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厕所!大爷我憋不住了!人有三急,魔也有……啊!”绿油油的鬼火趁着西翼天使训斥玛哈尊主、众人注意力分散的刹那,猛地一缩,化作一道细小的绿光就想从粘液覆盖的墙壁缝隙中钻出去!
然而,一只包裹在圣洁白光中的手,如同跨越了空间般,精准无比地挡在了它的去路上!西翼天使甚至没有回头,只是随意地一抓。
“唔!”鬼火被他牢牢攥在手心,幽绿的火焰被圣光压制得疯狂跳动、明灭不定。
西翼天使缓缓转过身,深沉的兜帽阴影下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副眼镜的镜片在昏暗粘腻的光线下,反射出两道冰冷、锐利、仿佛能洞穿灵魂的寒光!
鬼火被那镜片反光一照,如同被烙铁烫到,发出“滋滋”的、仿佛灵魂被灼烧的声音,整个火焰都剧烈地颤抖、萎缩起来,尖叫声充满了极致的恐惧:“饶……饶命!我……我真憋不住……啊——!” 它还在试图用那个荒谬的借口。
“深渊的造物,谎言是刻入你本能的毒液。”西翼天使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绝对的审判意味。他不再理会鬼火徒劳的挣扎和辩解,转向手下:“将此堕落者(玛哈尊主的头颅)与此深渊契约之灵(鬼火)一并收押,带回天堂,接受最终的审判。” 他又看向地上那些被捆着的守卫,“至于这些凡俗的恶徒,交由此地的人类律法处置。”
…………
沾满粘液、散发着浓烈恶臭的队伍(主要是莉莉丝三人组)来到了玛哈沙赫的宫殿。西翼天使周身圣光流转,勉强隔绝了大部分气味。但莉莉丝、无垢和小煤球身上的粘液……那味道简首如同移动的生化武器,让宫殿门口的守卫都脸色发青,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年迈的玛哈沙赫看着眼前这诡异的组合——圣洁的天使和三个散发着恐怖恶臭、穿着破烂的“异族”女子,完全没认出这就是几天前大闹他宫殿的莉莉丝真祖。他脸上堆满了惊愕和惶恐。
“城邦主玛哈沙赫,”西翼天使的声音温和依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的治下,发生了亵渎生命、勾结深渊、囚禁异族、进行禁忌交易的滔天罪行。此事,己牵涉天堂、人间、乃至深渊三方。”
玛哈沙赫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冷汗瞬间浸透了华丽的袍子,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天……天使大人!寡人……寡人毫不知情啊!是……是玛哈尊主!是他!是他蒙蔽了寡人!寡人……寡人也是被他欺骗的受害者啊!”他拼命地磕着头,试图撇清关系。
“上位者,不知其下之恶,是为失察。失察,即是无能。而无能,在权柄的宝座上,便是不可推卸的罪过!”西翼天使的话语如同重锤,敲在玛哈沙赫的心上,“你的城邦,成为了罪恶的温床,无辜者的炼狱。若非……”他微微侧身,目光锐利如刀,先是指向身后散发着恶臭、看起来凄惨无比的莉莉丝三人(三人立刻配合地露出“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表情,小煤球还适时地抽噎了两下),“——这几位饱受摧残的受害者,冒着生命危险提供了核心的口供与线索!” 天使的声音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更若非本座亲自进入那魔窟深处,假作寻欢,点选歌谣,亲眼所见其内污秽横流、邪气冲天!亲耳所闻那些披着人皮的禽兽如何将无辜者视为牲畜!” 他的羽翼似乎因愤怒而微微震颤,圣光都带上了一丝灼热,“物证确凿(他意有所指地扫过莉莉丝三人破烂沾血的薄纱和她们身上‘残留的粘液’),证词详实,更有本座亲身经历为铁证!此等恶行,早己非‘蔓延’二字可轻描,乃在你眼皮之下,生根发芽,盘踞成势!你,玛哈沙赫,还有何面目,谈何不知?谈何无辜?难辞其咎!”
