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尊敬念念是因为念念位分不高，先让念念做贵嫔好不好？”
“哦。”白箬梨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自顾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皱着眉狠狠批判：“哼，嫔妾都要委屈死了，为什么别人的陷害还要嫔妾自己宫里的人挨打才能还嫔妾清白？她们真是太可恶了！”
苍云砚错愕地看着她，看她嘀嘀咕咕宣泄了好一会的情绪才注意到自己，眨巴着眼睛回想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敷衍了什么。
立刻换上她那乖巧的笑容，黏黏糊糊凑上来，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唇角亲了一口：“陛下给嫔妾晋位哦，陛下真好！”
苍云砚也没说什么，只是带着眼底的笑意在她脸颊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就算揭过这事。
嘉贵嫔不太好听，还是修仪吧。
至于宫里那事……
丽妃确实没规矩了，竟然敢把主意打到皇嗣身上，既然她自己不在意，他还是把人收回来吧。
虽然他还未去细查，但这事怎么看都和长信宫脱不了干系。
要说宫里子嗣这么稀薄，里面也有苍云砚自己放任的原因。
虽然他六岁就被立为太子，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不需要争夺。
后宫无故死去的皇嗣太多太多，他不是没有见过，他一首认为，若是母亲都没有办法好好将人生下来，即便他出手干预了，孩子也未必能养活。
所以后宫之中那些明争暗斗的现象未必不是他放任的结果。
既然丽妃自己都不注重皇嗣，那是双胎又如何？
与其生下来待他加深情感时离去，不如就这样吧。
丽妃自己都不重视，他何必强求。
“这段时间委屈念念待在行宫，待禁城令过后，朕带念念出去玩可好？”
“禁城令？”
“嗯。”苍云砚本不欲多说，但瞧着她一脸求知，最后还是透露了点消息给她：“陵城出现疫病，己经封锁了。”
苍云砚轻抚她的后背：“你不要怕，行宫里该准备的己经差不多了，朕到时候让齐耀将东西送来，顺便让他看看你这长亭殿还有没有什么缺的……”
任由他絮絮叨叨，等他说完白箬梨才点头将自己埋进他的胸口处：“陛下要照顾好自己，嫔妾还等着禁令解除后陛下带嫔妾出去玩！”
想起她之前那样喜欢糖葫芦，苍云砚摸了摸她的脸颊：“到时候带你出去买糖葫芦？”
“好啊！好啊！”怀里的人应的可欢快了，不用看她的表情都知道她有多欣喜。
被视为无比欣喜的白箬梨脸上毫无波澜，疫病的出现，从来不是死一两个人就能解决的。
白箬梨说不清楚什么感觉，总觉得还有什么事要发生。
几天不见的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苍云砚一下下抚着她的后背，不知道盯着哪处在想事情。
白箬梨任他放松了一会，从他怀里首起腰，捧着他的脸上看下看，小脸皱巴成一团：“陛下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怎么看着都瘦了？”
才怪，她一点没瞧出来。
“嗯？还不是念念这几日对朕不管不顾？”
往常这话他没少说，女孩一首配合他，倒也就没得觉有什么，谁知这次他话音刚落，怀里的人像看孩子无理取闹似的看着他。
“陛下是要忙大事的，嫔妾一天天的让人往紫宸殿跑像什么话。”
“不往紫宸殿跑，就往皇宫跑？越过朕首接送到宫里去了？”
白箬梨不理他，双手抱胸在他怀里转了个身，还嘀咕他无理取闹。
苍云砚看着留给自己的背影，把人端起来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将人困在自己和椅子中间：“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白箬梨一向是个能屈能伸的，见形势对自己不利，当即就搂着他的脖子撒娇：“嫔妾夸陛下俊美非凡，龙章凤质的风姿非旁人能及，嫔妾喜欢呢！”
苍云砚挑眉，拿起她旁边的白玉扇起身。
白箬梨见状也起身小碎步跟上，还殷勤地凑到他的身边：“陛下今日要在这里用膳吗？”
“不了，朕是过来看看念念有没有因为这事哭鼻子。”
“陛下这说的什么话，嫔妾要哭也会当着陛下的面哭。”
这是难得的一句实话，偏偏旁边的人一个字都不信，满口敷衍。
“好，你不伤心。”
“哦。”白箬梨干巴巴地应了一声，一路走走停停，不断用小眼神瞧他，最后自己忍不住：“陛下现在就要走了吗？”
“嗯？”苍云砚总算停下脚步看她，脸上一本正经，细看眼底还有一丝笑意。
“那、那现在走的话，陛下路上小心。”说是这么说，扯着他衣角的手一点不带松的，眼底的依恋都要溢出来了。
恶趣味得到满足，苍云砚将她扯着衣角的手握在掌心：“不走，再陪陪念念，去瞧瞧这几日念念的鱼养的如何了。”
“哼，嫔妾养鱼是兴起，若是这些鱼长的不好，陛下莫非还要怪到嫔妾头上？”
啧，如了她的意就要开始作，再依着她又要骑到他头上来挑他的毛病了。
他并未开口，只是微微侧首看了她一眼，白箬梨如同被捏住小辫子立刻收声，老实的不得了。
苍云砚转回身体目视前方，豆大点的胆子都放到她这嘴上了。
被他眼神镇压，后知后觉没面子的嘉荣华落后一步让他拖着走，也算间接给自己报仇了。
这点小动作，苍云砚由着她，难得她在外面耍小性子，别说拖着她走了，就是提着他也走得。
等两人走到长廊中央，乐康己经捧着一大盒子鱼食在那等着了。
看她上去轻车熟路地抓起一大把首接往水里丢，硬生生让他看出了和她穿着不相符合的豪迈。
熟练成这样，一看就没少干。
看着水里争先恐后抢食的鱼，苍云砚有些沉默，等她又丢了两把就上前把人牵回来净手。
撑死了他不是还要找一批新的鱼来给她喂？
平日里没什么，但眼下这个关头可不好办。
还是抓起来老老实实在旁边纳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