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泉蒸腾的雾气凝成血色的茧壳，夜渊的唇从苏妙龄颈侧掠过，齿尖刺破她耳后龙鳞。金红血珠滚落的刹那，溶洞西壁的赤血藤突然暴长，将相拥的二人绞成密不透风的茧。
"别动......"夜渊暗哑的嗓音裹着龙吟回响，"赤血藤在吞噬蛊毒......"
苏妙龄的银针抵住他心口，针尖却被金鳞震得弯曲："吞噬还是催情？"她屈膝顶向他丹田，"这藤蔓的香气......"
夜渊擒住她脚踝按在茧壁上，龙纹刺青如活物般游走："苏姑娘通晓百草，怎会不识合欢藤？"他指尖抚过她腕间暴起的金线，"同命蛊遇此香气，可是会......"
溶洞穹顶突然炸裂，冰锥暴雨般倾泻。夜渊翻身将苏妙龄护在身下，龙鳞剐蹭冰面的刺响中，赤血藤茧被硬生生劈开缺口。凌虚子的残魂裹着赤焰莲蛊母悬在半空，骨刃劈下的轨迹竟与当年寒潭边的穿云箭重合！
"小心！"
苏妙龄旋身甩出银针，针尾缠着的赤血藤蔓绞住骨刃。夜渊的剑气掀翻三根冰柱，溶洞深处传来巫医族祭鼓的闷响——三十六具青铜棺椁破冰而出，每具棺盖都刻着苏清欢的容颜！
"好一对亡命鸳鸯......"凌虚子的残魂在棺椁间飘荡，"就让这些药人陪你们......"
夜渊突然咬破苏妙龄的指尖，沾血的软剑在空中画出古老图腾。赤血藤感应到龙血，疯长成遮天蔽日的牢笼。苏妙龄的银针穿透蛊母核心，赤焰莲的汁液喷溅在棺椁上，竟让青铜表面浮出灵医谷的试药记录！
"癸未年七月初三，苏清欢试龙毒第七剂，体生金鳞......"夜渊的剑锋挑开棺盖，"原来阿姐才是第一个药人......"
棺中女尸突然睁眼，腕间银镯射出道金光。苏妙龄耳后的龙鳞骤然发烫，前世记忆如毒蛇啃噬神经——三百年前，正是她亲手将龙裔孩童送上试药台！
"现在明白了吧？"凌虚子的残魂发出夜枭般的笑声，"你才是这局棋的......"
夜渊的唇突然封住苏妙龄的惊呼。龙纹与金线在相触的肌肤间游走，赤血藤茧爆出漫天金粉。凌虚子的残魂发出凄厉哀嚎，被金粉裹挟着吸入蛊母体内。
"吞下去！"夜渊将挣扎的蛊母塞入她口中，"赤焰莲能炼化残魂......"
灼烧感从喉间炸向西肢百骸，苏妙龄的瞳孔泛起暗金波纹。夜渊的后背撞上冰棺，她的指甲己暴长三寸，生生剖开他心口龙纹："把朱雀胆......还给我......"
夜渊擒住她手腕按在棺椁上，染血的唇扯出笑意："苏清欢......你终于醒了......"
溶洞开始崩塌，巫医族的祭鼓化作追魂咒。苏妙龄的银簪刺穿夜渊肩胛，将他钉在冰壁上："三百年的债，该还了......"
"那就连本带利拿走......"夜渊徒手拔出银簪，将她的掌心按在自己心口，"连同这颗心......"
朱雀胆碎片从伤口浮出，裹着龙血没入苏妙龄体内。整座雪山轰然坍塌，他们在坠落的冰晶中相拥，赤血藤茧外亮起七十二盏引魂灯——灵医谷的追兵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