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岛码头,浓雾弥漫,仿佛一层厚重的帷幕笼罩着整个码头。然而,当探照灯刺破这层浓雾时,一切都变得清晰可见。冷链车的金属外壳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上面凝结着咸湿的露珠,仿佛是被雾气侵蚀后留下的痕迹。
林晓瑜蹲在车轮旁,她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她手中紧握着一把翡翠双鱼锁,锁面贴着三角钉的豁口,由于长时间的摩擦,己经微微发烫。锁面上投影出的星图,宛如夜空中的繁星,正指向西南方向的三座渔港。
"这钉子能当凶器展览了。"三哥的声音从林晓瑜身后传来,他手中拿着一把军工钳,夹起那染血的三角钉。在灯光的照射下,三角钉上的荧光涂料在凹槽里拼出了"0875"的字样——这正是蒋父在监区的编号。
陆远征的军靴踏在满地的碎贝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手中的战术手电光柱突然定格在码头告示栏上,泛黄的《渔汛通知》右下角,有一幅钢笔画的蛆虫纹,此刻正渗出血迹,仿佛是被某种力量唤醒。
制药厂的会议室里,吊扇缓缓转动,搅动着空气中的海腥味。林晓瑜将一支菌种管插入幻灯机,随着机器的启动,荧光菌丝在幕布上缓缓蠕动,逐渐形成一幅闽南地图的形状。突然,在地图上"白砂湾"的位置,一个红点猛然爆开,仿佛是隐藏在地图中的一个秘密被揭开。
"上个月这里报废的铅坠,"苏怀瑾的声音在会议室中响起,"正好能熔二十吨三角钉。"
暴雨突至的深夜,白砂湾渔港的灯塔在雨帘中晕成昏黄光团。林晓瑜踩着及膝雨靴踏入废料区,腐烂的渔网缠住脚踝,腥臭味里混着铁锈的尖锐。翡翠双鱼锁突然剧烈震颤,光斑如利箭穿透雨幕,钉在生锈熔炉的铭牌上——"蒋记五金,民国三十六年"。
"有动静!"陆远征的武装带缠住她手腕,战术手电扫过堆叠的油桶。三哥的荧光纹身划破雨夜,军绿胶鞋踏碎满地藤壶,三个黑影正翻越围墙。"站住!"他甩出的防暴叉钉住最后那人裤脚,工牌在泥水里泛着冷光。
审讯室里,日光灯管嗡嗡作响,仿佛随时都会炸裂。保安队长的脸上,那条狰狞的刀疤像蜈蚣一样抽搐着,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给钱很痛快……”保安队长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还有些心虚。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摸了摸腕间的镀金手表。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反光突然从手表上射出,原来是表链的暗格弹出了一卷微型胶卷。
林晓瑜眼疾手快,一把将胶卷夺了过来。她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灵泉水,将胶卷浸泡在其中。不一会儿,胶卷上的影像渐渐显现出来,原来是一份运输时刻表。
林晓瑜将时刻表投射在暗室的墙上,那猩红的脉络如同恶魔的血管一般,清晰地展现在他们面前。时刻表上显示,下个月十五日,一辆冷链车将途经鹰厦铁路三号隧道。
陆远征的军刺在特区地图上轻轻一挑,铜制的刀尖准确地落在了隧道的位置,并且在地图上凿出了一个凹痕。
“这里上周暴雨塌方,抢修队里有蒋家的人。”陆远征的声音低沉而冷酷,他的目光紧盯着地图上的那个凹痕,仿佛能透过它看到隧道里的情况。
说话间,陆远征的袖口铜扣反射着冷链车的尾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月台的铁轨上,那扭曲的影子就像是被绞在铁轨上的幽灵。
暴雨如注,无情地冲刷着冷链车的防弹玻璃。林晓瑜紧紧握住改装过的方向盘,她的心跳随着雨点击打玻璃的节奏而加速。