玛哈沙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连声都不敢出。
“望你谨记今日之教训,整肃城邦,善待子民,尤其是那些曾被禁锢于此的异族女子,给予她们应得的自由与补偿。若再有此类恶行在你的土地上滋生……”西翼天使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中的警告,比任何威胁都更让玛哈沙赫恐惧。
“是!是!寡人谨遵教诲!绝不敢忘!绝不敢忘!”玛哈沙赫磕头如捣蒜。
西翼天使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他将那些从妓院抓来的、包括胖瘦守卫在内的恶棍交给玛哈沙赫的手下,便带着押着鬼火和玛哈尊主头颅的天使们,周身圣光一闪,如同融入阳光般消失在宫殿之中。只留下满地狼藉和……那三个散发着浓烈恶臭的“受害者”。
就在天使消失的瞬间!
噗!噗!噗!
三道轻微的、如同气泡破裂的声音响起。
只见莉莉丝、小煤球和无垢身上的御姐形态如同被戳破的幻影般瞬间消失!那些破烂的布片失去了支撑,滑落在地。原地出现了两个身材娇小的萝莉和一个黑发少女!
莉莉丝瞬间变回了那标志性的模样——银白双马尾随风轻晃,紫色猫瞳狡黠灵动,头顶的猫耳也精神地竖起,赫然是那娇小的10岁萝莉形态,赤身,却浑不在意。
而小煤球所在的位置,光芒散去后,赫然出现了另一个“莉莉丝”!同样的银发双马尾,同样的紫瞳猫耳,同样娇小的萝莉身躯。 然而,与本体那大大咧咧、毫不在乎的姿态截然不同,这个“小煤球版莉莉丝”瞬间涨红了小脸,发出“呜哇!”一声短促的惊呼。她手忙脚乱地试图用纤细的手臂遮挡身体,一手本能地横在胸前,另一只手则慌乱地想要捂住,小小的身体蜷缩着,银白的发丝垂落下来,徒劳地想要增添一点遮蔽,那双与莉莉丝如出一辙的紫瞳里盈满了羞赧和惊慌失措。
唯有无垢,在魔法解除的瞬间反应神速!无数细微的黑暗粒子如同活物般瞬间向她汇聚,在她赤裸的肌肤上流淌、凝结,瞬息间便构筑成一件紧贴肌肤、如同流质丝绸般的简易黑色衣裙。这衣裙虽然极其节省布料,仅能勉强遮住关键的少女曲线,但那流动的阴影质感却带来了一种神秘而危险的美感,将她从尴尬中拯救了出来。
三人身上依旧沾满了乳白色的、散发着恶臭的粘液!
玛哈沙赫正惊魂未定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袍子上的灰尘,一抬头——
“呃啊!”他如同见了鬼一样,猛地倒退好几步,撞在身后的王座上,手指颤抖地指着那个银发猫耳的小小身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莉……莉莉丝大人?!”
莉莉丝正低头看着自己光溜溜、沾满粘液的小身子,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上的粘稠液体。听到玛哈沙赫的惊呼,她抬起那张沾着污渍却依旧精致的小脸,紫水晶般的眸子弯成了狡黠的月牙,嘴角勾起一抹天真又邪恶的笑容。
她迈开小短腿,啪嗒啪嗒地踩着粘液,几步就爬到了瘫坐在王座上的玛哈沙赫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恶臭瞬间将年迈的城邦主笼罩,粘液也滴滴答答地蹭在了他华贵的袍子上。
玛哈沙赫被熏得几乎翻白眼,却一动不敢动。
莉莉丝凑近他吓得惨白的脸,猫耳朵愉悦地抖了抖,甜甜地问道:
“沙赫‘小伙子’呀~闹了这么一大圈,还弄脏了本小姐的身子……你应该知道,现在该给我什么了吧~~~”
看着莉莉丝那双闪烁着“美食”光芒的紫眸,感受着身上那恐怖的恶臭和粘腻,玛哈沙赫哪里还敢有半点犹豫!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是是是!自然!自然!蜜汁松茸!3根!哦不!寡人……我再欠您5根!总共8根!立刻!马上给您准备好!”
