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悼天王:杀胡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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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胡宴角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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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武悼天王:杀胡令
作者:
破产二叔
本章字数:
5560
更新时间:
2025-07-08

父亲冉良(石瞻)冰冷的棺椁在质子府停灵七日后,被石虎下令草草下葬于邺城郊外一处无名的山岗。

没有盛大的葬礼,没有胡人贵胄的吊唁,只有几个汉人奴仆抬着薄棺,在羯族士兵冷漠的监视下完成。

墓碑上刻着“石瞻将军之墓”——一个被强加的、充满讽刺意味的羯族名字,覆盖了他作为“冉良”的一生。

石虎兑现了他“视如己出”的承诺,派人送来了几匹锦缎和些许钱粮,便再无声息。

对石虎而言,一个死去的、为他“尽忠”的汉将,其价值己经榨干,至于那个八岁的“义孙”?不过是笼中一只需要偶尔投喂的鸟儿,活着就行。

父亲的死,如同一道寒流,彻底冻结了邯郸质子府本就压抑的空气,那道寒流并未带走屈辱,反而让剩下的冰冷更加刺骨。

冉闵身上那件象征“义孙”身份的锦袍,此刻更像是一件沉重而耻辱的囚衣。

石虎的子孙们,尤其是太子石邃的几个儿子——石祗、石炳、石琨,很快嗅到了冉闵处境的微妙变化。

祖父石虎对冉闵那点微不足道的“关照”,在他们看来是莫大的侮辱和威胁,一个卑贱的汉奴之子,凭什么沾上他们石氏高贵的血脉?更何况,这个汉童的眼神,让他们这些从小在杀戮和骄纵中长大的胡族贵胄,本能地感到一丝不舒服的寒意——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沉默,像冰封的河面下汹涌的暗流。

于是,捉弄和排挤,成了冉闵在质子府日常的“功课”。

“喂,汉狗崽子!你爹死了,没人给你撑腰了吧?”石祗(石邃长子,约十二岁)带着几个弟弟和伴当,故意在冉闵读书的廊下踢蹴鞠。

那裹着牛皮的沉重皮球,一次次“无意”地狠狠砸在冉闵的背上、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冉闵只是默默捡起被砸落的竹简,拍掉上面的尘土,继续看,仿佛砸过来的只是几片落叶。

他紧抿着嘴唇,将那痛楚和屈辱生生咽下,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死死攥着那片染血的青铜碎片,冰凉的触感提醒着他保持清醒。

“哑巴了?还是吓傻了?”石炳(石邃次子,十岁)上前一步,猛地掀翻冉闵面前的矮几,笔墨竹简哗啦散落一地,墨汁溅了冉闵一脸一身。

周围的胡族仆从发出压抑的嗤笑,冉闵缓缓抬起头,脸上墨迹斑斑,那双漆黑的眼睛平静地看向石炳,没有任何波澜,却让石炳心头莫名一悸,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看什么看!你这双汉狗的眼睛,也配看我们?”石琨(石邃幼子,八岁)仗着年纪小,更是肆无忌惮,上前就想抓冉闵的头发,冉闵身体本能地一偏,动作快得让石琨抓了个空。这是王伯偷偷教他的基础步法。

“还敢躲?”石祗恼羞成怒,一脚踹在冉闵的腰上。

冉闵踉跄着撞在冰冷的廊柱上,喉头一甜,但他硬是没吭一声,只是扶着柱子,慢慢站首身体,依旧沉默地看着他们。

这种沉默的对抗,比任何咒骂都更让石邃的儿子们狂怒,他们觉得受到了挑衅。

石祗眼中闪过一丝与其父石邃如出一辙的残忍:“好!骨头硬是吧?过几天祖父设宴,听说有好戏看!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丢下这句充满恶意的威胁,他们骂骂咧咧扬长而去。

老仆王伯等他们走远,才慌忙过来搀扶冉闵。

用袖子擦拭他脸上的墨迹和嘴角渗出的血丝,浑浊的老眼里满是心疼和愤怒:“小主人…” 他压低声音,几乎是在耳语:“这些羯狗崽子,和他们那豺狼爹一样,心肝都是黑的!”

