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盟内,药香袅袅。
小玉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云朔坐在床头认真把脉,良久他收回搭在玉儿腕间的手指,转头对站在一旁的沈知意道:"无碍,还好只是一些皮外伤,我开几服药,再配上我研制的药膏,休养几日便可痊愈。"
沈知意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指尖轻轻拂过玉儿额前的碎发,低声道:"玉儿,辛苦你了。"
玉儿虚弱地笑了笑:"小姐别担心,我没事。"
小意又在房间内陪了玉儿一会才起身和云朔离开
云朔起身,目光在沈知意脸上停留片刻,淡淡道:"月亮,跟我来书房一趟。"
书房内,檀香幽微。
云朔从暗格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给她:"北疆来的消息。"
沈知意展开信笺,只看了几行,脸色骤变:"当初拿的布防图是假的?!"
"是的,你偷来的那份布防图,是萧景琰故意设下的陷阱。"云朔声音低沉,"左右护法按图潜入,中了埋伏,如今己被押送回京的路上。"
“是我的错,是我太自以为是的,萧景琰那样的聪明,当时我偷布防图的时候异常顺利我就应该想到的”
沈知意指尖微微发抖,信纸在她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她自认每一步都天衣无缝——从模仿萧景琰的笔迹到调换密函,甚至连潜入书房的时机都算得分毫不差。
"他......是怎么发现的?"她喃喃道。
云朔眸色深沉:"或许,他从未真正信过你,对你的好也是装出来的"
沈知意胸口一窒,脑海中闪过萧景琰为她梳发、教她写字、深夜为她盖被的画面。那些温柔,那些纵容,难道都是假的?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云朔打断她的思绪,"左右护法三日后抵达京城,我们必须在此之前救出他们。"
沈知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己是一片冷冽:"我知道。"
东宫,暗香浮动。
烛火摇曳,纱帐低垂,殿内弥漫着甜腻的熏香。
太子萧景恒赤着上身,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条金丝腰带,双眼蒙着黑纱,正大笑着追逐西散躲避的宫女。
"殿下~您抓不到我~"一名仅着轻纱的宫女娇笑着从他臂弯下钻过,纱衣半褪,雪白的肩头若隐若现。
"孤偏要抓到你!"太子猛地一扑,将那宫女按倒在软榻上,手掌毫不客气地探入衣襟,惹得她一阵。
其余宫女们嬉笑着围上来,有的故意用指尖轻抚太子的后背,有的则半跪在榻边,为他斟酒。殿内一片旖旎,酒香混着女子身上的脂粉气,熏得人昏昏欲醉。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小心翼翼的通报声——
"殿下,有密报。"
太子不耐烦地扯下蒙眼黑纱,顺手将怀里几乎赤裸的宫女搂得更紧,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这才懒洋洋道:"进来。"
殿门推开,一名黑衣暗卫低头而入,对眼前的淫靡景象视若无睹,单膝跪地,沉声道:
"殿下,三皇子府有异动。"
太子萧景恒斜倚在软榻上,漫不经心地抚摸着怀中女子的腰肢,另一只手接过密信,扫了一眼,眉头微挑:"萧景琰把沈知意送走了?"
"是。"暗卫低声道,"王府内己半月不见沈姑娘踪影,下人只说殿下将她送去了别院养病,但属下查遍京郊所有宅邸,皆无踪迹。"
太子指尖轻叩案几,若有所思:"以老三的性子,怎会舍得将那个痴儿送走?除非......"他眸中精光一闪,"那丫头身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让他萧景琰不得不将人送走。"
暗卫一惊:"殿下的意思是......"
"去查。"太子冷笑,"查查这位沈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
暗卫领命退下,殿门重新合上。太子一把将怀里的女子推倒在榻上,俯身压了上去。
"殿下~"她娇嗔着,却被他捏住下巴。
"乖,今晚让孤尽兴……"
烛火摇曳,映出太子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阴冷。
御书房内,龙涎香沉沉。
皇帝屏退了所有的人,只留下一个亲信,此时御书房内安静的可怕,
皇帝盯着跪在地上的亲信,声音发紧:"确定是言昕的墓?"
"千真万确。"亲信额头抵地,"臣按陛下吩咐,掘开了当年埋葬云国王妃的坟冢。棺中确有大小两具骸骨,经仵作验看,小的那具约莫五六岁年纪,骨骼纤细,应是女童。"
皇帝猛地攥紧手中茶盏,指节泛白。昕儿己经走了这么多年了。
"江尚书坚称沈知意是他亲生女儿,出生时稳婆、乳母皆可作证......"他喃喃自语,"难道真是朕多疑了?"
亲信犹豫片刻,又道:"还有一事......那女童骸骨的右手小指骨,缺了一截。"
皇帝瞳孔骤缩——当年云国小公主出生时,他曾派人送去贺礼,使者回报说公主右手小指天生残缺。
"这世上,当真会有毫无血缘却如此相似的两个人?"皇帝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继续盯着,有任何异动第一时间前来汇报。”
“属下明白”
亲信领命退下
窗外,暮色沉沉,梁帝望着那乌云密布的天空,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昕儿,寡人错了,若有来生寡人定不会让你嫁去云国”一向高傲的梁帝眼里此刻却是难得的柔情,那柔情里掺杂着深深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