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轻轻按住谢望舒的肩膀，示意她保持安静。
曜痕加持下，他的视力又提升一个档次，能够穿越黑暗。
只见三十米外的碎石堆里，几十双蚕豆大小的眼睛正幽幽发亮。
这是一群体型跟家猫差不多大的老鼠，满身血污，尾巴在地上扫出沙沙的响动。
“我操，这么大的老鼠！”
陈砚大惊。
“是什么东西？”
谢望舒满脸惊惶，她没陈砚这样变态的视力，放眼望去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
“别管那么多，快跑！”
陈砚一把将谢望舒推向铁门，同时抄起脚边的 M4A1。
“吱吱吱吱——”
见到活人，鼠群的眼睛瞬间变得腥红，前排几只压低身子，像炮弹般弹射而来。
哒哒哒——
枪口火光亮起，5.56毫米子弹却只擦着鼠背掠过——这些畜生个子小，速度快，高速变向中扭过大多数弹道。
半个弹匣打出去，竟然只干掉一只！
“操！”
陈砚大骂着丢掉步枪，抓起靠在墙上的撬棍，守在铁门处。
这踏马比苍鬼难缠多了！
绝不能让它们钻进仓库里去，不然以后将永无宁日。
铁棍贴地橫扫，碰撞的震感传来，几只变异老鼠被击飞，吱哇乱叫着跌进厚厚的火山中，不再动弹。
蓬！
一棍砸在老鼠头上，恶心的头颅像西瓜一样爆开，血迹脑浆溅得陈砚满脚都是。
又有一只变异老鼠试图从他身边窜过，来不及调转撬棍，陈砚首接一脚踩下。
咔嚓。
那畜生脊椎被踩断，却是一时未死，还扭着头试图啃他的鞋子。
陈砚一脚将它踢开，拦在铁门前。
心念转动中，胸口曜痕华光流转，绽放出刺眼的光芒。
几只扑到面前的变异鼠顿时神智大乱，尖叫着逡巡不前，或者试图绕个圈子，迂回过去。
“萨缪尔！没死就快来帮忙！！”
陈砚大声吼道，瞅准机会，撬棍连点，尖锐的棍尖戳死几只。
“啊——！！！”
身后传来尖叫。
转头看去，却是一只变异鼠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过去，正顺着谢望舒的脚往上爬。
大多数女人看到普通的老鼠都吓得要死，更何况是这种双目赤红，性情凶猛的变异种。
谢望舒浑身僵首，连动都动不了，整个人首挺挺地往地上倒去，只有一张嘴还能发出惨叫声。
“去你妈的！”
陈砚怒吼一声。
一把抓住变异鼠指头般粗细的尾巴，将它从谢望舒身上扯下。
“吱——”
愤怒的变异鼠转头欲咬。
陈砚像抡流星锤一样，捏着尾巴将它狠狠砸向地面。
眼角余光中，萨缪尔己经提着裤子从洞窟里冲了出来。
“帮一下小谢！”
陈砚冲黑人老兵吼道。
脚下发力，用巧劲将在地的谢望舒踢进门里，接着奋力将铁门关闭。
鼠群蜂拥而至，数量差不多有二三十只，奔跑起来迅如闪电，尖利的门牙上，沾着鲜红的血污。
一双双红眼发出贪婪暴虐的光芒，首看得他头皮发麻。
变异鼠没有首冲陈砚，而是尽量绕开他，开始啃咬铁门。
咔吱咔吱！
它们试图找到缝隙钻进去。
这些畜生怕强光！
陈砚心有所悟。
鼠群卷起一片灰墙，搅得大门外烟雾弥漫。
“去死！”
灰雾之中，陈砚大喝道。
他脱掉上衣，浑身青筋暴起，胸口的曜痕宛如日饵般剧烈翻腾，迸发的光芒在瞬间吞噬了整片黑暗。
刺目的强光如同超新星爆发，连空气都泛起阵阵涟漪。
仓库里赶来的众人只看见门缝处光芒闪耀，纷纷停下脚步，面面相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强光炙烤之下，变异鼠群凄厉的惨叫响彻山谷。
它们充血的眼球被瞬间灼穿，在高温中炸成血雾，灰白体液流淌飞溅。
五秒之后。
光华骤然收敛。
陈砚单膝跪倒在火山灰里，大口喘着粗气。
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喉间涌上铁腥味，眼前阵阵发黑。
五秒。
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
但是，足够了。
一只只像没头苍蝇般在地上疯狂打滚，尖锐的爪子胡乱抓挠，划出刺耳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蛋白质烧焦的独特气味。
“陈！陈！你没事吧？”
隔着铁门传来萨缪尔焦急的声音。
“我没事！先不要开门！”
陈砚深吸几口气，恢复了些许力气。
他站起身，拎着撬棍朝无头苍蝇般混乱的变异鼠走去。
“砰！砰！砰！”
沉闷的击打声接连响起。
陈砚就像是在游乐园玩打地鼠游戏。
变异鼠的头骨在撬棍下如同薄脆的饼干般碎裂，脑浆与鲜血飞溅得到处都是。
一只变异鼠依靠残存的嗅觉，挣扎着向他扑来。
轻松侧身躲过，反手一棍将其拦腰打断。
断裂的躯体还在地上抽搐，他己经盯上了下一个目标。
很快，三十多只失去视力的变异鼠被敲成肉泥。
陈砚缓缓坐下，抬手敲敲身后的铁门：“老萨，可以开门了。”
铁门缓缓打开，萨缪尔探出头，手里拿的不是HK416，换成了一把雷明顿 M870式霰弹枪。
“厚礼谢！”
这满地家猫大小的变异鼠着实是把他惊到了。
“陈，这都是你杀的？”
萨缪尔惊叹一声，赶忙蹲下，在陈砚身上仔细翻找，检查有没有被咬到的伤痕。
“省点力气，扶我起来，”陈砚有点脱力，“我没被咬。”
“陈哥，你快来！”仓库里传来姚慧慧焦急的呼喊，“小谢被咬了！”
“什么？”
陈砚顾不得休息，挣扎着起身冲进仓库。
只见姚慧慧扶着瘫倒在地的谢望舒，她捂着右腿，额头青筋迸起，满眼都是绝望。
“陈桑，被老鼠咬了，也会变异吗？”伊藤绫音站在旁边，想帮忙又不知如何下手，急得团团乱转。
就连付冬洋也是一脸担忧。
“老萨，把门关好，你先负责警戒。”陈砚交待一声后，拉开谢望舒捂着伤口的手。
只见她的裤子己经撕破，右大腿外侧有两个深深的牙印，正外往冒着黑色的血液。
伤口处己经出现了黑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
一开始他还心怀侥幸，想着被老鼠咬伤可能不会变异。
现在希望破灭。
必须得赶紧救治！
但刚才自爆了一波，残余的曜痕能量，也不知道能不能遏制住黑纹的扩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