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水晶窗洒进宫殿，秋实坐在巴兰特制的小巧木椅上，望着眼前这个身高近二十米的金发女巨人，内心五味杂陈。那双幽蓝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亲爱的秋实，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巴兰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大理石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把所有家具都换成由矮人组成的活体家具，这样既新颖又实用，最重要的是......"她露出一抹天真又残酷的微笑，"非常有趣。"
秋实握紧了拳头。作为一个只有巨人脚趾大小的矮人，他深知自已无力改变巴兰的决定。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是唯一一个能够直言不讳的人。
"陛下，这太残忍了。"秋实站起身，直视着巴兰的眼睛，"那些矮人也是有生命的，他们......"
"噢，我亲爱的秋实。"巴兰突然伸手，将秋实轻柔地捧在掌心，"你总是这么善良，这也是我最喜欢你的地方。"她的声音轻柔，但眼中的决心丝毫未减，"但你要记住，在这个国度里，除了你之外的矮人都只是我的玩物。"
秋实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暖，却觉得异常刺骨。他永远忘不了自已是如何从一个普通的矮人奴隶，变成巴兰最亲近的人。那是在三个月前，巴兰遭受瘴气，重伤濒死之际，是他日夜不停地照料，用矮人族禁忌的巫术救活了她。
从那以后，巴兰对他宠爱有加，给予他自由和特权。但对其他矮人，她依然冷酷无情。
"来吧，陪我去看看新的'家具'。"巴兰将秋实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这是他专属的位置。
宫殿的大门被推开，刺眼的阳光中，秋实看到了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数百个矮人被巨人卫兵押着跪在地上，他们中间有老人、壮年，甚至还有几个瑟瑟发抖的孩子。
"这些将是我的新座椅。"巴兰优雅地走到矮人群前，"那边那些将成为桌子的支架，至于那些孩子......"她微笑着指向角落里的小矮人们，"他们可以做装饰品。"
秋实的心揪成一团。那些孩子中有个小男孩，正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问：为什么你可以安然地坐在巨人的肩上，而我们却要承受这样的命运？
"陛下，请让那些孩子回去吧。"秋实轻声说，"他们还太小......"
巴兰转头看向肩膀上的秋实，幽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秋实，你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不，我只是......"秋实深吸一口气，"请允许我照看这些孩子，我可以教他们为您唱歌跳舞，这样不是比让他们当装饰品更有趣吗？"
巴兰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你总是能找到讨我欢心的方法。好吧，看在你的份上，我准许这些孩子做我的小丑和歌手。"
秋实松了口气，但很快，他又听到了更残酷的命令。
"至于其他人......"巴兰的声音变得冰冷，"现在就开始改造。我要在今天日落前看到我的新座椅。"
接下来的场景令秋实几欲作呕。巨人工匠们开始"改造"这些可怜的矮人，用特制的金属架固定他们的身体，确保他们能保持座椅的形状。矮人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但巴兰似乎充耳不闻，还饶有兴致地指点着工匠们的工作。
"你看，秋实，"巴兰用手指轻轻挑起一个被改造成椅背的矮人的下巴，"他们多么完美。这样的家具，整个世界上也只有我才配拥有。"
秋实闭上眼睛，不忍再看。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巴兰的残暴和任性只会越来越强，而他，这个被特别优待的矮人，除了在某些小事上稍加周旋外，根本无力改变什么。
"怎么了，我的小可爱？"巴兰察觉到秋实的情绪，轻轻用手指抚摸着他，"你不喜欢我的新家具吗？"
"陛下......"秋实强忍着内心的痛苦，"我只是在想，这些椅子需要定期保养和清洗，不如让我来负责这件事？"
"噢！"巴兰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总是这么体贴。当然可以，我相信在你的照料下，这些'家具'会更加耐用。"
秋实勉强露出笑容。至少，他还能在照料这些同胞时，稍微减轻一些他们的痛苦。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夕阳西下，巨大的王座厅里，巴兰坐在她的新"座椅"上，满意地抚摸着由活人构成的扶手。秋实依然安静地坐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那些被强迫保持固定姿势的同胞，心如刀绞。
"秋实，"巴兰突然开口，"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宠爱你吗？"
"因为我救了您的性命。"秋实轻声回答。
"不全是。"巴兰的声音变得柔和，"是因为你懂得在反对我的同时不越界，你明白什么是可以争取的，什么是不能触碰的底线。这份智慧，是这些低等矮人永远都不会拥有的。"
秋实沉默不语。是的，他清楚自已的位置，也明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有些仁慈必须用残酷来交换。今天救下那些孩子，已经是他能争取到的最大让步。
夜幕降临，巴兰把秋实放在她特制的小床上，那是放在她枕边的精致摇篮。
"晚安，我亲爱的秋实。"巴兰温柔地说，"明天我们还要继续打造更多新家具呢。"
秋实躺在柔软的床上，听着外面传来的矮人们压抑的呻吟声，久久无法入睡。他知道，这个夜晚对那些被改造成"家具"的同胞来说，将是永恒的噩梦。而他，这个备受宠爱的"特权阶级"，除了默默承受这种折磨，别无选择。
这就是他的宿命，在这个巨人的国度里，做一个有尊严的蝼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