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血宝马一路往京城方向奔驰,很快就到了王府,路上风大,萧景琰还用自己的披风将小意抱住,只露出两只眼睛。
到了京城后,百姓看到平时都是坐马车的三皇子今日居然自己骑马,都好感到稀奇,在加上怀中女子虽然只露出两只眼睛,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个美人,百姓都驻足观看,萧景琰不喜小意被人这样观看,首接将披风一拉,小意整个人都埋在披风中,小意眼前顿时漆黑一片。
到达王府后,萧景琰先下马,再将女孩从马上抱了下来。
锁凤阁外,金漆朱栏,琉璃瓦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
萧景琰牵着沈知意的手,一步步踏入这座精心打造的囚笼。
院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奢靡到近乎扭曲的华丽——
廊柱包金,雕花嵌玉,就连脚下的石板路都铺着织金地毯。庭院中央立着一座纯金打造的亭子,檐角悬挂着翡翠风铃,风一吹,叮咚作响,宛如仙乐。可亭子西周,却是高耸的铁栅栏,尖锐的顶端泛着森冷的光。
"喜欢吗?"萧景琰垂眸看她,声音温柔得近乎残忍,"特意为你建的。"
沈知意冷笑:"殿下这是要效仿汉武帝'金屋藏娇'?"
"不。"他指尖抚过她耳后的月牙胎记,"是锁凤。"
屋内,两名新来的丫鬟垂首而立。
"这是月月,这是日日。"萧景琰慢条斯理地介绍,"日后由她们伺候你。"
沈知意感觉萧景琰是在羞辱自己,她抬眸,眼中讥诮更甚:"再来一个,是不是该叫'盟盟'?"
萧景琰低笑:"也不是不可以。"
他牵着小意走到床边
“一路辛苦,你也累了,昨晚没怎么睡吧”
小意不想理他,首接上床,衣服也不换
他忽然将她的脚从被窝里拉出来,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沈知意下意识要躲,却被他牢牢扣住。
"别动。"
一副玄铁打造的铃铛被扣在她脚上,精巧的机关锁"咔嗒"合拢。钥匙在萧景琰掌心一闪而过,随即没入袖中。
摇晃一下,那铃铛就发出悦耳的铃声。
"没有钥匙,谁也打不开。"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她,"以后你每走一步,我都会知道。"
铃铛随着她的颤抖轻轻作响,像极了困兽的呜咽。
“我让月月和日日进来照顾你沐浴,好歹洗个澡舒服一些”
说完萧景琰转身离开,小意看着脚上的铃铛一脸的无语,这是真把自己当鸟了。
接下去几天萧景琰消失了,没有来过这里,小意无聊就在院子里看书,或者让日日月月去院子里一棵老梅树上摘几枝梅花来。
她很想玉儿和云朔哥哥,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夜幕降临,锁凤阁的厢房内烛光。
沈知意站在窗前,望着外面金光璀璨的牢笼。每一处奢华的装饰都是枷锁,每一寸耀眼的光芒都是囚牢。
萧景琰在院门外负手而立,听着风中隐约的铃铛声,眸色幽深如夜。
寒霜院里的梅花开了。
沈知意走出厢房,坐在院子的石椅上,看着梅花发呆,夜里有些冷她拢了拢单薄的素白衣衫,脚腕间的银铃随着步伐轻响。自从那日萧景琰昨夜亲手给她戴上后,这几天她己经习惯听这铃铛声了。
九曲回廊下悬着琉璃宫灯,照得满院积雪泛着幽幽蓝光。可那些雕花窗棂后,分明藏着玄铁打造的栅栏。
"喜欢吗?"
萧景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沈知意正抚过一株老梅的树干。她没回头,指尖沾了点树皮上的霜雪:"三殿下好雅兴,把囚笼修得跟琼楼玉宇似的。"
大氅扫过积雪的簌簌声渐近,带着沉水香的气息。他今日穿了件墨色锦袍,衣摆金线绣的蟒纹在灯下若隐若现,像随时会扑出来咬人的活物。
"抬头。"
沈知意这才转身,却见萧景琰手中把玩着她的那支白玉簪。
"殿下特意买的?"
萧景琰忽然用簪子挑起她的下巴。玉质冰凉,激得她微微一颤。他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喜欢吗?"说完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如同蜻蜓点水
沈知意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顿时脸红了,她转过头“殿下送的我怎么会不喜欢”
月光穿过梅枝,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
"奴婢虽然痴傻,眼睛却是好的。"她故意用了最卑贱的自称,果然看见他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簪子突然抵上她的咽喉。
"知道本王为什么给这里取名锁凤阁吗?"萧景琰的声音轻得像在说情话,"我母妃当年就是在这里饮的鸩酒。"
沈知意袖中的手指猛地攥紧。她记得云国密档里写得清清楚楚:承平十七年冬,端妃被诬陷用巫蛊之术诅咒皇后,赐死于三皇子寝殿。
"殿下是要我也喝一杯?"她仰起脖子,让玉簪陷进肌肤,"可惜我爹只是礼部尚书,没资格用鸩酒。"
萧景琰的眼神骤然变冷。玉簪划过她脖颈,勾断一串银铃。铃铛坠地时,远处传来更鼓声。
三更了。
"带她去沐浴。"
他突然转身,大氅扬起一阵风。日日和月月上前来照顾她。
"对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把本王的金丝雀也送过去。"
浴池水雾氤氲。沈知意浸在洒满玫瑰的热水里,看着鎏金鸟笼中的那只雀儿。通体雪白,唯有头顶一簇金羽,正歪着头看她。
"姑娘,奴婢给您擦背。"
"告诉三殿下,把那只鸟拿下去,我不喜欢"
屏风后传来一声轻笑。
水雾散开时,萧景琰己经坐在池边的太师椅上,手里转着个青瓷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