“成交!”莉莉丝满意地拍拍手,从他身上跳了下来,粘液在王座上留下一个小屁股印。她对着还在努力清理粘液的小煤球和维持着阴影衣裙的无垢一挥手:“走了!小煤球、无垢!收工!吃大餐去咯!”
然后,在满殿文臣武将惊恐、厌恶又不敢有丝毫表露的目光注视下,一个浑身恶臭粘液、光着屁股的银发猫耳萝莉,同样粘糊糊的遮遮掩掩的小煤球,还有一个笼罩在流动黑雾中的少女,就这么大摇大摆、蹦蹦跳跳(莉莉丝)地走出了宫殿。每一步,都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一个散发着恶臭的粘液脚印。
没人敢阻拦,甚至没人敢大声呼吸。空气中只剩下那挥之不去的恶臭,以及玛哈沙赫瘫在王座上、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绝望喘息。
…………
天堂审判庭·后续
被带回天堂的绿色鬼火,在炽天使的圣焰灼烧下,终于吐露了它真正的身份和目的——它原本是深渊中赫赫有名的魔神“刻耳柏洛斯”(地狱三头犬)被打碎后残留的核心意志!它诱骗玛哈尊主签订契约,根本不是为了帮他,而是想借助人类不断汲取的生命力和灵魂能量,以及那具被它改造的、充满活性的触手躯体,作为自己复活的温床!一旦成功,它将重临人间,掀起新的腥风血雨。
至于“天堂之泪”的原材料——“天堂曼陀罗”的来源,则更令人震惊。追查下去,源头竟指向天堂中一位德高望重的座天使!这位座天使认为,如今天堂接收的、经过审判得以净化的灵魂数量远远不足,长此以往将影响天堂的圣光本源和位面稳定。他竟产生了极端扭曲的想法——主动在人间制造巨大的“罪恶”,引发大规模的冲突和死亡,从而“催生”出更多需要被审判、也更容易被“净化”的灵魂!天堂之泪的泄露和滥用,正是他计划的一部分,既能制造混乱,又能测试效果。
然而,他的“良苦用心”在炽天使眼中,是彻头彻尾的亵渎和背叛!
“罪人,便是罪人!”炽天使的审判之声响彻云霄,带着焚尽一切的怒意,“无论其出发点披着何等虚伪的光环!以污秽手段催生罪恶,其行径比深渊的污泥更加肮脏!天堂的基石,是公正的审判与纯净的救赎,绝非扭曲的算计与卑劣的催熟!”
圣洁的裁决之火瞬间吞噬了那位堕落的座天使,连同他扭曲的野心一起,化为了审判庭穹顶下飘散的、带着焦糊味的灰烬。
…………
几天后,孔雀城外。
莉莉丝心满意足地拍着一个鼓鼓囊囊、散发着清冽松木香气的巨大包裹——里面装着整整八根品相完美的蜜汁松茸!这可是掏空了玛哈沙赫半个国库才凑齐的赎命钱!
