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师父?......怎么可能?"
梁帝吃力地抬眼,望着眼前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张德全——这个在他身边伺候了三十年的老太监,此刻却像恶鬼般站在他面前,手里握着染血的匕首。
"张德全......"梁帝咳出一口血,声音虚弱,"朕自问待你不薄......为何......"
"待我不薄?"张德全轻声重复这几个字,忽然笑了。那笑声像是从地狱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刻骨的寒意。他转身走向供桌,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抚过牌位上的名字
言昕公主之灵位
"言昕......"他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仿佛在呼唤一个沉睡的爱人,"你看到了吗?我把这个罪人......带到你面前了。"
再转身时,那双浑浊的老眼己经血红一片,死死盯着梁帝,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是你......"张德全的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这个衣冠禽兽!居然欺辱自己的亲妹妹!"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众人头顶。
萧景琰握剑的手猛地一颤,赵风等侍卫更是面露骇然。沈知意踉跄着后退一步,忽然想起初入宫时,梁帝盯着她说的那句"太像了"。还有当时梁帝的异常举动,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疯狂滋长,让她浑身发冷。
"你闭嘴!"梁帝突然暴起,伤口崩裂,鲜血染红了半边龙袍。
"哈哈哈......"张德全癫狂大笑,"怎么,敢做不敢认?"
他紧紧抱住牌位,像是抱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声音忽然轻柔下来:
"奴才刚进宫那年......才十二岁。"
"因为想家,又总被大太监们欺负,经常躲在御花园的假山后哭。有一天......言昕公主发现了我。"
他的眼神渐渐涣散,仿佛回到了数十年前的那个午后——
小公主穿着鹅黄色的裙子,蹲在他面前,递来一块桂花糕:"小太监,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哭呀?"
"她让我去她宫里当差......会把御膳房送来的点心分给我一半。"张德全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牌位上,"她从不把我当下人......会跟我说她的开心事,也会抱着我哭......她叫我......德全哥哥,她是比奴才父母还要亲的亲人,......"
说到最后西个字时,这个杀人如麻的老太监突然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
沈知意捂住嘴,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见萧景琰的剑尖微微发抖,看见赵风等人红了眼眶。
张公公指着受伤的梁帝,怒道“就是你这个禽兽,居然对自己的亲妹妹产生那样的心思,还抢占了她,奴才依然记得言昕公主抱着老奴哭泣,她想让我带她离开这吃人的皇宫呀”
说着这里,张公公再也忍不住了,他抱着怀中的牌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了许久他又说道:“奴才多想带她离开呀,于是我拼命的存钱,终于在宫外买了房子,还在院子种了一棵槐树,
"我想看她坐在秋千上笑的样子......一定......很美......"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猛地指向梁帝:"是你毁了这一切!"
"你把她关在椒房殿......日夜折磨!她是你亲妹妹啊!你怎么下的去手?”张公公恶狠狠盯着梁帝,若不是有萧景琰在,梁帝此时恐怕己经命丧黄泉了。
"上元节那天......我本来要带她走的。"
张德全的眼神突然亮得骇人:"可她遇见了云国太子,那个太子对她一见钟情,为了逃离你,她答应和亲......"
"出嫁那天,她拉着我的手说......德全哥哥,等我安顿好了,就来接你......"
张公公瘫坐在地上,如同一个被抽取灵魂的木偶,他将牌位紧紧贴在胸口:"可我等到的是她的死讯......我的言昕......死在了异国他乡......"
他的哭声像钝刀割着每个人的心脏。沈知意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萧景琰:“张公公今天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恐怕不是只是想给我们将故事吧?”
老太监低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像蛇一样游动:"三殿下果然聪明。老奴潜伏梁宫十载,等的就是今日——"他猛地掀开牌位后的帷幕,"血亲祭天,亡魂重生!"
帷幕后是一口透明水晶棺,棺中躺着个与沈知意有七分相似的宫装女子,心口插着柄刻满符咒的金簪。
沈知意突然捂住心口跪倒在地——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
"意意!"萧景琰想去扶她,却被突然暴起的蛊虫群逼退。
张德全的指甲暴长三寸,轻轻划过梁帝脖颈:"陛下可知,当年公主出嫁的时候,其实怀着您的骨肉?"他欣赏着众人剧变的脸色,"萧景琰你知道吗,你爱上的人是你的亲妹妹,哈哈哈哈......."
“师父你说什么?”小意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公公
“师父你骗小意的是吗,你是骗我的是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小意完全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萧景琰听后也是一脸震惊“不可能、不可能”他拔出剑指着张公公,“你这个逆贼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张公公一脸的得意的看着众人,当初他设计让月亮去萧景琰的王府,就是这个目的,萧景琰身上流着梁帝的血,梁帝会爱上言昕,萧景琰也一定会爱上月亮,如今一切都如他所料。
萧景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沈知意,两人都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