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远这番话似投入深潭的巨石,在后宫掀起的波澜却如他所料,渐渐归于平静。次日清晨,当紫薇身着素色常服,安静地跟随乾隆的仪仗前往天坛时,老佛爷正对着新送来的苏绣屏风品茶,檀香袅袅间,她对着身旁的晴儿轻哼:"永琪那小子,倒真是长进了。"
晴儿小心地斟上热茶,目光落在屏风上绣着的百子图:"老佛爷慈悲,愿意给明珠格格机会。"老佛爷睨她一眼,嘴角却噙着笑:"别以为哀家不知,你前日偷偷让人送伤药给紫薇,当哀家老眼昏花了?"晴儿脸颊微赧,正要辩解,老佛爷却摆了摆手:"罢了,总归是个心软的,去把哀家珍藏的玉扳指拿来,就当给那丫头赔个不是。"
与此同时,五阿哥府内洋溢着难得的轻松。陈知画将新制的藕粉桂花糕摆在桌上,绵忆正趴在父亲膝头,用毛笔在宣纸上胡乱涂鸦。陆明远握着儿子的小手,教他画"永"字,墨汁溅在绵忆的虎头帽上,惹得陈知画又好气又好笑:"当心染了衣裳!"
"无妨,"陆明远笑着刮了刮儿子的鼻尖,"比起老佛爷前些日子的刁难,这点墨渍算得了什么?"他转头看向陈知画,目光温柔,"知画,明日陪我去趟海宁。陈家世代经营织造,如今江南织造局重开,我想让你亲自参与设计新样。"
陈知画眼中泛起惊喜,随即又有些担忧:"可是老佛爷那边......"陆明远轻轻握住她的手:"皇阿玛己经下旨,往后后宫诸事,由令妃娘娘与皇后娘娘共同打理。老佛爷既然默许了紫薇的存在,自然也不会再为难你。"
京城街头,小燕子的糖画摊又热闹起来。纪梵希支起画架,将妻子专注画糖画的模样定格在宣纸上。"你看,"小燕子举起刚做好的凤凰糖画,"隔壁王婶家的闺女要出阁,特意来订了三十个!"纪梵希笑着接过糖画,却趁她不注意,在她鼻尖轻点一下,沾上些许糖霜:"我们燕子的手艺,整个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
几日后,陆明远带着陈知画南下的消息传遍京城。临行前,他特意去见了紫薇。明珠格格正在长春宫抄经,见他来,停下手中的笔:"多谢五哥那日仗义执言。"陆明远看着佛龛前摇曳的烛火,想起前世紫薇坎坷的命运,轻声道:"往后若有难处,尽管来找我。江南织造局新开,或许能为你生母建座衣冠冢。"
紫薇眼眶泛红,正要说话,却见晴儿匆匆赶来,手中捧着老佛爷赏赐的玉扳指。"明珠格格,老佛爷说......"晴儿微微喘气,"说让你明日随她去听戏,新来了个戏班子,唱的《长生殿》最是拿手。"
陆明远与紫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这场由他精心策划的"博弈",竟意外促成了老佛爷态度的转变。离开长春宫时,夕阳的余晖洒在宫墙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在脑海响起:"检测到剧情修正进度达87%,陈知画母子安全指数显著提升。"
而在千里之外的海宁,陈阁老早己带着全家在码头等候。陈知画望着熟悉的水乡景色,泪水模糊了视线。陆明远牵着她的手,踏上故土:"往后,我们要让陈家的锦绣,织就这天下最安稳的太平。"晚风拂过江面,带着淡淡的咸腥气,却也捎来了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