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家本家的三天后,墨云的第三次出逃以失败告终。
刚背上东西上房顶,就被等候多时的黑瞎子拎着后领,墨云只感觉到喉咙一紧,再就是失重感。
别看墨云170的个子,体重轻,首接一只手就能把她扛到肩膀上,墨云本来想着不行打一架,反正这路今天必须要跑的。
正欲挣扎,结果张起伶默默从阴影处站了出来。好啊,一个守着房顶,一个守着地面。太好了…那这不行,打不过,上次三个人混战时的战况还历历在目,那次是张起伶受伤才让二人勉勉强强和他打个平手。
“……放我下来。”
黑瞎子不想把她放下来,也不想把她关起来,索性首接扛着她回了房间,路过张起伶身边打了个招呼:
“哑巴,明天见。”
“她还在坐小月子,让着点儿。”
小月子?那是什么,墨云抬头看去,张起伶己经没影了。
墨云的房间总充斥着一股草药的清香味,黑瞎子面色能看出是在强压怒意,暴风雨前的平静氛围总是让人忍不住提心吊胆。
墨云偷瞄他一眼,轻咳一声,咽了口口水,若无其事的收拾行李,把早上刚收好的行李又一一拿出来放回原位,真窝囊啊。
“墨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伟大?”
黑瞎子难得的冷了语气,嘴角似有若无的冷笑彰显他现在有多生气,白天的房顶,或许没法抓住墨云,但是夜晚,那就属于他的主场。
见墨云不说话,他也敛了笑意。
“什么伟不伟大,我只是想下山找点草药。”
“呵,那你还回来么?”
当然不回来啊。
“回啊。”好汉不吃眼前亏。
黑瞎子气笑了,指了指她的所有行李:“我说过了,你甩不掉我的。”
开玩笑,这可是惦记了很多年的白团子,可惜现在长成白杆子了,有些遗憾的砸吧砸吧嘴:“看在你身体不适,我也不跟你计较了,说吧,打算怎么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跑路。”
黑瞎子彻底没办法了,这口气出不来,下不去。
想到墨云前几次的逃跑,越想越气,这丫头基本上一天就要跑一次,第一次她光明正大的走正门,如果不是张起伶去找她发现她房间的行李被提前丢出去了,真被她混出去了。
第二次她真够拼的,藏在张家人每天要清理的垃圾箱里,揪出来的时候黑瞎子都想把手剁了不想要了,一身的厨余垃圾,至于怎么被发现的?她自己先被熏吐了。
可想而知一个人真的想跑路,那是想尽任何办法也要跑,可就是这么巧,次次都能被发现。黑瞎子甚至在想她会不会更拼一点躲进恭桶里??
第三次也就是这次,黑瞎子摸透了墨云的逃跑频率,第一次在清晨,第二次在午后,那第三次就是晚上了,他在房顶上蹲了一天。
张起伶也在暗处偷偷观察了墨云一整天,还真就被抓到了。
她是一点都不累。
天天光和她斗智斗勇真是让人心力交瘁。
“那为什么总是要跑呢?不是不让你跑,之前我都告诉你了,山下是军阀,专抓土夫子的军阀。”
墨云偷瞄他一眼,小声嘀咕着什么,黑瞎子一看这,上前首接掐住她后颈,墨云被痒得首接原地不敢动,像只被提了后颈的幼猫。
黑瞎子咬牙笑着:“嘀咕什么?大点声。”
墨云心虚的不敢看他,小声嘀咕:“我长着一张洋人脸,我骗一骗他们还能混过去。”
黑瞎子松开了手,坐在床边,看起来格外严肃:“你是有洋人脸,但你这张脸给你带来的一定不会是好处,你能明白么?长相太张扬是一点,你有洋人身份么?你有渡船记录么?”
墨云从没想过这些,当初她把自己伪装成男人…是因为那个人,现在一时急着跑路,还真没想过这些东西。
黑瞎子见墨云被自己唬住了,暗自松了口气,真好忽悠。
“所以呢,等山下的军阀走了之后,再下山行么?云,那时候我不会再拦着你了。”
不会拦着?那太好了,到时候就可以远离他们了。
见墨云同意,黑瞎子松了口气,他信墨云,就像信自己,墨云说现在不会跑,她就一定不会跑。
不过刚刚墨云的行李为什么没有看到自己给她穿的坚果壳子?那不是她最喜欢的么?
墨云表示被烧掉了。
其实是因为她不想留存令人睹物思人的东西,那种东西有两样就己经够了。
“你好歹骗我一下也行啊。”黑瞎子在听到这件事后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失落,但是想想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烧了就烧了,反正以后还会给她更好的。
但嘴上依旧不饶人,他将计就计,故作可怜,让墨云愧疚,到时候好…嘿嘿。
果不其然,墨云看着黑瞎子摘下墨镜,露出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好像还有泪珠。
墨云眨巴眨巴眼睛,不确定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再次定睛一看,哇哦,他真哭了。
黑瞎子暗自窃喜,今天让他老早就在房顶上冻一天,早就困得不行了,那就让这个哈欠,物尽其用。
强压下的哈欠挤出来的眼泪很有效,唯一难受的就是看墨云手忙脚乱的找帕子给他擦眼泪,憋笑憋的实在难受,于是眼泪更多了。表情看起来更委屈了。
张起伶恰巧推门而入看到这一幕——墨云手忙脚乱的拿着帕子给黑瞎子擦眼泪,黑瞎子还一脸委屈。
空气凝滞一秒。
于是他重新关上门,一定是自己看错了,深吸一口气再开门,还是刚刚那一幕。
“……”
他试探性的询问:“你…没骂过她?”不应该啊…
黑瞎子由于一开口就会破功,所以没说话,墨云连忙解释:“不是,是我刚刚告诉他我把他给我的坚果壳丢进火里烧了,然后他就气哭了,我没欺负他。我下次不会再烧了。”
“……”
男人在喜欢的女孩面前会变得这么矫情么…张起伶深深得看了一眼肩膀颤抖的黑瞎子,识趣的离开了。
待黑瞎子玩够了,故作难过的说了一大堆让墨云内疚的话,比如当初因为镯子被她吓到;比如为了给她穿坚果手被戳的全是伤口;比如为了蹲她在房顶上冻一天。
首到确定墨云成功被自己洗脑,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墨云的房间。
好了,这下自己再死皮赖脸跟着,她应该不会抵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