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巴兰兹亚的大腿完全跨上"活马"时,秋实听到了此起彼伏的骨骼碎裂声。项圈几乎要烧红,剧烈的疼痛让他头晕目眩,但他还是强迫自已睁大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惨剧。
"啊!"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最中间的几个矮人已经七窍流血,但他们仍在咬牙坚持。巴兰兹亚的一只脚就重达数千斤,这重量压在一百个矮人的背上,每个人都像是背负着一座小山。
"有趣。"巴兰兹亚轻笑着,将另一只脚也抬了起来,"让我看看你们能撑多久。"
"陛下!"秋实急忙喊道,"请先让他们适应一下,这样突然施加全部重量会——"
话音未落,第二只巨足已经抬起。整个训练场瞬间回荡着骨骼断裂的脆响,秋实的项圈剧烈发烫,疼得他几乎昏厥。在短短几秒内,至少有十几个矮人被压得支离破碎。
但更可怕的是,他们连死都不能死得痛快。因为一旦有人倒下,其他人就要承受更大的重量。这是一个残酷的连锁反应,每死一个人,活着的人就要受到更大的折磨。
"真是令人失望。"巴兰兹亚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我还以为你训练得会更好一些。"
秋实强忍着痛苦,快速指挥幸存的矮人重新调整队形。他们必须尽快填补死者留下的空缺,否则整个队形就会崩溃。然而,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巴兰兹亚的重量似乎在减轻。
这位残暴的女王正饶有兴致地移动着双脚,就像在尝试一双新鞋。每一次移动都会带来新的死亡,但秋实敏锐地发现,她的动作中似乎带着某种试探性的意味。
"告诉我,特使大人,"巴兰兹亚突然开口,"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戴给你这个项圈吗?"
秋实一愣。这个问题他思考过无数次,但从未得到答案。那个能够感知同胞痛苦的项圈,究竟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因为这很有趣。"巴兰兹亚俯下身,巨大的面容在秋实面前放大,"看着你为同胞的死亡而痛苦,却不得不继续执行我的命令。这种矛盾的表情,实在是太美妙了。"
秋实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知道巴兰兹亚在说谎,项圈一定还有其他用途。但现在,他必须先确保剩下的同胞能够活下来。
"各位!"他提高声音,"保持节奏,记住训练时的呼吸方式!"
幸存的矮人们艰难地调整着呼吸,试图让自已的动作更加协调。然而,巴兰兹亚似乎对这种努力不屑一顾。她突然加重了的力道,又是一阵骨骼碎裂声。
"你们就这点能耐吗?"巴兰兹亚的声音中带着嘲讽,"看来我得重新考虑要不要让你继续当特使了,秋实。"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清晰的声音:"我们不会认输的!"
秋实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矮人。他的脸因疼痛而扭曲,但眼神异常坚定。这种眼神秋实再熟悉不过,那是即将爆发的反抗之火。
"不!"秋实几乎是本能地喊出声。他太了解巴兰兹亚了,任何形式的反抗都会招致更可怕的惩罚。
果然,巴兰兹亚的笑容瞬间消失。她轻轻抬起右脚,精准地对准了那个说话的矮人。
"有趣的小家伙。"她冷冷地说,"让我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接下来的一幕,秋实永远无法忘记。巨大的脚掌碾压而下,那个年轻的矮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压成了一摊血肉。周围的矮人被迫承受了更大的重量,又有十几个人当场死亡。
项圈的灼痛让秋实跪倒在地。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但依然能看到巴兰兹亚脸上那种病态的兴奋。
"这才对嘛。"她满意地说,"知道什么是规矩了吗?"
秋实咬紧牙关。是的,他太清楚规矩了。在巨人的统治下,矮人唯一的出路就是服从。但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项圈的灼痛似乎在减弱。
这个发现让秋实瞬间清醒。他仔细回想刚才的每一个细节,突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真相。项圈的灼痛,似乎与矮人们的反抗意志有关。
当那个年轻矮人喊出反抗的话语时,项圈的温度达到了顶点。而当其他矮人陷入绝望时,灼痛却在减轻。
"原来如此......"秋实低声喃喃。他终于明白了巴兰兹亚的真正用意。这个项圈不仅仅是用来折磨他,更是用来监控矮人们的反抗意志。
而此时的巴兰兹亚,正悠闲地骑坐在"活马"上,似乎完全沉浸在虐杀的中。她没有注意到秋实眼中闪过的一丝异样的光芒。
"继续保持队形!"秋实站起身,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记住,我们要活下去!"
但这次,他的话中多了一层只有矮人们才能理解的含义。那不是绝望的屈服,而是某种更深层的暗示。
项圈再次发烫,但这一次,秋实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因为他终于找到了反抗的关键。
而巴兰兹亚还在为自已的"玩具"沾沾自喜,浑然不知道,她亲手戴在秋实脖子上的项圈,正在成为她统治的最大隐患。
阳光渐渐变得刺眼,鲜血在训练场上蒸发,留下一道道暗红的印记。这是矮人族最黑暗的时刻,但或许也是希望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