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夜雨敲窗。
太子萧景恒瘫在锦绣堆里,白玉酒壶滚落在地,琼浆浸透了波斯进贡的地毯。他衣襟大敞,露出锁骨处一道尚未结痂的伤口——那是三日前御书房里,梁帝亲手打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醉眼朦胧地去抓案上的密信,却碰翻了烛台。火苗"嗤"地蹿上纱帐,又被及时泼下的茶水浇灭。
“你们都觉得那个萧景琰比孤强,孤才是太子,孤才是太子。”
一双绣着金凤的软底鞋停在他眼前。
"殿下。"太子妃蹲下身,用帕子轻轻擦拭他唇边的酒渍,"地上凉。"
萧景恒挥手要推开她,却因醉意扑了个空:"滚...你们都巴不得本王死..."
太子妃也不恼,纤细的手指抚过他凌乱的鬓发。烛光下,她眼底涌动着奇异的光彩,像是终于等到猎物跌入陷阱的蜘蛛。
"怎么会呢?"她凑近他耳畔,呼吸拂过那泛红的耳垂,"妾身盼这一天,可是盼了整整五年呢。"
三更的梆子声穿过雨幕。
太子妃看着床榻上昏睡的太子,指尖从他英挺的鼻梁滑到微张的唇。
妆镜映出她扭曲的倒影——金丝凤钗歪斜,胭脂被雨水晕开,像个艳丽的鬼。她突然低笑起来,染着蔻丹的指甲缓缓划过太子脖颈:"真好,您现在终于只属于臣妾一个人了。"
窗外闪电劈过,照亮她眼底病态的痴迷。
东宫的小厨房内,太子妃正在煮一碗醒酒汤。
青瓷碗底沉着几粒朱砂色的药丸,遇热即化。这是她从柳家带来的秘药,名曰"长相守"。父亲说过,只要连服七七西十九日,再刚烈的汉子也会变成绕指柔。
床榻上的太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扑过去扶他,却被一把推开。萧景恒醉眼朦胧地指着她:"你...你们柳家...害我..."
"殿下醉了。"太子妃强行掰开他牙关灌药,眼泪砸在他狰狞的脸上,"妾身是在救您啊..."
床幔上的金钩被猛地扯断。太子妃在太子腰上,转头看向跪在阴影里的嬷嬷:"去告诉父亲,太子己经是个废人了。"她慢条斯理地给萧景恒脱去衣裳,"从今往后,他只能服侍我一人,也只能依靠我们柳家。哈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御书房灯火通明。
御书房内,朱笔批红的声响彻夜未歇。如今皇上抱恙,朝廷上的一切事宜都交给了三皇子萧景琰,外面都在传,皇帝很快会废掉太子,改立三皇子为太子,如今萧景琰己经是最炙热的储君人选。
萧景琰翻过一页奏折,突然冷笑:"工部这河道修缮的折子,和太子半年前批的一字不差。"
"殿下明鉴。"新任大理寺卿裴琰躬身,"臣查到太子当年命人将赈灾银熔铸成雪狮子,藏在北郊皇陵"
"北郊皇陵?"萧景琰冷冷的哼了声,"明日带巡防营的人去挖。"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裴琰偷眼看去,御案后的男人玄衣纁裳,眉间尽显王者的霸气。不过月余,这位曾经的三皇子估计也是未来的天子己经将朝堂清洗得焕然一新。
"还有事?"
裴琰回神,忙呈上密函:"北狄王递了国书,愿以十座城池换阿依娜郡主与您的婚约。"
萧景琰看都没看就将密函扔进香炉。火光窜起的瞬间,裴琰看见他袖中滑落半截红绳——像是女子束发用的,己经磨得起了毛边。
三王府内,小意己经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这几天她一首吐酸水,浑身有气无力的,她也不让两个丫鬟告诉萧景琰。
萧景琰这段时间都在皇宫,小意其实想离开王府去找师父,她有太多的疑问想问问师父。
如今锁凤阁内的侍卫多了好多,不仅明的,暗处也增加了好多人,想要出去没那么容易,她一首没有把师父的事情告诉萧景琰,她还是怕萧景琰伤害师父。
有些事情她想自己想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