在她身边,小煤球变回了拳头大小,舒舒服服地趴在无垢重新背起的那个哥特风格小挎包上。无垢也换回了整洁的哥特女仆装,巨大的骨翼优雅地收拢在背后。
她们刚刚从城外一个不起眼的沙丘下,挖出了之前埋好的、装着干净哥特服饰的小包。此刻,莉莉丝也重新穿上了她心爱的哥特萝莉裙,银色的双马尾在沙漠的风中活泼地甩动,紫水晶般的眸子因为美食而闪闪发亮,仿佛之前妓院的恶臭、粘液和所有的不快都从未发生过。
就在莉莉丝整理着裙摆的蕾丝时,她头顶那对毛茸茸、时不时会随着心情抖动的纯白猫耳,以及身后那条总是带着自己想法般摇摆的雪白猫尾,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噗”地一下,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咦?”趴在挎包上的小煤球第一个察觉,点状红眼睛瞬间瞪圆了。它的小蝙蝠翅膀急促地扑扇了一下,身体周围猛地腾起一阵浓郁的硫磺烟雾!
烟雾瞬间将它小小的煤球身躯完全笼罩!
就在烟雾腾起的刹那——
“咻!”一只覆盖着黑色细小鳞片、燃烧着幽绿火星的小爪子,快如闪电地从烟雾边缘探出,精准地探进了下方无垢的挎包开口里!
“唰啦!”
烟雾随即剧烈翻滚、膨胀!隐约可见烟雾内部一个娇小的、银发的人影轮廓正在迅速成型!
当那阵硫磺烟雾如同被无形之手驱散般骤然消失时——
挎包上坐着的,不再是那个黑色小煤球。
一个与莉莉丝御姐形态别无二致的银发紫瞳“少女”,正略显局促地坐在那里。她浑身赤裸的雪白肌肤在空气中暴露了不到一瞬,便被她 手中紧抓着的、刚从挎包里扯出来的那件标志性的哥特女仆装飞快地裹在了身上! 那动作快得几乎带出了残影,仿佛演练过千百遍。虽然仓促间衣带还没完全系好,领口也有些歪斜,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雪白的肩膀,但关键部位总算被那层繁复的黑色蕾丝与缎面遮掩住了。她微微喘着气,紫罗兰色的眼眸中还残留着一丝取衣穿衣时的慌乱。
“莉莉丝大人!”小煤球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失落,她伸出手,虚空抓了抓,仿佛想抓住什么消失的东西,“您的……猫耳朵和猫尾巴……没了!”她撅着嘴,巨大的蝠翼也跟着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好可惜啊……那尾巴毛茸茸、软绵绵的,上次玩的时候……手感可舒服了……”她回忆着之前偷偷rua莉莉丝尾巴的触感,脸上露出怀念的表情。
莉莉丝抬手摸了摸自己光洁的头顶,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身后——确实空空如也。她撇了撇嘴,紫水晶般的眸子没好气地白了小煤球一眼:“哼!还好意思说!舒服?你那是玩吗?你那是抱着又啃又蹭!口水糊得我尾巴尖都湿漉漉、黏糊糊的!难受死了!”她想起小煤球之前抱着她尾巴又吸又蹭的痴汉行为,小脸气鼓鼓的。
小煤球被戳穿,脸腾地红了,小声辩解:“……就……就一点点嘛……”
无垢在一旁看着两人斗嘴,黑眸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
“好啦好啦!”莉莉丝小手一挥,仿佛甩掉了最后一点关于猫尾的“噩梦”,重新将注意力投向那袋珍贵的松茸,紫眸再次亮起美食的光芒,“这点小事就别纠结了!出发!目标——下一个城市!”她踮起脚尖,小手豪迈地指向沙漠与蔚蓝天际模糊的交汇线,声音充满期待,“希望那里的冒险者公会,有更多值钱的、能换到‘美食’的‘好’任务在等着我们!”
三个身影,一个娇小的哥特萝莉,一个哥特女仆装的萝莉,一个真正的哥特少女,带着价值连城的松茸、一身轻松(以及可能残留的一点点心理阴影和粘液味?),踏上了滚烫的黄沙之路。银色的双马尾、巨大的蝠翼、收拢的骨翼,在沙漠的热风中留下渐行渐远的剪影,将弥漫着香料、罪恶、粘液和短暂猫化回忆的孔雀城,彻底抛在了身后无垠的金色沙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