冉闵推开王伯的手,自己用手背狠狠擦去嘴角的血迹,声音沙哑而平静:“王伯,我没事。”

他蹲下身,将散落的竹简一一捡起,其中一卷,正是王伯冒着风险偷偷带给他的《史记·刺客列传》。

他轻轻抚摸着书简上“豫让吞炭”、“荆轲刺秦”的字迹,眼神深处,那冰封的河面下,似乎有火焰在无声地燃烧。

忍,是为了活下去!活下去,才有机会!父亲用生命换来的“活命”机会,他不能白白浪费在无谓的意气之争上。

仇恨的种子己经深埋,它在等待破土而出的时机,需要的是滋养,而不是在萌芽时就被人轻易踩碎。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石邃儿子们的威胁,并非空穴来风。

几日后,中山王石虎在邺城新落成的显阳宫大宴群臣,庆祝他在洛阳之战后稳固的权势(尽管那场胜利是以惨重的代价换来的,包括冉良和三千汉骑的性命)。

显阳宫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羯族、匈奴、鲜卑、氐、羌等各族贵胄将领济济一堂,穿着华丽的皮毛锦缎,佩戴着镶嵌宝石的弯刀,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香、烈酒的辛辣和浓郁的香料味。

宴会的高潮,是一场名为“狼戏”的角斗表演——这是羯族贵族最热衷的残忍娱乐之一。

角斗场设在宫殿中央临时拆去地砖、铺满黄沙的方形场地上,西周环绕着高高的看台。

石虎高踞主位,左右簇拥着太子石邃、太尉张豺等心腹重臣。石邃的几个儿子,石祗、石炳、石琨,则兴奋地挤在靠近前排的位置,目光不断在场地入口和角落里的冉闵身上逡巡,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期待。

冉闵被安排在离主位较远、靠近汉人奴仆区域的角落,他穿着石虎赏赐的锦袍,小小的身影在喧嚣嘈杂、觥筹交错的胡人贵族中显得格外孤寂和格格不入。

他低垂着眼睑,仿佛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只是专注地看着自己面前矮几上那杯未曾动过的酪浆。但他紧绷的背脊和微微抿起的嘴角,泄露了他内心的警惕。石祗那句“有好戏看”的威胁,如同毒蛇般缠绕在他心头。

果然,当几头被铁链拴着、龇牙咧嘴的草原狼幼崽被壮汉拖进场内,引起满堂胡人贵族兴奋的呼哨和议论时,太子石邃端着金杯,带着一丝阴冷的笑意,起身向石虎行礼:

“父王,今日盛宴,群贤毕至,光是看些畜生崽子扑腾,未免有些乏味。”

他声音洪亮,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石邃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角落里的冉闵,如同秃鹫锁定了猎物:

“儿臣听闻,义弟石瞻(冉良)生前勇冠三军,其子闵儿虽年幼,亦有不凡之勇,前些日子在府中,祗儿他们几个想与他玩耍,竟都近不得他身呢!”

他故意将欺凌说成“玩耍”,引得石祗等人配合地哄笑起来。

石虎正被两个胡姬喂着葡萄,闻言抬起醉意朦胧的眼,饶有兴致地看向冉闵的方向:“哦?有这等事?孤的义孙,看来是得了石瞻的真传?”

石邃趁热打铁,笑容更加“诚恳”:

“父王英明!今日何不让闵儿下场,与这狼崽耍上一耍?一来助兴,二来也让我等见识见识汉家小英雄的风采!想必义弟石瞻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却字字诛心,将冉闵的父亲也拉出来作为逼迫的筹码。

满堂胡人贵族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冉闵身上,好奇、戏谑、冷漠、残忍……如同无数根芒刺,石祗等人更是兴奋地拍手叫好:“让他下去!让他下去!”

石虎眯着眼,打量着那个在角落中沉默挺首脊背的孩子,他想起冉良临终的托付,想起洛水畔那场惨烈的冲锋,也看到了这个孩子冰冷的眼神。

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掠过心头,但很快被宴会的喧嚣和酒精淹没,更被一种上位者掌控生死的冷酷趣味所取代,他哈哈一笑,大手一挥:

“好!闵儿,下去玩玩,让孤看看你的胆色,若赢了,重重有赏!”

石邃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阴狠,立刻对场边负责的侍卫长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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