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秦望来到法医中心,利用实习权限查询死者的信息。死者名叫张奕,21岁,市立大学医学院大三学生。表面上看是普通的心脏骤停,但尸检报告极其简略,几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更奇怪的是,系统显示张奕的尸体应该由市立医院太平间首接送往火葬场,而非殡仪馆。
"为什么尸体会被送到我们那里?"秦望喃喃自语。
她决定去一趟市立大学。凭借法医中心的证件,她顺利进入了医学院大楼。张奕的同学告诉她,张奕最近参与了一个特殊研究项目,经常熬夜在实验室。
"什么项目?"秦望问。
"不清楚,只有几个尖子生被选中。"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回答,"张奕提过几次,说是什么'突破性研究',但从不具体说内容。"
"负责教授是谁?"
"应该是林教授,林正德。他是解剖学专家,经常带研究生做各种实验。"
秦望记下这个名字,又问道:"张奕死前有什么异常表现吗?"
几个同学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眼镜女生压低声音说:"他死前一周变得很紧张,总说有人在跟踪他。我们还以为他压力太大产生幻觉了..."
离开学生区,秦望决定去找这位林教授。经过一番询问,她找到了位于顶楼的林正德办公室。敲门后,一个六十多岁的白发男子开了门。
"林教授?我是市局法医中心的实习生秦望。"她出示证件,"想请教几个关于张奕的问题。"
林正德的表情瞬间变得警惕:"张奕?那个不幸猝死的学生?他的事我很遗憾,但我没什么可说的。"
"听说他参与了您的一个研究项目?"秦望不放弃。
"只是普通的解剖学辅助研究,没什么特别的。"林正德语气生硬,"如果没其他事,我还有课要准备。"
就在他准备关门时,秦望突然说:"他的内脏全部错位了,教授。没有任何外伤,器官被从自然孔道取出又塞回,就像..."
林正德的手停在门把上,脸色变得煞白:"...就像二十年前的那些案子一样。"
秦望心头一震:"您知道那些案子?"
林正德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进来吧。但你必须保证,接下来听到的一切不会外传。"
秦望跟着他进入办公室。林正德锁上门,拉上窗帘,从书柜深处取出一本发黄的笔记本。
"二十年前,我还是个年轻讲师。"他翻开笔记本,里面贴满了剪报和照片,"本市连续发生五起离奇死亡,死者内脏全部错位,体内都发现了那种金属片。警方调查无果,最后以'邪教仪式'结案。"
秦望看着那些照片——确实与张奕的情况惊人相似。
"当时我作为解剖学顾问参与了调查。"林正德继续说,"我发现那些内脏错位不是随机的,而是遵循某种古老的人体图谱..."
他翻到一页,上面画着一个人体内部结构图,但器官位置与正常解剖图完全不同。
"这是?"
"《淮南子》中记载的'仙人体'。"林正德解释道,"古代方士认为,通过特定方式重新排列内脏,可以使人获得超凡能力。当然,这是无稽之谈,但显然有人相信..."
"这些和张奕的死有什么关系?"秦望追问。
林正德犹豫了一下:"三个月前,我在古籍中发现了一些线索,可能解释当年那些内脏错位的原因。我组织了一个小组研究...张奕是成员之一。"
"什么线索?"
"一种失传的解剖技术,据说能让医生不切开身体就移动病人内脏,用于治疗内部疾病。"林正德苦笑,"听起来像天方夜谭对吧?我们只当是古代医学幻想研究...首到两周前,张奕告诉我他发现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他没具体说,只是非常兴奋,说找到了'钥匙'。"林正德摇头,"三天后,他就死了。"
秦望脑中警铃大作:"其他小组成员呢?"
"我己经通知他们暂停研究。"林正德叹气,"希望不会再有..."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林正德接起电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了?"他挂断后,秦望问道。
"又一个学生...李明,研究小组的另一成员,刚刚在宿舍猝死。"林正德声音颤抖,"校医说...说内脏可能也有问题。"
秦望立刻站起身:"尸体在哪?"
"正在送往市立医院太平间。"
"请务必不要让任何人接触尸体!"秦望边说边往外跑,"我马上联系柯师傅!"
她冲出医学院大楼,一边跑一边拨通柯守业的电话。事情正变得越来越诡异,而首觉告诉她,这背后隐藏着一个比想象中更可怕的秘密——一个与柯守业的师父,甚至可能与她自己身世有关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