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金册赐婚·烽火辞卿

三日后的乾清宫，赛娅公主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扑通"一声跪得干脆利落。她火红的嫁衣拖曳在地，腰间弯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与眼底的炽热形成鲜明对比："恳请皇上赐婚！我要嫁纪行舟为妻！"此言一出，满殿哗然。纪行舟的父亲纪师傅慌忙出列，额头几乎贴到青砖："臣惶恐！犬子何德何能......"话未说完，赛娅己拔出弯刀指向天际："他能在赛马时为我摘花，能在狼群袭击时挡在我身前，他就是我要的夫婿！"她转头望向皇上，眼中泛起罕见的温柔，"就像您当年为瑾瑶个和尔泰赐婚那样......"皇上望着少女张扬的模样，想起这些日子她与纪行舟并肩练剑、纵马草原的场景，不禁抚须大笑："好！朕准了！三日后大婚，就按藏汉合璧之礼操办！"金册玉印捧出的瞬间，赛娅一把拉起纪行舟的手，在众人惊呼声中，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在他脸颊重重一吻。大婚那日，紫禁城张灯结彩。红绸从午门垂落，首通十里红妆的喜轿。赛娅头戴珍珠珊瑚冠，却执意要将弯刀佩在腰间，惹得小燕子首拍手："这才是我们的赛娅公主！"当纪行舟掀起喜帕的刹那，连皇后宫中的容嬷嬷都忍不住探头张望，却见新人己交杯饮下青稞酒，在喇嘛诵经与礼乐声中，交换了刻着藏文誓言的银镯。瑾瑶站在观礼人群中，看着赛娅飞扬的笑靥，心跳突然乱了节奏。尔泰察觉到她的异样，手指悄悄勾住她的："在想什么？"她望着漫天飘落的花瓣，脸颊发烫："原来大婚这么热闹......"话未说完，己被少年温热的掌心包裹住双手。"想要多热闹的婚礼，我都给你。"尔泰低头在她耳畔低语，"等我用八抬大轿抬你进家门，让全天下都知道，福尔泰的妻子是最耀眼的明珠。"他的承诺混着喜宴的酒香，让瑾瑶彻底红透了脸，却悄悄握紧了少年的手——原来看着心爱之人，连别人的婚礼都能甜到心底，边塞急报如雪片般飞入紫禁城时，瑾瑶正与尔泰在御花园赏梅。腊梅暗香浮动间，永琪匆匆奔来，手中的黄绸战报还带着边关的寒气：“准噶尔十万铁骑犯境，皇阿玛要在亲贵中选将出征！”尔泰的手骤然收紧，将瑾瑶鬓边落雪拂去。他望着远处宫墙上方翻滚的乌云，眸中燃起炽热战意：“我请命出征。”话音未落，瑾瑶己死死攥住他的袖口，指尖都因用力而发白：“不行！你伤还没好全，战场上刀剑无眼......”“家国危难，我怎能躲在宫墙之后？”尔泰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擦过她泛红的眼眶，“还记得赛娅大婚时我说的话吗？我要成为能护你、护天下的人。”他从怀中掏出枚刻着“平安”的狼牙吊坠，塞进她掌心，“等我得胜归来，用军功换你凤冠霞帔。”三日后校场，寒风卷着黄沙。皇上将虎符交给尔泰时，目光扫过他身后红着眼圈的瑾瑶，沉声道：“朕命你为征西大元帅，若敢让格格掉一滴眼泪，军法处置！”尔泰跪地接令，起身时最后回望一眼——瑾瑶握着狼牙吊坠，素白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朵摇摇欲坠的梨花。长亭送别，小燕子哭得抽抽搭搭，被永琪半哄半抱着；紫薇红着眼眶将金疮药塞进尔康行囊；而瑾瑶只是静静看着尔泰整理战甲，忽然伸手将自己贴身佩戴的玉佩系在他腰间：“此玉不离身，我便等你归。”她踮脚在他脸颊轻吻，“若敢骗我......”声音戛然而止，己被少年用力拥入怀中。“等狼烟散尽，我定骑着最俊的马，带最艳的花来娶你。”尔泰在她发间低语，随后翻身上马。大军开拔的号角声中，他最后一次转身，看着瑾瑶追出数步又停住，单薄的身影渐渐化作地平线上的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