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魂峡,崖壁如刀削,古木遮天蔽日。
峡谷深处,雾气缭绕,垂落的藤蔓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无数蛰伏的毒蛇。押送囚车的队伍缓缓驶入峡谷,林中没有任何的鸟鸣和虫啼,西周安静的可怕,此时马蹄声在寂静的山谷中格外清晰。
领头的军官抬手示意队伍停下,眯眼环顾西周,沉声道:"殿下说了,大家都打起精神,这地方最适合埋伏。"
士兵们立刻绷紧神经,刀剑出鞘,将囚车团团围住。囚车内,两个戴着黑布罩头的人静静坐着,身形瘦削,衣衫褴褛,看不出是谁,但是云朔从衣着和身形就可以判断出这两个人俨然就是日月盟的左右护法。
军官等了一会没发现什么异动,"继续前进!"军官低喝,队伍再次缓缓移动
峡谷中段,一处天然石台隐于藤蔓之后。云朔半蹲在阴影中,银狐面具下的眸子冷如寒冰。他缓缓抬起手,身后的弓箭手无声拉满弓弦,箭尖在晨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放。"
"嗖——嗖——嗖——"
数百支箭矢破空而出,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有埋伏!"军官厉声嘶吼,但己经晚了。箭雨之下,半数士兵瞬间倒地,鲜血染红峡谷石壁。惨叫声在峡谷中回荡,惊起一群飞鸟。云朔眸色一沉,正要下令冲锋,突然——
"砰!砰!砰!"
数声火铳炸响,震得山谷回音不绝!埋伏在草丛中的火铳手骤然现身,火药烟雾中,日月盟的十三罗汉瞬间倒下五人,鲜血喷溅!
"中计了!"云朔瞳孔骤缩,但箭己离弦,再无退路,"杀!"
他纵身跃下石台,长剑出鞘,寒光如电!身后八名罗汉怒吼着冲出,刀光剑影间,与官兵厮杀成一团!
其中三名罗汉护着云朔靠近囚车
云朔趁乱来到囚车前面,用蚀金水泼洒,铁笼"嗤嗤"冒烟,迅速融化。
"快走!"云朔一把扯开囚车门,伸手去拉其中一人。
然而,就在他触碰到对方的瞬间——
"噗!"
一柄匕首狠狠捅入他的腹部!
云朔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不可置信地抬头。
那人缓缓摘下面罩,露出一张陌生的脸——根本不是左护法!
云朔惊鄂问道“你们是谁?你不是左护法”
另一人也扯下黑布,冷笑:"大祭司,三殿下让我代他问好。"
云朔脸色骤变,原来萧景琰早有准备,这两个人根本不是日月盟的护法,他厉朝其他人喝道:"我们中计了,快撤!"
但己经晚了。
峡谷两侧,伏兵尽出!火铳声、刀剑碰撞声、惨叫声混作一团。日月盟的人且战且退,最终只有三名高手护着云朔杀出重围,其余人尽数被擒。
云朔捂着血流如注的腹部,在属下的搀扶下踉跄逃离。身后,萧景琰的亲兵穷追不舍,箭矢不断从耳畔呼啸而过。
"萧景琰......"他咬牙,银狐面具下的脸因失血而苍白,"你够狠。"
峡谷出口处,萧景琰负手而立,冷眼看着远处的厮杀。
赵风快步走来,低声道:"殿下,大祭司逃了。"
萧景琰唇角微勾:"无妨,穷寇莫追,你们做做样子就可以。"
赵风犹豫了一下,又道:"被抓的日月盟成员如何处置?"
"带回去,严加审问,我要他们都好好活着"萧景琰转身,眸色深沉。
赵风心头一紧,却不敢多言,只得领命而去。
“小意这次你会来求我吗?”
夜色降临,密林中升起粉色的雾气,让这个林子显得格外诡异。
云朔靠在一棵古树下,脸色惨白。腹部的伤口虽己简单包扎,但鲜血仍不断渗出。
"大祭司,要不要先休息下,我们先给你疗伤。"一名罗汉低声道,"此处都是瘴气萧景琰的人不敢随意进来。"
云朔闭了闭眼,强忍剧痛:"我没事,我们要先回总坛......"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人瞬间绷紧神经,握紧武器。
"是谁?"罗汉厉声喝道。
黑暗中,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走出。月光下,沈知意的脸清晰可见。
"月亮你怎么来了!"云朔惊喜道。
“我不放心就出来看看,没想到刚出来就碰到你们了”
沈知意快步上前,看到云朔的伤势,瞳孔骤缩:"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么严重?"
云朔苦笑:"中了萧景琰的陷阱,囚车里根本不是左右护法,他在暗中安排了火铳手"
“又是萧景琰,他的父亲杀了她全家,如今他也要灭她的日月盟吗?”
沈知意抿唇,从怀中取出药瓶,迅速为他处理伤口。她的动作轻柔却利落,仿佛做过千百遍。
"其他人呢,怎么就剩你们几个了。"她低声道,声音里带着担忧。
云朔握住她的手:"是我失算了,其他人死的死,活的都被萧景琰抓了,月亮放心我们会想办法把其他人救出来。"
沈知意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你现在受伤了,这件事我会亲自去。"
“月亮,你千万不能轻举乱动,我答应过昕姨,一定会护你周全”
“云朔哥哥你放你,我还没报仇不会轻易去送死的,我先扶你回去”说完沈知意扶着云朔 一步一步往丛林深处走去。
两顶朱红喜轿晃晃悠悠进了城,轿帘上绣着金线鸳鸯,西角悬着喜庆的铜铃,叮叮当当响了一路。
抬轿子的人是几个彪形大汉,一看就是练武之人。
街边的小贩探头张望,心想不知是谁家娶亲,竟这般低调,连个吹打的乐班子都没有。
轿内,却根本不是娇羞的新娘——
两个精瘦的男人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麻核,额角青筋暴起,正拼命挣扎。奈何绳索捆得极紧,轿子又颠簸得厉害,只能发出几声含糊的"呜呜"声。
这两人就是日月盟被抓的左右护法,原来萧景琰在就暗中调换了人,然后找了体型差不多的人蒙住头放入囚车,真正的左右护法早了一天被押送回京
花轿行至大理寺侧门,悄然停下。
不一会儿,赵风赵云带着几名身着皂衣的差役快步走出,左右张望一番,迅速掀开轿帘。
两人被像麻袋一样扛进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