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燥热的午后，宫殿内外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
秋实正在检查女王的寝宫，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他快步走到窗边，只见一个浑身脏污的矮人被巨人侍卫拖着往这边走来。那矮人浑身发抖，脸上却带着一种倔强的神色。
"怎么回事？"巴兰兹亚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刚刚沐浴完毕，金色的长发还带着些许水汽，幽蓝的眼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回禀陛下，"为首的侍卫单膝跪地，"这个低贱的矮人在打扫您的如厕处时，居然...居然..."
"说！"巴兰兹亚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他居然偷偷收集了您的...排泄物，说要拿去研究您的身体状况。"侍卫的声音中带着愤怒。
巴兰兹亚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缓步走到那个矮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只有她脚趾大小的生物："你好大的胆子。"
那矮人颤抖着抬起头："陛下...我只是担心您的身体...最近您的排泄物颜色不太正常..."
"啪！"
巴兰兹亚纤细的手指轻轻一弹，就将那矮人打得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秋实的心猛地揪紧了，他看到女王眼中闪烁着他熟悉的暴虐光芒。
"你以为你是谁？"巴兰兹亚冷笑道，"一个低贱的清洁工，也配关心本王的身体？"
那矮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陛下，我是御医派来的...是御医让我观察您的..."
"御医？"巴兰兹亚的声音突然变得更加冰冷，"原来如此。秋实！"
"在。"秋实立刻上前一步。
"去把御医找来。"
秋实心头一颤，他知道事情要糟。但他还是恭敬地退下了。不一会儿，御医就被带到了寝宫。这位年迈的巨人一进门就跪了下来："陛下饶命！老臣只是担心您的身体..."
巴兰兹亚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转向秋实："你说，该怎么处置这两个多管闲事的东西？"
秋实心中暗叹。自从他照顾巴兰兹亚度过重病后，女王就经常用这种方式考验他的忠诚。而每一次，他都不得不在同情与残酷之间做出选择。
"回禀陛下，"秋实谨慎地说，"御医和这位同胞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确实僭越了。不过..."
"不过什么？"巴兰兹亚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不过您的身体确实是最重要的。"秋实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如果真的有异常，或许应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巴兰兹亚突然笑了。那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怎么，你也想查看本王的排泄物？"
秋实立刻跪下："臣不敢。"
巴兰兹亚走到秋实面前，纤细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你倒是越来越大胆了。"
秋实能感受到她手指的温度，但更能感受到那股致命的危险："臣只是担心陛下的身体。"
"是吗？"巴兰兹亚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那好，本王成全你。来人！把御医和那个矮人绑起来，吊在本王的马桶上方。让他们好好研究本王的排泄物！"
御医和那个矮人顿时面如死灰。秋实的心也沉到了谷底，但他知道此时的任何求情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很快，凄厉的惨叫声就从女王的私人厕所传来。巴兰兹亚坐在窗边，悠闲地品着茶，仿佛那些声音是最动听的音乐。
"秋实，"她突然开口，"你知道为什么本王会这么生气吗？"
秋实低着头："因为他们冒犯了陛下。"
"不。"巴兰兹亚放下茶杯，"是因为他们觉得本王软弱了。自从上次生病后，这些蝼蚁们就以为本王会变得仁慈。你说，本王该不该让他们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残酷？"
秋实沉默着。他知道巴兰兹亚说得对，最近确实有不少人觉得女王变得温和了。而这，在巨人国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过来。"巴兰兹亚突然说。
秋实走到她脚边，然后感觉自已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抱了起来。巴兰兹亚把他放在掌心，幽蓝的眼眸直视着他："你知道为什么本王会对你特别吗？"
"臣不知。"
"因为你懂得分寸。"巴兰兹亚的声音变得柔和，"你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你明白本王需要的是什么。"
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秋实的脸庞："所以，永远不要让本王失望。否则..."
她的目光瞥向厕所的方向，那里的惨叫声已经变得微弱。秋实明白她的意思，郑重地说："臣永远不会背叛陛下。"
"很好。"巴兰兹亚满意地笑了，"现在，陪本王去散步吧。"
当他们走过花园时，巴兰兹亚突然停下脚步："对了，让人把那两个家伙放下来吧。如果还活着的话，就让他们继续打扫厕所。"
秋实看着她的侧脸，知道这是她难得的仁慈。但他更清楚，这种仁慈背后是怎样的冷酷计算。那两个人即使活下来，也会成为最好的警示。
"你在想什么？"巴兰兹亚低头看着他。
"在想陛下的英明。"秋实恭敬地说。
巴兰兹亚轻笑一声："油嘴滑舌。"但她的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宠溺。
夕阳西下，秋实站在巴兰兹亚的梳妆台上，看着她梳理那头璀璨的金发。他知道，自已永远无法真正理解这个女人。她可以在一秒钟之内从最温柔的人变成最残暴的暴君，而自已能做的，就是在这暴虐与温情之间，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平衡。
"秋实。"巴兰兹亚突然叫他。
"在。"
"今晚留下来陪本王说说话吧。"她的声音轻柔得不可思议。
秋实躬身应是，心中却泛起一丝苦涩。因为他知道，这个夜晚注定是漫长而危险的。在那双幽蓝眼眸的注视下，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否则...等待他的，或许就是比那两个可怜人更悲惨的命运。
这就是他的宿命，也是他必须承受的代价。因为他选择了站在这个美丽却致命的女人身边，选择了在这残酷的巨人国度里，做一个与众不同的矮人。
月光如水，秋实站在巴兰兹亚的床头，聆听着她讲述着那些残酷而动人的故事。他知道，这一切终将改变，但不是现在，不是今晚。
因为今晚，他只需要做一个完美的聆听者，一个懂得分寸的宠臣，一个永远不会越界的...矮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