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丽觉得自已不能马上回答这个问题。她跟唐佳虽然没有过文定,可相处的方式跟正常的夫妻没什么分别,而且两人的孩子也八岁了。自从跟唐佳好了以后,她再也没有过别的男人。
她快步走回自已的房间,房内,唐佳正在教陆布写字。陆丽认为自已有这个义务跟唐佳说清楚情况。
“他想要我。可我已经,已经有八年没有再跟其他男人睡过了。”她显得很纠结,甚至还有一点兴奋,陆丽不敢相信到了今时今日,自已还有这个魅力。
唐佳握着陆布的小手,一笔一划地教着,他抬头看向爱人:“你会在乎我的感受吗?”他跟陆丽已经说不清是谁欠了谁,谁又对不起谁了。当年选择现在这种关系,也是双方都同意的。说到底,他现在只是陆丽孩子的爹,而不是陆丽的相公。
被葵夫人教训了一大轮后,葵礼急匆匆地前往皇都名流们最爱流连的茶馆跟戏台,希望可以通过他诚恳的解释挽回一些客人。
他来到了戏台,果然在二楼包厢找到了汾淩侯跟恒驰侯世子,还有另外两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四人正在一边听戏,一边推牌九。
“汾淩侯,表演好看吗?”葵礼走过去,装作凑热闹。
汾淩侯认得他是金凤居负责拉皮条的,冷冷地说道:“不好看的话,是不是你到台上去唱?”
葵礼知道自已不受欢迎,但他怕事情办不成的话,回去又得挨骂,便硬撑着说道:“乐施姑娘的体态又好了,正等着汾淩侯的宠幸呢!”
提到乐施,汾淩侯脸上有了一点表情,但不多。他不说话,看向旁边的恒驰侯世子,两人相交甚笃,默契早已形成。
恒驰侯世子对葵礼说:“现在全皇都你们金凤居有花柳病,花柳病啊,拜托,传染了会死人的!你还敢来叫我们去!”
恒驰侯世子可没有汾淩侯那么有教养,看到不满意的,他是直接开骂的。
见此,葵礼只能再三保证,小报上的含沙射影是没有依据的,金凤居的姑娘绝对干净。
汾淩侯放下牌九,冷冷地对葵礼说:“要是我在金凤居玩,被传染了,是不是整个金凤居给我陪葬,嗯?”
话音落后,四人又恢复了刚刚打牌听曲的样子,只有葵礼一个在尴尬中凌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倚翠楼内,陆丽跟杜德来了一间空置的厢房。两人年纪都大了,办起事来没有年轻人那么好干劲。他们坐在床边,边脱去自已的外衣,边聊天。
陆丽先给杜德做好心理铺垫,她怕自已现在的状态会让整个大金主失望:“这么多年了,岁月在我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怎么说我也生过三个孩子了。”
可杜德似乎一点都不介意,比起对肉体的欲望,他今天更想追求的是往昔那种朦胧、青涩、冲动的情感。
“没关系,我也是。”他主动捧起陆丽的脸,向她问道:“告诉我,这次找我,你真的是只为了钱吗?”
陆丽的眼眶顿时变得,她想自已应该可以给杜德想要的。“当年你走了之后,我,我曾一度悲痛欲绝!”
没有男人可以拒绝一个观念了自已十几二十年的女人,他揽住比从前胖了不止一圈的陆丽,低头吻了下去。陆丽热烈地回应着,不过她找回的不是跟杜德的感情,而是自已曾经的黄金时期。
在另一个房间里,梅香突然咳嗽地很厉害,她呼吸困难,躺在床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陆夏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握住她的手,不断说些安慰的话。
管家站在远离梅香的地方,看着她,说道:“这个的命数也就到这里了,她做了这么多错事,现在是天要收她。”
“你讲话能不能别那么刻薄,她都这样了,你还要说如此残忍的话来刺激她吗?”陆夏向管家嚷嚷。
“我又没说错,都应该下地狱。”
陆夏也赖的管管家的嘴了,她安慰梅香说道:“梅香,你别管他,他肯定是魔鬼转世。”
突然间,梅香呼吸顺畅,在床上坐了起来。她的动静把陆夏跟管家都吓了一跳。她跳下床,跑到管家那儿,对他乱打乱叫。
这边,陆丽跟杜德已经办完一回事了。两人吻得难舍难分,陆丽趁着旖旎的好气氛,轻轻地问杜德:“所以,关于我那个新宅子,你可以借给我多少钱?”
陆丽这个问题,其实很冒险,可以说是非常扫兴的。但她不得不问,虽然她已经是个老鸨了,却也不是能让人白睡的。
可好巧不巧,病得神志不清的梅香突然闯了进来,吓了杜德一大跳,直接wei了。陆丽知道,这次要搞砸了。她下床,大声喊了“梅香!”
最后,陆丽不得不亲自送未能尽兴的杜德离开倚翠楼。杜德离开的时候,脸色很不好,陆丽也不好再跟他多说什么。她只希望,杜德会回味刚才的味道,再给她跟倚翠楼一个机会。
葵礼的失败理所当然地换来了葵夫人的一通教训。葵夫人教育完儿子后,决定亲自出马。她拿着那份吉鹏先生的小报,来到了衙门内堂,她要找她的老朋友张大人。
小衙役涉世未深,不知道葵夫人的身份,只以为她是一个普通的贵夫人。他把人带进了内堂,通传道:“张大人,这位夫人要找您。”
张大人以清廉公正闻名皇都,看到葵夫人公然来到衙门找他,也是吃了一惊。刚好此时衙门的主簿正在跟他商量事情,他赶紧找借口将主簿支开。
“你来这里干什么!”张大人小声地苛责道。
葵夫人拿出那份小报,放到张大人桌面上:“你看看这里,有人污蔑我,我想你帮我处理掉。这些话都是那个倚翠楼的陆丽说的,那次你明明可以将她赶出皇都,流放出去,为什么要手下留情?”
张大人看了一眼那所谓的小报,一手将它扔回葵夫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