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鹭岛制药厂的铁皮屋顶,林晓瑜握着紫外线检测仪的手突然顿住。冷链车调度表上,王庆安签收的菌种箱编号与监控录像相差三位——这个细节像根刺,扎在她重生者的神经上。
"这批货要加装防弹层。"陆远征屈指叩击冷链车外壳,军装下摆被雨水洇出深色云纹。林晓瑜借调试仪器的姿势靠近:"那个王建军,最近常往废料区跑。"
男人擦拭配枪的手微滞,子弹壳混书在口袋轻响:"今早他的镀金表反光异常。"话音未落,三哥踹开仓库门:"龟孙子在废料堆鬼鬼祟祟的!"
废料区里,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铁锈味和刺鼻的海腥味,让人感到一阵恶心。王庆安站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用他的皮鞋尖轻轻拨弄着地上的废弃菌种管。这些管子己经被岁月侵蚀得锈迹斑斑,仿佛在诉说着它们曾经的辉煌与落寞。
王庆安的手腕上戴着一块镀金的手表,表链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泛着冷光。这道冷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与周围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突然,林晓瑜毫无征兆地拧亮了她手中的紫外线手电。那强烈的光束瞬间穿透了黑暗,首首地照在了王庆安的手表上。令人惊讶的是,表链的夹层里竟然渗出了一些荧光粉末,这些粉末在紫外线的照射下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这表挺别致啊。”陆远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的军靴踩在满地的玻璃渣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他手中的战术手电射出的光柱,如同钉子一般,死死地钉住了王建军那微微发颤的手腕。
王庆安的额角开始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的声音有些发颤:“这是我亲戚从香港带回来的……”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三哥手中的军工钳己经如闪电般夹住了表链的暗扣。只听“咔嗒”一声,暗扣被打开,一个小小的走私芯片从表链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在暴雨夜的纺织厂宿舍楼里,林晓瑜正裹着张小梅的碎花薄被,蜷缩在双层床的下铺。这张床因为年久失修,稍微一动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上铺传来一阵压抑的啜泣声,那是张小梅在哭泣。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和绝望:“建军说,只要他凑齐了三大件,我们就去领证……”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幕,照亮了房间里的一切。在那一瞬间,林晓瑜看到了墙头日历上的一个红圈,那正是冷链车途经鹰厦隧道的日子。
"小梅姐,夜校要开班了。"林晓瑜递过招生简章,荧光笔圈出的"纺织印染专业"在暗室里泛着微光。
楼下突然传来踹门声,王庆安醉醺醺的嘶吼混着雷声炸响:"臭娘们给老子拿钱!"
“他,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小梅边起身,边弱弱地说道,眼睛也不敢往林晓瑜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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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瑜抓起改装雨伞冲进雨幕,伞骨暗藏的相机精准捕捉到王庆安脖颈处的口红印。显影剂在暴雨中浮出画面:歌舞厅霓虹灯下,王建军正搂着烫卷发的女工灌酒,镀金表链缠在对方腰间的模样像条毒蛇。
"该醒了。"林晓瑜将张小梅拽进药膳坊暗室。幻灯机投射出走私表内部结构图,荧光粉末在芯片上拼出蒋家暗码。陆远征调试着老式录音机,磁带沙沙转出王庆安的声音:"...冷链车过隧道时动手,保你当上车间主任..."
张小梅的搪瓷缸"咣当"坠地,麦乳精在青砖缝里蜿蜒成泪痕。林晓瑜展开保送进修表:"厂里要培养技术骨干。"表格右下角盖着鲜红的公章,夜校地址正是前世张小梅轻生的桥洞所在。
暴雨在黎明前转成细雨,冷链车队的雾灯刺破码头晨雾。林晓瑜将加密路线图塞进防水袋,翡翠双鱼锁突然在掌心发烫——王庆安正猫腰钻进运输科办公室。陆远征的军靴踏碎水洼:"让他传假消息。"
制药厂公告栏前挤满早班工人,王庆安踮脚张贴篡改过的运输时刻表。林晓瑜的紫外线灯扫过纸面,荧光油墨在"鹰厦隧道"处绽开蛆虫纹路。三哥嚼着油条嘟囔:"这龟孙的字真丑,没眼看啊,没眼看。"
"这是引蛇出洞。"陆远征将改装对讲机别在林晓瑜腰间,子弹壳婚速书擦过她腕间红绳。冷链车驶过积水的厂区大道,倒车镜里王庆安正对着公用电话点头哈腰,镀金表链在晨光里闪着垂死挣扎的冷光。
鼓浪屿上的一座老宅,那扇雕花铁门在岁月的侵蚀下,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吱呀声。林晓瑜站在门前,手中紧握着那把翡翠双鱼锁,它仿佛是这座老宅的灵魂所在。
她深吸一口气,将双鱼锁缓缓插入那己经锈蚀的锁孔。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嗒”声,锁被打开了,铁门缓缓推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走进屋内,林晓瑜的目光被那架施坦威钢琴吸引住了。就在她走近钢琴时,突然间,一阵激昂的《歌唱祖国》的旋律从钢琴中奏响,仿佛是这座老宅在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
林晓瑜惊讶地看着钢琴,突然,琴凳的暗格弹开了。她连忙上前查看,只见暗格中躺着一本泛黄的股权书。当她翻开股权书时,一张照片飘落了出来。
照片上,是她的祖父和年轻时的蒋父,两人面带微笑,把臂言欢。而在他们身后,是一块“海沧贸易”的牌匾,正沐浴在紫外线的照射下,渗出血色的光芒。
“当年的联姻,原来只是一个幌子……”林晓瑜喃喃自语道。
就在这时,陆远征走了过来。他手中拿着一把军刺,眼神犀利地盯着地面。他蹲下身子,用军刺撬开了一块地砖,地砖下露出了一个暗格。
当暗格被打开时,成箱的金条在菌种荧光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芒。林晓瑜和陆远征对视一眼,心中都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突然,阁楼的门被人猛地踹开,三哥手持一把军工铲,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他二话不说,举起军工铲,狠狠地劈开了那蛛网密布的墙板。
随着墙板的破裂,一张改装快艇的设计图展现在众人眼前。图上的引擎编号,与蒋家走私船的编号竟然严丝合缝。
“原来如此……”林晓瑜恍然大悟。
公海上,一场惊心动魄的追击战在暴雨中拉开帷幕。快艇如离弦之箭,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疾驰。林晓瑜站在船头,将一瓶灵泉水注入消防水炮中。
当灵泉水与水炮中的荧光液体混合时,瞬间爆发出一团耀眼的星网,如同一颗流星划过夜空,首首地砸向敌船的甲板。
敌船上的蒋父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他拼命地攀着缆绳,想要逃离这场灾难。然而,就在这时,林晓瑜手中的翡翠双鱼锁突然迸射出一道碧绿的光芒,如同闪电一般,首首地击中了蒋父腕间的蛆虫纹身。
刹那间,蛆虫纹身冒出一股青烟,蒋父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落入了汹涌的大海之中。
"收网!"陆远征的战术哨刺破海雾,三哥的渔网兜住跳海的余孽。王庆安的镀金表在证物袋里泛着垂死挣扎的冷光,表盘背面"蒋氏当铺"的钢印正被浪花冲刷成历史的残渣。
庆功宴摆在鹭江游轮,林晓瑜望着对岸纺织厂的灯火长舒口气。张小梅穿着新染的的确良连衣裙,正与外宾介绍荧光防伪技术。陆远征的军功章在霓虹中流转暖色,子弹壳婚书滑入她掌心时,八十年代的海风正掀起命运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