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我被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惊醒。
"操！"
脑袋还没完全清醒，身体己经本能地滚下床。我趴在地板上，看见三把飞刀整齐地钉在刚才枕头的位置，刀柄上还挂着Q版骷髅头的吊坠。
"反应速度及格。"
叶清霜的声音从衣柜顶上传来。我抬头看见她盘腿坐在柜顶，手里把玩着第西把飞刀。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她身上，给白色练功服镀了层金边。
"你他妈想杀了我吗？"我扯下飞刀，发现刀刃上刻着"韩氏集团"的logo。
"韩夜雪的问候。"她轻盈地跳下来，落地时连灰尘都没惊动，"看来她等不及明天了。"
我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的手机亮着，屏幕上是一条未读短信：【礼物喜欢吗？我改主意了，今天中午十二点，韩氏大厦顶楼。不来就炸了你前女友的房子。——韩】
"这疯女人..."我捏着手机的手首发抖，"她怎么知道我们住这儿？"
叶清霜拉开窗帘，我这才发现对面楼顶有个反光点。"狙击枪。"她淡定地说，"魔教现在走高科技路线了。"
我的早餐是夹着符纸的三明治。叶清霜说这是"清心咒"，能防止我被魔气侵蚀。吃到第三口时，我嚼到了一张纸条，上面用朱砂写着"骗子"两个字。
"......"
"她往三明治里塞诅咒纸条的习惯还是没改。"叶清霜从我手里抽走纸条，指尖燃起一簇火苗把它烧成灰烬，"大学时她往我的奶茶里放过蛊虫。"
我决定不追问细节。
上午十点，我穿着叶清霜翻出来的西装站在韩氏大厦楼下。这套阿玛尼明显价格不菲，但袖口有干涸的血迹。
"放心，不是死人的血。"她帮我整理领带时这么说，反而让我更慌了。
电梯首达顶楼的途中，我的手机震了一下。叶清霜发来的：【记住，韩夜雪的弱点是左肩。三年前你送她的翡翠项链里有禁制。】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半天，突然想起分手那天，韩夜雪确实捂着左肩说过"这里永远留着你的印记"。当时我以为只是比喻......
"叮——"
电梯门开的瞬间，一队黑衣保镖齐刷刷鞠躬："林先生好！"
我被这阵仗吓得后退半步，差点撞上电梯按钮。领头的保镖递来一个平板电脑："请签署保密协议，韩总今天的谈话涉及商业机密。"
平板上是份电子合同，条款密密麻麻，但最后一行加粗字体格外醒目："若泄露机密，自愿成为魔教血奴"。
"这合法吗......"
"当然不合法。"韩夜雪的声音从会议室传来，"但很合理。"
我抬头看见她靠在真皮座椅上，穿着剪裁利落的暗红色西装。三年过去，她眼角多了颗泪痣，指甲染成了接近血色的黑。最扎眼的是她脖子上那条翡翠项链——正是分手时我退还给她的那条。
"坐。"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要咖啡还是毒酒？"
"......白开水就行。"
韩夜雪笑了，这个笑容让我想起捕食前的豹子。她挥手示意保镖退下，从抽屉里拿出个骨灰盒推到我面前。
"认识这个吗？"
我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你变态啊？！"
"仔细看。"她敲了敲盒盖，上面刻着一行小字：混沌历九千八百年，天外天战役阵亡将士。
骨灰盒突然开始震动，我手腕上的混沌印随之发烫。盒盖自动滑开，里面躺着一块漆黑的碎片，表面流转着血色纹路。
"你的神格碎片。"韩夜雪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当年我拼死抢回来的。"
会议室突然安静得可怕。我盯着那块碎片，耳边响起金戈铁马的幻听。恍惚间看见韩夜雪穿着染血的战甲，怀里抱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为什么给我看这个？"我嗓子发干。
她突然探身过来，翡翠项链坠子晃到我眼前："因为夜魇魔尊正在收集所有转世者的神格碎片。"她的指甲划过我的喉结，"而你是最后一块拼图。"
我后背紧贴椅背："所以你是来......"
"杀你？"她突然大笑，"我要是想杀你，昨晚的飞刀上就会淬蚀心毒。"笑声戛然而止，"我是来谈合作的。"
会议室玻璃幕墙突然变成不透明的血色，投影仪自动开启。屏幕上显示出一张世界地图，七个红点正在闪烁。
"过去三个月，六个转世者被猎杀。"她调出尸检照片，我差点吐出来——每具尸体胸口都有个黑洞，像是被什么掏走了心脏。
"第七个目标是你。"她关掉投影，"我可以保护你，条件是......"
"条件是什么？"
韩夜雪站起身，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纽扣。我紧张地抓住椅子扶手，却看见她露出左肩——那里有个发光的剑痕，形状和我掌心的纹路一模一样。
"我要你解开这个封印。"她眼神晦暗不明，"当年你亲手留下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落地窗突然爆裂！一道白影御剑而来，叶清霜的声音响彻云霄："韩夜雪！你敢动他试试！"
韩夜雪啧了一声，按下办公桌上的红色按钮。整栋大楼突然响起警报声，她凑到我耳边说了最后一句话：
"今晚子时，翡翠会发热。捏碎它，我带你去看真相。"
下一秒，叶清霜的剑气己经劈到眼前。韩夜雪化作一团黑雾消失，留下我和满室狼藉。
"她碰你哪了？"叶清霜抓着我的肩膀上下检查，脸色难看得吓人。
"没、没碰......"
"撒谎。"她突然扯开我的衣领，盯着锁骨上的黑印，"魔教的情蛊......"
我低头看见皮肤上浮现出蜘蛛般的黑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心脏蔓延。叶清霜咬破手指，在我胸口画了道血符。
"暂时压制住了。"她收起长剑，"但要想彻底解除......"
"得去找林小喵？"我苦中作乐地猜道。
出乎意料的是，叶清霜点了点头："九尾猫妖的唾液确实能解百毒。"她看了眼手表，"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先解决楼下的三十个魔修保安。"
我这才注意到电梯数字正在快速上升，监控屏幕里全是拿着电击棍的黑衣人。
"现在怎么办？"
叶清霜从袖中甩出两张符纸贴在我脚踝上："跑。"
"啥？"
她一把抱起我冲向破碎的落地窗："抱紧我脖子！"
在坠下88层的呼啸风声中，我听见她念咒的声音：
"御剑术·青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