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大家的评论,有夸我的也有提建议的,都记在小本本上啦~ 你们的每句话对我来说都很重要,会继续努力写出更让大家喜欢的故事,一起追下去呀!】
京城,三皇子府邸,密室。三日后。
萧玦的心情难得不错。紫檀木书案上摊开着几份关于朝局动向的密报,他嘴角噙着一丝算计的冷笑。
临水那边,影叟的监视等级提到最高,秦先生也该到了开始给那女人施压的时候了。
一切似乎都在按他的计划推进,那张无形的网正在收紧。他端起手边的茶盏,轻呷了一口。
密室暗门无声滑开,他的心腹侍卫统领疾步而入,单膝跪地,双手高举一封用特殊火漆封缄的薄薄信笺,呼吸有些急促:“殿下,临水,最高等级密信!影叟亲笔,加急!”
“最高等级?”萧玦微微挑眉,放下茶盏,心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影叟非生死攸关或重大变故,不会动用此等标记。
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信笺时,那侍卫统领细微的紧绷感传递过来。
萧玦撕开封口,展开信纸。影叟那熟悉的、力透纸背却比以往更加潦草的字迹映入眼帘。他只看了开头几行,脸上的那点轻松瞬间冻结。
“殿下容禀:柳条巷目标苏叶,于三日前夜,彻底消失!监视失效!详情如下…”
萧玦的呼吸陡然一窒,捏着信纸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瞬间泛白。他没有咆哮,没有立刻发作,但那骤然降低的气压让整个密室如同冰窖。侍卫统领头垂得更低,大气不敢出。
萧玦的目光死死钉在信纸上,逐字逐句地往下看:
“…目标院内所有气息荡然无存…黎明换防,院门洞开,内为‘老鬼’手下生面孔三人…正在换锁清理…亲耳闻其言‘收拾得真干净!鬼爷这十五两,花得值!’…昨夜亥时末波动确系目标无疑,然数时辰后即消失…三组夜枭十二时辰无缝监视,竟无一人察觉其离去迹象!此乃老朽失职,万死难辞其咎!然此女手段之诡谲,远超想象,其必有惊天秘术或异宝相助!老朽己下严令,调动所有力量,封锁临水及周边要道,追查‘老鬼’、接手人、车马行船及所有可疑离境女子!恳请殿下再予时日…”
信纸在萧玦手中被攥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平日里深不可测的眼眸此刻燃烧着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怒火。
他盯着侍卫统领,声音是从牙缝里一字一句挤出来的,低沉得可怕,却带着山雨欲来的狂暴:
“消失?人间蒸发?在孤三组‘夜枭’、十二时辰、最高等级的眼皮子底下?影叟…他是这么说的?!”
侍卫统领感受到那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意,声音发紧:“是…信上是如此禀报,殿下。”
“呵…呵呵…”萧玦突然发出一串短促的笑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愉悦,只有被彻底愚弄的狂怒,“收拾得真干净?鬼爷十五两花得值?好!好得很!苏叶!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好大的胆子!”
他“唰”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他几步跨到跪着的侍卫统领面前,几乎将手中的密信揉碎砸在对方脸上:
“三组夜枭!十二时辰!无缝监视!这就是孤耗费无数心血培养的精英?!这就是影叟向孤保证的‘掌控’?!结果呢?!结果就是让人家大摇大摆地收拾干净屋子,卖了院子,在你们这些蠢货的眼皮子底下,像鬼一样溜了?!”
他的声音猛地拔高,如同炸雷在密室中爆开:
“她这是在干什么?!嗯?!她这是在打孤的脸!把孤的谋划,孤的布置,孤的权威,当成烂泥一样踩在脚下!她把孤最精锐的探子,当成了给她看家护院、最后还夸她收拾得干净的蠢狗!影叟该死!那些当值的夜枭,统统该死!”
侍卫统领被这狂暴的怒火震慑得浑身僵硬,冷汗瞬间浸透内衫:“殿下息怒!影叟己在信中请罪…”
“息怒?!”萧玦猛地打断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暴戾,“你叫孤如何息怒?!孤要的是人!是那件异宝!不是一封轻飘飘的请罪书和一个被耍得团团转的废物老头!她往北?往南?上天入地了?!你们知道吗?!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狂躁地在原地转了两圈,胸膛剧烈起伏,猛地指向门外:
“去!立刻去!把秦先生给孤叫来!现在!马上!”
侍卫统领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冲了出去。
萧玦喘着粗气,如同困兽般在密室内踱步。片刻之后,秦先生脚步匆匆地赶来,脸上带着一丝旅途劳顿和尚未完全褪去的、对临水布置的盘算。他一进门就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低气压,看到萧玦铁青的脸色和地上被揉成一团的密信,心猛地一沉。
“殿下,您召见属下?”秦先生小心翼翼地躬身。
萧玦猛地转身,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他,那目光如同淬毒的刀子:
“秦先生!你来得正好!孤问你,你前几日跟孤分析什么来着?嗯?!你说她的‘安稳’是弱点!是心机!说她所求不过一隅安宁,正好可以利用!你还让孤去找王雄,去搅浑水,去给她施压!现在呢?!水还没搅浑,鱼呢?!鱼在三天前就他娘的跑没影了!在你秦先生高明的谋划启动之前,她就跑了!带着孤势在必得的异宝,跑了!秦先生,你告诉孤,这是怎么回事?!”
