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个简单的例子,普通人看到怪物会惊恐,害怕,甚至失去理智,发疯,发癫,所以普通人不能成为调查员。”
周通也是年轻人,还挺乐意跟其他人聊聊可以公布的事情。
“如果能够抵达海面以下,便不会产生诸如以上的多种症状,但唯有抵达五米的尺度,才能够在接触‘怪物’的时候,保持冷静,不受影响,从而做出理智的举动。
“但这仅仅是门槛,还有一些怪物,天然具备对理海标尺的影响,光是看一眼就会让人魂飞魄散,故而对于调查员来说,尺度越深,则越优秀。”
苏挽歌想到自已面临怪物时候的表现,忍不住说道:“那我在哪一档?”
周通观察这小子有一阵了,说实话,他主观认为,苏挽歌具备成为调查员的资质,但没有实际测试,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符合标准。
“从你之前面对水僵的表现来看,简直一塌糊涂,但你小子却又理智的有点可怕,并没有出现惊慌失措的表现,我个人认为,你应该在海面以下,但没实际测试过,我也不知道。”
根据异调局的实际案例,以一起D档案的异常事件为例,曾出现过普通人休克的症状,最轻的也有意识错乱,理智全无的情况。
这也是为什么理海标尺会出现的原因。
不能作为调查员,刚刚见到怪物,就倒地不起吧。
“那要怎么测试?”
听到这里,周通疑惑地看了苏挽歌一眼:“活着不好吗?非得来掺和这件事?”
苏挽歌其实对于加入异调局的兴趣不大,他更想知道江牧的情报,但很显然周通不会告诉他。
“像你们这种地方,不应该很缺人吗?怎么听着像是很不待见有人加入似的?”
以苏挽歌的创作经验来看,异调局的文职想必不会缺人,但是像周通这样的前线武职铁定缺少,不然水僵的事情不可能,只让他一个人来。
周通也是有苦说不出啊,只能说道:“哪有那么简单,跟怪物打交道是会死人的,如果不经过重重审核,那就是让人去送死,你还年轻,没事别趟这趟浑水,当个普通人不好吗?”
“我更想知道江牧的情报。”
“图穷匕见了吧?”周通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死了这条心吧,这件事跟你无关,真想见面,哪天我把他砍了,可以允许你来烧他的骨灰。”
说来也是奇怪,江牧的尸体当时已经被打捞上来了,也没听说过有什么诈尸之类的事件出现。
否则,江牧爸妈肯定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这逃不过苏挽歌的眼睛。
但是,现在却传出来了江牧的尸体在到处杀人,这找谁说理去。
突然,苏挽歌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除非,当时打捞的,不是江牧!”
苏挽歌忍不住问道:“既然你们异调局调查了这件事,如果说外面的尸体是江牧,那么棺材里躺着的是谁?”
“也是江牧。”
“也是?”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他的尸体只打捞了一半还记得吗?你可以认为,这东西的一半在棺材里躺着,另一半在外面乱跑。”
“这种事情也做得到吗?”
“不然怎么当得起怪物的名号?”
苏挽歌感到匪夷所思。
也头一次对怪物有了明确的认知。
也唯有如此,才当得起怪物的名号。
“好了,我进去看看情况,过一会我同事会将文件送过来,你签完就可以走了。”
苏挽歌询问道:“留个联系方式呗,有消息的话,互相交流。”
“不用了,真需要联系,我会找你的。”
“没我联系方式怎么找?”
“自已想。”
好吧,还是没有套出来。
以异调局的能力,想找自已这么一号有名有姓,还有与案件联系的人,简直不要太简单。
直到尸体烧完,林老汉抱着儿子的骨灰盒,滴着眼泪。
周通心情复杂,按道理,他现在应该把林老汉交到警察局,私自造枪,挟持人质,妥妥的刑事案件。
但是,此刻却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回去好好照看孙子,没事干别来水库瞎逛,上一次没注意让你溜了进来,这次算你命大。”
林老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恳求道:“请你们一定要杀了那个怪物。”
於是大觳抵,出奇戏诸怪物,多聚观者。
怪物从一开始其实不叫怪物。
当他们与人冲突后,才有了怪物的名称。
苏挽歌签署完保密文件后,一个短发干练的眼镜娘,给他做了信息登记,随后便离开了。
水库一事算是揭开了一角,但新的问题来了。
如果说,江牧是因为水僵才落得水,那么大的尸体,他不可能没法察觉,这与他所描述的落水状况不符。
另外,如果说那个在外杀人的尸体只有一半,那他是怎么行动的呢?
以水僵那副‘水灵灵’的落汤鸡模样,不可能隐藏的如此之好。
再有,江牧死了有一年之久,为什么偏偏在三个月前来到水库害死了林阳呢?
作为水僵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毕竟,周通都说了,水僵喜食腐肉,但活人可不是腐肉,还很新鲜。
但水僵林阳表现出来的欲望,不似针对食物,那他是出于什么才袭击人的?
太多太多的疑惑。
异调局,水僵。
光是今晚就牵扯出来了这些东西,他都不敢想再继续调查下去还能查出什么玩意。
另外,令他费解的是,尸体只有一半的话,真的可以行动吗?
即便是水僵这种怪物,难道也可以违背形体学吗?
江牧听完今晚的遭遇后,直截了当的说道:
【江牧:那有什么可疑惑的,直接去我墓地看看不就得了。】
【苏挽歌:?】
【苏挽歌:怎么看?难不成把你坟刨了啊?】
【江牧:害,谁跟你说看这个了。】
【江牧:假如哦,我们的猜测是真的,那水僵想要行动,起码得有完整的身体,那另一半原装的身体,怎么想都是最适合的吧?】
苏挽歌还是没有想到,江牧说这个干嘛。
【苏挽歌:那也没法刨你墓地吧?】
江牧汗颜。
【江牧:不是哥们,你就对刨我墓地这么执着吗?给孩子留点隐私吧。】
【苏挽歌:不刨了你的墓地,我怎么知道你尸体另一半还在不在?】
【江牧:我很感激爹妈把我塞进了土堆,但是你的表现实在令人心寒。】
【江牧:你看看棺材土有没有被打开过不就知道了?】
唉?
对哦。
陷入思维误区了。
其实都不用看棺材有没有被打开过,只需要看看上面的土有没有被动过就行。
【苏挽歌:明天我就出发,今天先睡了。】
江牧收起墨方,来到夹板上,看着很远处的一处土堆,那里就是下一站。
一个记录在上一座岛屿海图上的未知神庙。
不过比起这点,他更关心另一件事:“这下纠结了,到时候给他什么东西好呢?水僵这玩意算不算灵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