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平凡人生

便利店的白炽灯在头顶嗡嗡作响，华静玉机械地扫描着货架上的速食便当。收银机弹出的瞬间，玻璃门外突然涌进嬉笑打闹的声音——是穿着高中制服的少女们，她们捧着关东煮围在热饮柜前，发梢沾着雨后的水汽。

“姐姐，你看这个抹茶味奶茶！”妹妹华茂灵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把手机怼到收银台上，“周末要不要一起去新开的甜品店？”

华静玉的手指顿在扫码枪上。玻璃映出她苍白的脸，身后货架上贴着“第二件半价”的标签在微微反光。“我要加班。”她声音很轻，像怕惊扰到货架上的薯片包装袋。

“又是加班！”静柔跺了下脚，马尾辫跟着晃了晃，“你都快变成货架机器人了！”她突然压低声音，“隔壁班男生说在篮球场见过你，还问我......”

“够了。”华静玉猛地抬头，撞进妹妹委屈的眼睛。冷气从后颈窜上来，她这才发现自己掌心全是汗，“我说了，我有自己的生活。”

深夜十一点，街道像被抽干了颜色的油画。华静玉抱着便利店送的过期便当，帆布鞋碾过积水。霓虹灯牌在雨幕里晕成模糊的光斑，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她数着路灯往前走，第七盏、第八盏......突然，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刺破夜色。

“小心！”

有人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华静玉眼前炸开刺目的车灯，怀里的便当飞出去，饭团散落在柏油路上。穿黑色夹克的男人把她推到路边，自己却被擦着车身摔出去。

“你疯了？！闯红灯不要命了？！”司机探出头破口大骂。华静玉跌坐在地上，看着男人爬起来时露出的半截刺青——那是张牙舞爪的龙，鳞片在车灯下泛着诡异的青芒。

“谢......”她声音卡在喉咙里。男人己经消失在街角，只留下便利店logo的塑料袋在雨里打转。华静玉低头看着自己发抖的手，掌心还留着男人拽她时的红痕。

救护车的蓝光切开雨幕时，她正躺在积水里数星星。意识模糊前，她听见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看见弟弟攥着她的工牌抹眼泪。肇事司机跪在地上磕头，口袋里掉出一叠现金，在雨里晕开暗红色的水渍。

腐木的霉味钻进鼻腔时，华静玉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她睁开眼，正对上屋顶漏下的一缕月光，照得墙角的蜘蛛网盘丝发亮。手指触到身下潮湿的稻草，她猛地坐起来，后脑勺重重磕在木梁上。

“嘶——”疼痛让她清醒过来。这不是医院，甚至不是人间。窗外传来奇怪的嗡鸣，像无数只蝉被塞进铁皮罐摇晃。华静玉踉跄着扒开用麻布堵住的窗户，月光顿时倾泻而入——街道上，有人踩着扫帚掠过屋顶，扫帚尾端缠绕着幽绿的火焰；卖糖画的老人随手一甩，糖浆在空中凝成会飞的凤凰；街角两个醉汉打架，拳头挥出的残影竟带着雷电噼啪作响。

“异人......”华静玉捂住嘴。她在穿越小说里见过这种场景，可当亲眼目睹时，胃里还是泛起阵阵恶心。她摸到口袋里硬物，掏出一看，是便利店送的纪念硬币，正面印着“2023”，背面的花纹却被磨得模糊不清。

“小乞丐，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