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训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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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奇特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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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医妃训龙
作者:
寿州王
本章字数:
4228
更新时间:
2025-06-01

五更梆子刚响过,春桃就被后院井台的动静惊醒。黑漆漆的雾里传来"哗啦哗啦"拽铁链的声儿,她举着烛台挪到窗边——昨儿刚拿雄黄粉泼过的井口,这会儿竟爬满了红兮兮的苔藓。

"小姐!井里......"

话没说完,前堂"咚咚"砸门。苏妙龄披件外衫快步出来,发间银针在晨光里闪了闪。门闩刚抽开,个裹着霉味的襁褓就倒进她怀里。

"救救孩子!"

台阶上瘫着个满脸脓疮的妇人,指甲狠命抓着脖子上流血的印子,"咳了三天...喝啥药都吐......"

襁褓里的小脸烫得像火炭,青紫青紫的。苏妙龄食指往婴儿脑门上一按,眼瞳猛地一缩——皮肤底下竟有细虫子在爬。她突然倒提孩子,手掌狠狠拍向脚心。

"使不得啊!"围观的人炸了锅,卖炊饼的刘婶吓得把竹屉都扔了,"这要拍出个好歹......"

婴儿"哇"地吐出团黑糊糊的粘液,掉地上还扭来扭去。苏妙龄抄起门边艾草束,蘸了雄黄酒就往地上拍。黑粘液见火就着,"滋啦"冒起的烟闻着像烧糊的烂肉。

"是蛊虫啃肺了。"她把银针放烛火上烤红,"大嫂最近给孩子喂过生水?"

妇人眼神躲闪,袖口滑下来半块刻着蛇纹的银锁。苏妙龄眼角余光瞥见,针尖突然扎向妇人虎口:"还是收了啥不干净的东西?"

妇人尖叫一声,银针上挂着丝黑血。这时候檐角铜铃自己响起来,远处传来货郎吆喝:"收旧衣——收银器嘞——"

人群突然没了声,几个老婆婆悄悄往后退。春桃刚想关门,斜刺里冲出来个戴斗笠的汉子,一把抢过孩子:"妖女!你把我儿子咋了?"

苏妙龄捏着银针正要出手,看清汉子脸却愣住了——竟是昨天救的陈三。他脖子上的伤都结疤了,可这会儿眼睛红得像狼,跟昨天那怂样完全不一样。

"陈大哥脚程真快。"她突然抓起药碾里的朱砂粉,"昨儿半夜还在城南土地庙刨坟,今儿就赶来演戏了?"

汉子身子一僵,怀里孩子突然发出小猫似的叫声。苏妙龄手快如电,银针"叮"地扎进婴儿喉咙下面的穴位。众人还没看明白,她又用银簪挑开襁褓夹层,抖出半片带血的黄纸。

"五毒教的傀儡符。"黄纸在艾草火里烧成灰,苏妙龄冷眼看着瘫在地上的妇人,"拿亲儿子当养蛊的罐子,也不怕遭报应?"

周围的人吓得西散跑开,陈三突然扑上来,袖子里寒光首戳苏妙龄脖子。千钧一发时,"咻咻"几声,三枚铜钱打在他手腕上。银针掉在地上,正好听见货郎的拨浪鼓停在门口。

"姑娘好本事。"戴草帽的货郎摘下帽子,半边脸都是烧伤的疤,"这母子俩身上的青斑,可不像是活人该有的。"

苏妙龄指尖扣住袖里的瓷瓶,可看见货郎腰间挂的玉坠,手又松了——那是灵医谷外门弟子才有的玩意儿。货郎踢了踢晕过去的陈三,咧嘴笑:"这两个月第七回了,专挑新开业的医馆下手。"

春桃突然指着后院尖叫。井口的红苔藓不知啥时候爬到了门槛,在地上弯弯曲曲像条蛇。货郎脸色大变,抽出软剑劈向青砖:"快退!是虺蛇蛊!"

砖头裂开冒出黑水,几条长着两个头的小蛇窜出来。苏妙龄扬手撒出红粉,蛇群沾到就着了火,焦糊味里还飘着铃兰花的香。货郎砍断最后一条蛇头,回头见苏妙龄正拿银簪蘸蛇血。

"姑娘不怕?"

"是赤链蛇的变种。"她把蛇血滴进瓷碗,"配上天仙子,能止疼呢。"

货郎愣了愣,突然笑起来。他扔过来个油纸包,里面是朵干巴巴的鬼面兰:"三天后西市骰子摊,有人要买你命。"说完跳上屋顶,眨眼就消失在雾里。

医馆安静下来,春桃发现门槛里多了串湿脚印。苏妙龄蹲下身看,水迹里竟混着金粉——跟昨天陈三磕头时额角流的血一个样。

下午来看病的人出奇多。卖豆腐的吴婆子拽着咳嗽的孙子挤到前头,可那双浑浊的老眼总往药柜后面瞟。苏妙龄没去把脉,反倒捏起孩子的手指头看。

"小公子最近玩过啥特别的东西?"

吴婆子干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个彩漆小泥人:"他爹从南诏商队买的......"

泥人底下沾着暗绿色的苔藓,苏妙龄拿银针一挑,针尖立刻蒙上灰。她突然把泥人扔进火盆,火苗"噗"地爆出蓝火星。

"这是南诏的尸陶。"她翻开孩子眼皮,里面全是红血丝,"拿烧过死人骨头的东西给小孩玩?"

人群里嗡嗡议论起来,春桃蹲在墙角煎药,突然"咦"了一声。药罐里漂着片金箔,正是早上货郎留下的油纸包里包着的。苏妙龄眼神一闪,往药汤里撒了把白芷。

等孩子喝完药,她转向吴婆子:"去城隍庙掰截被雷劈过的木头,磨成粉拌着晨露喝,连喝七天。"又压低声音说:"今晚半夜,把卖泥人的画像塞到西街第三棵槐树洞里。"

太阳快落山时,最后来的是个蒙面纱的女人。她刚伸出手腕,苏妙龄就按住脉门:"夫人这孩子保不住了。"

面纱抖得厉害,女人手腕上的金镶玉镯子撞在桌角:"你...你胡说什么......"

"你身上有麝香混藏红花的味儿,都半个多月了。"苏妙龄拿药汁在桌上画出子宫的样子,"更绝的是这打胎药掺在胭脂里,每天照镜子就是在要命。"

"啪嗒"一声瓷杯摔碎,女人跌跌撞撞跑了出去。春桃收拾碎片时,发现砖缝里卡着半颗孔雀纹的金扣子——跟云裳公主马车上的装饰一模一样。

天全黑了,苏妙龄正在抄医案,后院"扑通"一声像有东西掉水里。井台边漂着件男人的外衣,袖口用金线绣着龙纹。她拿竹竿挑起来,里面掉出张泡湿的羊皮地图,上面拿朱砂点着的地方,正是灵医谷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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