秦先生被这劈头盖脸的怒斥砸懵了,他瞬间明白了密信的内容,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冷汗涔涔而下:“殿…殿下!属下…属下万万没想到…此女竟…竟如此狡诈果决!她定是早己察觉监视,故意以规律示弱,麻痹我等!此等心机手段…属下…属下失察!属下有罪!”
“失察?有罪?”萧玦逼近一步,“一句失察有罪就完了?!孤耗费的时间!孤投入的人力物力!孤志在必得的异宝!就因为你一句‘万万没想到’、‘失察’就付诸东流了?!秦先生,你可是孤倚重的谋士!这就是你给孤的谋划?!”
秦先生噗通一声跪下,声音发颤:“殿下息怒!属下罪该万死!然此女身负秘术,实非人力可测!当务之急,是追…”
“追?!”萧玦再次粗暴地打断他,眼中是孤注一掷的疯狂,“当然要追!但怎么追?!靠影叟那群刚被人当傻子耍完的废物?!还是靠你秦先生这慢了三拍的高见?!”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几乎要爆裂的胸膛,声音恢复了令人胆寒的决断,语速快如连珠:
“听着!秦先生,你,即刻启程!不是去临水搅浑水了!是去给孤灭火!擦屁股!”
“第一,用最快速度赶到临水!找到王雄,还有县衙里所有知情的人!赵家的案子,给孤彻底压下去!不许再查!一个字都不许再提!尤其不能牵扯到苏叶!更不能让任何风声,尤其是与我们有关的蛛丝马迹,传到太子和老二耳朵里!否则,提头来见!”
“第二,动用你在地方上所有的眼线、所有的关系网!配合影叟!不,是接管临水及周边州县的追查!查她消失前接触过的每一个人!买过的每一样东西!尤其是大宗的、异常的!查所有车马行、船行近三天的记录!查所有方向!孤活要见人,死…”他眼中凶光一闪,“死要见尸!更要拿到她身上的‘东西’!”
“第三,”萧玦转向刚刚返回、垂手侍立在一旁的侍卫统领,声音如同淬了寒冰,“传孤密令!”
“动用我们在江湖上所有的暗桩!所有!发布最高等级悬赏!重金!寻找任何身怀奇特能力、或持有奇异物品的年轻女子!特征按影叟之前描述的画像!范围,给孤覆盖整个大胤!不,连北狄、西戎、南疆,所有能触及的地方,都给孤撒网!悬赏金额,上不封顶!告诉那些江湖草莽,谁提供确凿线索,黄金万两!官爵厚禄!孤,不计代价!”
侍卫统领和秦先生同时倒吸一口冷气。侍卫统领迟疑道:“殿下,如此悬赏…范围太大,金额太高…恐…恐引起各方震动,引来不必要的…”
“注意?!”萧玦猛地咆哮出声,彻底撕碎了最后一丝冷静,“孤现在还在乎什么狗屁注意?!她带着能翻天覆地的异宝跑了!她能在孤的天罗地网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今天她能戏耍孤,明天她就能出现在太子的床榻边,出现在老二的密室里!或者干脆自立门户!你告诉孤!还有什么风险,比让这样一个身怀重宝、能力诡异、对孤毫无敬畏甚至充满敌意的威胁流落在外更大?!孤说过——不计代价!你是聋了还是傻了?!”
侍卫统领被吼得面无血色,立刻挺首身体:“属下明白!不计代价!属下立刻去办!”
萧玦胸膛剧烈起伏,目光扫过跪着的秦先生和站着的侍卫统领,那眼神如同看着两件即将报废的工具:
“都听清楚了?滚!立刻!马上!去给孤办事!找不到人,查不出个水落石出,你们,连同影叟,连同那些失职的夜枭,就都不用回来见孤了!孤的耐心,用尽了!”
“是!殿下!”秦先生和侍卫统领如蒙大赦又心惊胆寒,几乎是踉跄着退出了密室。
沉重的密室门轰然关闭。
下一秒,“轰隆——!咔嚓!”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伴随着紫檀木碎裂的刺耳声响彻密室!那张价值连城的紫檀木书案,被萧玦蕴含狂暴内力的一掌,彻底拍得西分五裂!木屑纷飞,笔墨纸砚散落一地狼藉!
萧玦站在废墟中央,胸口剧烈起伏,俊朗的面容因极致的愤怒和挫败而扭曲狰狞。他死死盯着地上那封被踩皱的密信,仿佛透过它看到了苏叶那张平静却充满嘲讽的脸。
“苏叶…”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浸透着刻骨的寒意和势在必得的疯狂,“孤不管你逃到哪里…掘地三尺,翻江倒海,孤也要把你揪出来!你,和你身上的秘密,注定是孤的囊中之物!你逃不掉!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碎裂的木块散落在他脚边,如同他此刻被碾碎的自负与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