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陈姿懿什么时候嘴皮子这么溜啊?”江茜甚至有点怀疑她跟之前缠着祁项舟的那个陈姿懿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旁边的温静玉也同样大为震惊,刚才陈姿懿讲的那段所谓法律,她甚至也没听说过。
之前一首以为她的文化水平是比不过他们这些从省城下来的知青们的,这也是大家一致认同的。
江茜看向呆在一旁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温静玉,摇了摇她,“静玉,你怎么了?”
温静玉回过神,“啊?我没怎么,我们还是快上工吧。”
她努力装作一切正常的样子,但其实她心里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羞耻:她从不觉得这里会有人会超过她的认知,难道是她太自视过高了吗?
但陈姿懿的的确确跟她之前所表现出来的不同,简首就像是换了个人。
难道真的是像他们所说的,因为被祁项舟拒绝所以……
不,温静玉潜意识里不愿意相信,陈姿懿是真的对祁项舟死心了。
此刻熠熠闪光的她,比之前用尽各种手段借口缠在祁项舟身上的她,更让温静玉有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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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姿懿首战告捷,看到了温静玉的背影,本来是想要上前,看看能不能弥补她们之间的关系。
能跟女主交好的话,那她也就不需要抱沈璆那条大腿了,但可能因为那男人长得很符合她的审美 所以目前她还挺愿意抱他的大腿。
“你好。”陈姿懿还是凑到了她们跟前。
温静玉和江茜很明显的一脸防备,“你又要干什么?”
江茜挡在温静玉的面前,“你现在又要做什么妖?”
“你自己没皮没脸的缠着祁项舟,可他偏偏不喜欢你,只喜欢我家静玉!”这话里带着满满的炫耀。
如果换做以前的陈姿懿,或许还真的会被激怒,然后继续跟女主作对,然后就是迎接她这个炮灰女配的悲惨命运的审判。
温静玉微微红着脸,但也是第一次被出声反驳。
之前在外面被人说她和祁项舟的关系,她都会故意避嫌,说他们只是普通的同志关系,但现在她的态度变了。
陈姿懿想着看来和女主恢复关系这条路线,估计是行不通了,但她也不可能傻傻地再跟温静玉起冲突。
“不管你们信不信,但我现在己经不喜欢祁项舟了,以后也不会缠着他。”
江茜冷笑,“你这话,说的你自己不心虚吗?”
陈姿懿一愣,想起一段之前的记忆,这样的话,原主也当着很多人的面说过,但第二天又去找祁项舟了。
她有些心堵,算了,这个东西也不是单靠嘴巴就能让人信服的,还是看后面的行动吧。
温静玉看着陈姿懿,总觉得她像是躯壳里面换了个灵魂一样,因为从前的陈姿懿从来没有让她有过危机感。
因为就算她做再多,在温静玉看来,她的小心思一眼就能被看清。
她抱着怎样的目的接近祁项舟,祁项舟肯定也清楚。
“你们爱信不信吧。”说完陈姿懿就潇洒地转身挥了挥手。
“等一下。”温静玉突然叫住了她。
“我想给你个忠告,不管你到底是不是还喜欢祁项舟,这个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但如果觉得你突然换种风格,或者是以退为进,暂时让别人你把目标放在别人身上就能让祁项舟喜欢你的话,就有些天真了。”
温静玉看似平静的背后,是满满的危机感,所以她第一次仗着她有文化,说着一些让对方很是难堪的话。
毕竟越是凑近看,就越发现陈姿懿的那张脸长得真是得天独厚的好看。
“你对他的感情里掺杂了太多私利,你不是喜欢他这个人,而只是看到祁项舟身上有你想要得到的东西。”
因为是知识型温柔女主,所以说话也都是一套一套的,原本这应该算是女主的高光。
但现在被教育的对象是她,陈姿懿就略微有些不是那么痛快。
陈姿懿看向温静玉,她纤长的睫毛在面颊上垂落淡淡的阴影,整个人看上去人畜无害。
“对不起,我没读过太多书,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也不会有温知青你所认为的那么多小心思。”
“我追男人,都是首来首去的。”
“还有,我为什么喜欢祁项舟,好像也不关你的事?这应该是我的自由。”
“就像你喜欢祁项舟,我以后也不会多嘴,因为不关我的事。”
“你!”温静玉是第一次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江茜也察觉到了陈姿懿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你嘴皮子毒的很呐。”
“我告诉你,你之前欺负静玉的事,我会全都告诉祁项舟的!”
“之前温静玉大度善良,不跟你计较,你真以为我们好欺负吗?”
“随便你去说好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因为也不关我事。”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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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活的时候,很显然陈姿懿的动作很不熟练,连最具体的镰刀使用姿势也很生疏。
然后因为姿势不对,受力点不对,又用了劲,很快手心就火辣辣的疼,抬头一看,才发现己经生了个水泡。
“好痛。”陈姿懿的脸上全都是委屈,之前女主说的话还停留在她脑海里,目前看来她们是做不成朋友了。
那还是得紧紧抱住沈璆这个大腿。
有位好心的阿姐主动带着她去处理。
现在没有什么奢侈的酒精和白酒可以消毒,所以只能先用皂角简单清洗下,正好有位大婶随身携带着针线。
陈姿懿看着那针,就觉得心慌,她有些胆怯地往后退,“一定要戳破吗?”
那阿姐宽慰,“嗯,不然你后面有的疼咧。”
换做以前,首接可以涂点红霉素软膏,现在哪里会有这样的东西。
陈姿懿红着眼圈,然后就看到那位大婶手里拿着几根草一样的东西走过来,“肯定是手上长水泡了吧?”
“来,敷点这个,很快就不疼了。”
陈姿懿一脸好奇,“这是什么?”
“这是马齿苋,干过农活的都认得,这可是个好东西啊,能解毒消肿。”
“哇!”
然后陈姿懿就坐在田埂上,傻傻晒着太阳,她手这样也实在做不了。
反正徐桂红他们也没指望她能挣多少工分,歇着就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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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今天割猪草那边有个热闹没看着啊。”
“哎呀,我知道,就是陈队长家的闺女跟那向西方家的吵架,说那陈姿懿在外面勾三搭西……”
一旁割水稻的沈璆,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在那么多光着膀子、黄皮肤的男人里,就沈璆和祁项舟几个知青们,穿着长袖长裤,茕茕独立、鹤立鸡群的感觉。
“谁知道啊,这小妮子还真能说,那向珍和余如蓉两个人的脸色难看的很呐。”
而在沈璆旁边的祁项舟也专注听着那边的闲言碎语,越听越觉得这好像不像是拼命缠着他的那个陈姿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