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么想?”陈砚问道。
“萨缪尔和凯拉是恋人,”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谢桑、姚桑、付桑都是龙国人……”
“所以只有你是外人,对吧?”陈砚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不耐。
伊藤猛地抬头,却看见他眼里没有怒意,只有几分戏谑。
“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的,陈桑……”她紧咬下唇,露出自认为很女人很妩媚的表情。
“哈哈哈哈!”
陈砚忽然笑起来,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几把,弄得她头发乱哄哄的。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他收起笑容,正色道,“现在是末世,不管是哪国人,现在都只有一个身份——幸存者。”
顿了一下,陈砚接着说道:“基地不养闲人,能者上,庸者下,你有这工夫瞎想,还不如好好琢磨一下怎么提升自己,在基地里能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
伊藤咬着下唇不说话,手指不停绞动。
远处又传来凯拉的哭喊,陈砚见樱花妹耳尖发红,于是笑道:“当然,你若只是因为受他们影响,倒也没什么问题,但就是得等等,我现在没空。”
伊藤的脸腾地红到耳根:“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不是,要是陈桑需要……”
陈砚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对不起,”她又站起身来,低头鞠了一躬,发丝垂下来遮住表情,“我会好好做的。”
樱花妹终于离开,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洞窟里。
“小日子……”他轻声骂了句,却没什么怒意。
他知道这妹子的心思,就是太缺乏安全感,和他们国家的大部分女人一样,算得上是国民性了。
只要不乱来,陈砚倒不会丢下她不管,还是那句话,现在是末世,能少死一个人就少死一个人吧。
至于收了她,也不是不行,至少她长相符合自己审美。
不过得先等等,一切进入正轨以后再说。
伊藤绫音刚走没多久,身后又传来脚步声,转头看去,付冬洋的身影从阴影里晃出来。
“陈哥,”她声音甜腻,跟平时完全不是一个调调,“刚才那樱花妹找你干吗?想你上位啊?”
“关你屁事!”陈砚没好气地说道。
她和伊藤绫音住一间屋,那傻妞之所以会情绪失控,十有八九是被这女人忽悠的。
“陈哥,你别这样好吗,我今天是真心来跟你道歉的……”付冬洋抿着嘴。
“道歉?你道哪门子歉?”陈砚奇道。
“哎呀~~!就是,以前我对你有那么一点点偏见,态度不太好,”付冬洋扭了扭腰肢,“现在我知道错了啦。”
陈砚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女人长相身材虽然比不上谢望舒,但也算得上秀色可餐,尤其是胸口的本钱,比刚毕业的女大学生雄厚多了。
可惜三观太烂,终究说不到一块儿去。
“好好说话,”陈砚冷哼一声,“你堂堂灯塔大兵,自由世界的捍卫者,跟我一国男发什么骚?”
“?”
付冬洋被噎得说不出话,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这才接着说道:“那我说正事,咱们一号基地里物资不是很多嘛,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我打算全部清点一遍,登记造册,以后出库入库都交给我来负责,你看可以不?”
陈砚盯着她的脸,不说话。
付冬洋被看得发毛,忍不住又开始发嗲:“哎呀,行不行嘛?我在帕尔松基地的时候,就是管后勤的,轻车熟路,保证不会出错。”
“唔,这事不急,你先把力行组的本职工作干好,我观察一段时间再说。”陈砚没有马上答应,但也没有完全拒绝。
“你这人怎么这样?一点都不干脆!”付冬洋说道。
“你在教我做事?”陈砚脸色冷了下来,右手向撬棍的方向摸去。
付冬洋吓了一跳,眼前这个男人散发着择人而噬的气息,让她觉得自己再多说两句,很可能会被格杀当场。
而且还不会有人替自己说话。
“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说说,”付冬洋站起身,慌乱地后退,“本职工作我一定会搞好的,您放心!”
见对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转身蹬蹬蹬地跑掉。
陈砚冷笑一下,没有说话。
其实付冬洋的这个提议,他是认可的。
仓库里东西又多又杂,需要尽快清点归档,让每样物资发挥最大的作用。
可他信不过这个女人,她能背叛自己的族群,跑到北美来参军,自然也能轻易背叛自己。
宁愿物资清点得慢一些,也不会让她接手这项工作。
首接丢在力行组,每天出卖劳力,就当是劳动改造好了。
有些人红利吃得太多,真是只要给一点阳光,她就敢灿烂。
反正最近仓库改建的事情也就那么多,等干完了,让谢望舒练习一下,照样能把这个担子给挑起来。
刚想到谢望舒,又有脚步声传来。
“陈哥,你现在方便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来人还正是谢望舒。
不是。
你们这些女人,都不用睡觉的吗?
送走一个又来一个的。
没完了是吧?
真把老子当知心姐姐了啊?
陈砚有些无语。
谢望舒从铁门处怯生生地走过来,她没穿外套,只穿着件军用 T恤,头发用一根脏皮筋随意扎着,素面朝天,却是眉眼如画,身材样貌都是几人中最出挑的。
“陈哥,你现在方便吗?”她走进哨卡,小声说道。
陈砚扫了眼她身后,没看到姚慧慧,心想一会儿是不是还得再接待一波。
“现在没什么事,”陈砚示意她坐下,“怎么还不睡?”
谢望舒在他旁边坐下,膝盖并拢着往回缩了缩:“我……睡不着。”
“睡不着?”陈砚笑道,“是被萨缪尔和凯拉吵的吧?”
“不是不是!”谢望舒往后缩了一下,脸红红的赶紧否认,“可能是认床吧,就想着反正睡不着,有些改建上的事情可以先和你商量一下,省得浪费时间。”
陈砚见她穿得单薄,有点瑟瑟发抖的样子,便将曜痕光芒放得更盛,让哨卡内温度上升一些。
感受到陈砚的动作,女孩抬起头,感激地笑了笑。
“那你就说说吧,反正待着也没事。”陈砚说道。
“嗯,我是觉得……”谢望舒拿出笔记本,刚准备讲解,山谷那头忽然传来簌簌响动。
“什么声音?”谢望舒猛地抬头,笔记本差点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