突然,后视镜里三哥的卡车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轮胎爆裂的声音。荧光涂料在裂口处迅速汇聚,拼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骷髅图案。
隧道口的警示灯在雨幕中闪烁着,那红色的光芒在黑暗中扭曲成了一双血红的眼瞳,死死地盯着冷链车。而在铁轨中央,改装卡车横亘在那里,车顶的炸药包正滋滋地冒着青烟,仿佛随时都会爆炸。
"闭眼!"陆远征大喝一声,声音在隧道中回荡。他毫不犹豫地扯开自己的防弹背心,如同展开一面盾牌,迅速地将她笼罩其中。
就在这一瞬间,冷链车像一头失控的巨兽,狠狠地撞开路障。伴随着巨大的撞击声,紫外线干扰器在隧道中炸裂开来,释放出一团耀眼的荧光烟雾。
透过后视镜,陆远征看到追兵们戴着防毒面具,如同被惊扰的蜂群一般,纷纷栽进泥潭。他们的身影在泥潭中挣扎,就像一群溺毙的萤火虫,渐渐被黑暗吞噬。
与此同时,三哥的卡车如同一头凶猛的猎豹,从侧翼疾驰而来。车斗里甩出的防滑链如同一条舞动的巨蟒,准确地缠住了敌车的轮胎。在强大的拉力下,敌车的轮胎在泥浆中犁出一道道深深的沟壑,仿佛是大地被撕裂的伤口。
漳州防疫站的老电梯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吱呀声,缓缓地向上攀升。林晓瑜的指尖轻轻拂过冷藏室的密码锁,那翡翠双鱼锁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蜂鸣声,仿佛是被惊扰的蜂群。
刹那间,一股刺骨的寒气从门缝中渗出,如同一股冰冷的幽灵,悄然弥漫在空气中。林晓瑜的心头一紧,她意识到,菌种管正在被人调包!
她毫不犹豫地撞开铁门,门后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一个黑衣人如鬼魅般一闪而过,他的手腕处,一条蛆虫纹身若隐若现。通风管的盖板还在微微晃动,显然,他刚刚就是从这里逃走的。
"是质检科的小刘!"苏怀瑾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她手里举着一张被撕碎的值班表,上面还沾着夜雨的湿气。
陆远征的军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踏碎了走廊的寂静。他手中的战术手电如同闪电一般,死死地钉住了管道里那个颤抖的身影。
就在荧光显影剂如瓢泼大雨般泼洒而下的瞬间,那人的内衬上,一条蛇形暗纹如同被惊扰的毒蛇一般,猛地浮现出来。这暗纹与蒋家祠堂的梁雕竟然如出一辙!
特区看守所的探视窗凝满水雾,林晓瑜举起紫外线灯。犯人后颈的微型刺青在强光下显形,竟是冷链车路线加密代码。翡翠双鱼锁投影在审讯墙,星图与特区地图重叠,红圈锁住鼓浪屿某栋巴洛克骑楼。
"这才是蛇头。"陆远征的子弹壳婚书压住地图,铜锈蹭过"海沧贸易公司"的烫金门牌。窗外海鸥掠过霓虹灯牌,八十年代的特区夜色里,暗潮正在老骑楼的雕花阳台下涌动。
暴雨中的制药厂实验室,离心机发出困兽般的低吼。林晓瑜将截获的密码本浸入灵泉水,祖父的笔迹在泛黄纸页重生:"白莲计划,当断伪枝。"她忽然听见走廊争执——张小梅正被男友拽着胳膊讨要工资,的确良衬衫的补丁在月光下泛着心酸。
"下月订婚要凑三大件..."王庆安腕间的走私表闪着贼光。林晓瑜的翡翠双鱼锁突然投射星图,光斑正圈住表链暗槽里的芯片。她摸出紫外线验钞灯,强光下"蒋氏当铺"的暗纹如毒蛇吐信。
制药厂锅炉房的蒸汽模糊了告密信,林晓瑜看着举报箱里的匿名信冷笑。
荧光笔迹在灵泉水中重生,竟是王建军模仿张小梅字迹的诬告书。
“这个死渣男,这辈子,我一定要帮小梅看清你的真面目!”林晓瑜心中暗自思量着。
她将证据塞进牛皮袋时,陆远征的军靴声停在门外,子弹壳婚书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铜色。
"该收网了。"他的指尖划过地图上的红圈,惊飞落在菌种管的流萤。冷链车在车库亮起改装雾灯,如同八十年代沉默的卫士,而真正的风暴正在鼓浪屿老宅的钢琴键下积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