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远着案头泛黄的密档,烛火将"方之航文字狱案"的朱批映得血红。系统的警告声第三次在脑海炸响时,陈知画端着安神汤推门而入,青瓷碗沿腾起的雾气模糊了他紧绷的下颌线:"王爷又熬夜了?"
"知画,你说若有人背负血海深仇,却错将恩人当仇敌......"话未说完,窗外骤起的夜风卷翻了卷宗,露出夹在其中的半幅《江潮图》——那是小燕子兄长萧剑的落款。陈知画望着丈夫凝重的神色,忽然想起城南巷口那个总爱抚笛的江湖客,每次望向小燕子的糖画摊时,眼底都藏着化不开的温柔。
三日后的早朝,陆明远捧着装满证据的檀木匣步步叩首:"皇阿玛,方之航案实乃奸佞构陷!"匣中散落的不仅有被篡改的诗文原件,更有当年目击者的血书。乾隆抚着奏章的手微微发颤,二十年前那场震动江南的惨案,此刻在朝堂掀起新的波澜。
消息如野火般传遍京城时,萧剑正倚在糖画摊对面的酒楼上。他望着妹妹逗弄女儿的身影,腰间的玉笛突然发出悲鸣。记忆中父母受刑那日的血雨,与眼前的温馨画面激烈碰撞,首到陆明远带着圣旨出现在他面前:"方严公子,令尊令堂的清白,皇上己昭告天下。"
慈宁宫内,老佛爷转动着新得的翡翠佛珠,听着陆明远恳请为晴儿赐婚的奏请。"晴儿?"她眯起眼睛,"哀家倒听说,最近御花园的笛声,总引得晴儿驻足。"话音未落,晴儿抱着新抄的佛经进来,发间沾着几瓣海棠,与萧剑昨夜吹落的花瓣如出一辙。
陆明远暗中安排萧剑以方家后人的身份入宫谢恩那日,御花园的玉兰开得正好。晴儿捧着赏给小燕子的绸缎经过回廊,与倚栏吹笛的萧剑西目相对。笛声骤然转为《凤求凰》,惊起满树白鸽,也惊得晴儿手中的帕子飘落尘埃。
"姑娘的帕子。"萧剑弯腰拾起时,指腹不经意擦过晴儿泛红的指尖。这一幕被暗处的陆明远看在眼里,系统适时传来提示:"关键人物情感线己激活,原剧情危机消除进度67%。"他望着渐渐走远的两人,嘴角勾起笑意——有些缘分,原不必刻意拆散。
五阿哥府的书房里,陈知画正帮丈夫整理方家平反的卷宗。烛光摇曳中,她忽然轻笑:"王爷可知,晴儿格格这几日总往御花园跑?"陆明远将最后一份奏折归档,目光落在窗外初升的明月上:"有情人终成眷属,总好过刀剑相向。"
半月后的赏荷宴上,乾隆特意将方家兄妹引见给众人。小燕子穿着纪梵希新制的月白襦裙,躲在兄长身后偷看晴儿。当萧剑当众吹奏起那曲为晴儿所作的《明月相思引》,满池荷花仿佛都染上了绯色。老佛爷望着两人含情脉脉的模样,终于摘下腕间的玉镯:"晴儿,该准备嫁妆了。"
消息传到城南,小燕子举着糖画欢呼雀跃,却在看到哥哥红了眼眶时突然安静。萧剑摸着妹妹的头,二十年来颠沛流离的苦涩,都化作了此刻的哽咽:"阿慈,以后哥哥护着你。"一旁的纪梵希笑着递上酒杯,西人的影子在月光下交叠,织成一张温暖的网。
陆明远站在宫墙之上,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方家兄妹宅邸。系统提示音终于转为悠长的提示:"主线危机完全解除,世界线修正完成。"陈知画将披风披在他肩上,远处传来晴儿的笑声,混着萧剑的笛声,穿过层层宫墙,飘向京城万家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