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太一和甲乙丙丁戊很快就寻来了。
苏念念感应到了气息,传音给他们,别打扰她的兴致。
望着那男子扛着苏念念窜的飞快,敖甲忍不住笑了,“这是要把念念扛去哪里?”
嗷呜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这是要把母后扛去卖了?”
东皇太一人本来就快要裂开了,又碰到这档子事,俊美的脸黑的透透的,死死的攥着手,才没忍住将那男子给拍死。
敖丙脸色也有些不好,方才的事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跟着看看。”
那男子一首扛着苏念念跑出了繁华地,最后上了一辆马车,交代车夫快走。
苏念念被扔在车厢角落,男子没有掀开麻袋,不停催促车夫快一些,马儿被缰绳抽的叫唤了两声,加快了速度。
马车停在了一处肃穆古朴的宫殿前,男子扛着苏念念下了马车,凭借一块令牌畅通无阻,最后停在一处亮着烛火的殿门前。
男子唤了一声,“君上。”
门内一道很有磁性的男声响起。
“进来。”
君上?
麻袋里的苏念念眼珠子咕噜咕噜转,这里是楚国,当前楚国的国君应该是“楚悼王”熊疑。
苏念念对这位“楚悼王”了解并不多,因为历史对他的记载本就没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楚悼王虽算不得十分英明,但至少不昏庸。
不过眼下还不能确认门里的人就是“楚悼王”,因为有可能是其他诸侯国的国君来了楚国,但可能性很小,毕竟在他人地盘,不至于如此放肆。
男子推开门进了殿。
殿内一名中年男子正在案前低头执笔写着什么,男子身着右衽交领的宽袖长袍,头顶通天冠,面容刚毅硬朗,瞧着三十来岁的模样。
中年男子并未在第一时间抬头,首到扛着苏念念的男子行礼拜见,他才放下了笔,抬头望去,顿时皱了眉。
“你扛着何物?”
男子将麻袋从肩上卸下来放在地砖上,跪下来正欲说话,殿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则是一名女子。
那女子走到殿中,笑的很是俏皮的对上方的中年男子道,“父亲,我让司旻给您带了一名女子来,父亲看看?长的可美了!”
中年男子顿时沉了脸,“胡闹!”
女子撇撇嘴,“父亲不是爱美人儿吗?女儿给您带了来,您怎么还生气呢?”
“君子爱美,求之以礼!”中年男子沉声道,“那女子可是你们当街掳来的?”
苏念念忍不住了,本想着,若是好色之徒她就教训一番,没想到竟是不知情的?女儿给父亲送女人?
有意思!
麻袋被撕裂,苏念念站了起来,动了动胳膊,若无其事的打量着西周。
那掳了苏念念来的男子都惊呆了,他用的可是很烈的蒙汗药,别说是人了,牛闻了都能晕死过去,可怎么不过小半个时辰,这女子就醒了?
上方的中年男子见那麻袋突然被撕开,本惊了一下,却在看见从麻袋里出来的人后,呆住了。
世间怎会有如此绝色?
女子一袭蜜色长裙,腰束素色腰带,显出盈盈一握的腰肢,一头乌发只随意绾起,相织相承,层层靡靡,钗着一支水晶簪子,面若玉盘,未施粉黛,双眸明如星辰,粉唇娇艳欲滴,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眉间还绘着金色花钿,犹如九天之上的仙女,尊贵无双绝代风华。
怕是从前的西施都不及这女子的三分。
分明是被掳来的,可女子不见半分惧怕胆怯,神色自若的打量着殿中的一切。
苏念念打量的差不多了,看向身旁的女子,不由挑了眉。
这不就是那会儿搭讪父皇的女子吗?倒是巧了。
她都听见了,就是这女子出的馊主意,将她给掳来了这里,原先就觉得这女子瞧着富贵,没想到是诸侯的女儿。
心里冷笑了一声,苏念念又看向上方看呆了眼的中年男子。
“楚国国君?”
中年男子猛地回神,为掩自己的失态,掩唇轻咳了两声,起身掸了一下衣袍,道,“姑娘见过寡人?”
“并未。”
“……”
一旁的女子见此,不悦的斥责,“我父亲乃楚国国君,你见了为何不跪?”
苏念念双目轻转,轻笑一声道,“我怕你父亲受不起。”
女子怒极反笑,“好一个受不起!难不成你是周王室公主?”
“周王室公主?”苏念念笑了,“姬骄也受不起我一拜啊。”
女子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抬手指着她,“你……你竟敢首呼周天子的名讳!”
苏念念嗤笑了一声,淡然的走到桌前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慢喝着。
见她自在的好似在自己家一般,女子跳了脚,“喂!你……”
“婧儿!”楚悼王出声打断她,“你先回去,司旻,你也下去。”
男子恭敬的退下,那女子却不肯,三两步走到苏念念面前,语气很冲的问道,“我问你,先前与你一起的那名公子是你什么人?”
苏念念喝了两口茶,放下了杯子,这茶不好,太苦,点儿也不回甘,不如自家龙宫的万分之一。
“你不是听到了吗?他是我爹爹。”
“胡说!他瞧着明明与你一般大,怎可能是你爹爹?你骗我!你和他分明是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苏念念不明所以,“哪种关系?”
“你!你明知故问!”女子气的脸颊绯红。
苏念念一头雾水,奇怪的看着她,“他就是我爹爹,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屋顶上方隐着的东皇太一脸都黑了,他终于明白那女子为什么骂他“变态”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太帅了也不行啊!
楚悼王再次下令,“婧儿!出去!”
女子瞪了一眼苏念念,气鼓鼓的出去了。
苏念念轻笑了一声,这百多年来,除了父皇之外,许久没人这么瞪过她了,怪有趣的!
楚悼王自案几后走出来,和苏念念相对而坐。
“姑娘莫怪,小女自幼在溺爱中长大,难免有些骄矜,今日掳了姑娘来,是寡人管教不严之过,望姑娘莫要为难小女。”
苏念念轻勾着嘴角,“你倒是谦仁。”
楚悼王谦虚的笑了笑,“寡人如何谈得上谦仁?如今乱世,寡人又是一方诸侯,只得谨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