂粮捏成的面点摆上鎏金食盒时,老佛爷盯着朴素的造型,皱纹里都结着霜:"这就是给哀家的寿礼?"
"回老佛爷,"小燕子福身时发间银铃轻响,"糙米红薯虽不贵重,却是百姓家中常见吃食,正衬您心系万民的仁德。"她击掌示意,永璂带着小太监们抬着木箱鱼贯而入,箱中装满各地百姓托人送来的寿礼——粗布帕子绣着歪扭的"福"字,竹简上画着稚拙的寿桃。
老佛爷神色稍缓,却在知画莲步轻移上前时,眼神又冷了下去。知画身着月白绣梅裙,双手捧着羊脂玉盏:"孙媳特意准备了老佛爷最爱的血燕......"
"慢着!"小燕子突然抢步而出,"这燕窝颜色暗红如血,怕是用鸟血染制!"永琪"唰"地站起身,蟒纹补服带翻了案上酒盏:"小燕子!休要胡言!"
小燕子掏出银针插入燕窝,针尖瞬间发黑,又舀起一勺倒入瓷碟,淋上白醋:"真燕窝遇酸即化,您这碗......"话音未落,老佛爷己气得浑身发抖:"拖下去!严查!"
混乱中,小燕子瞥见皇后垂眸掩住的冷笑,心中顿时透亮——知画不过是枚棋子。当夜,她在御书房将皇后与鄂敏勾结的密信呈给乾隆:"皇阿玛,十二弟不该卷入这些腌臜事。"
乾隆看着信笺,朱批的手悬在半空:"明日早朝,朕自会处置。你......"他突然长叹,"明日就回会宾楼吧。"
踏出宫门时,夜露己重。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尔康展开玄色披风罩住她肩头:"我送你。"两人踩着月光前行,首到会宾楼的灯笼在视线里晕开暖黄。
"尔康,我要写《还珠格格回宫奇遇》!"小燕子突然转身,眼睛比天上星子还亮,"等写完第一个念给你听!"她蹦跳着跑向灯火通明的楼阁,没看见尔康望着她背影,眼底漫开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而此刻的皇宫,因皇后势力动摇,一场更大的波澜正在黑暗中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