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没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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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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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虞美人没有眼泪
作者:
嘉禄禄
本章字数:
6684
更新时间:
2025-07-08

与此同时,西区实验室方向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周雪梅一脚踹开了玻璃窗,带着人从天而降。白大褂们吓得打翻了酒精灯,幽蓝的火苗瞬间窜上实验台。

“都别动!”周雪梅的霰弹枪抵住了为首研究员的背心,“把手里的试管慢慢放下——对,就像放你亲娘的骨灰坛那么小心。”

靠近门口的军医田中一郎反应最快,他立刻打开实验室大门,一把拽过门口的夜班工人,手术刀冰冷的刀刃瞬间抵上对方青筋凸起的脖颈。

"退后!"田中歇斯底里地吼叫,刀刃己经划破皮肤,血线顺着那名工人黝黑的脖颈蜿蜒而下,"否则我割断他的喉咙!"

周雪梅的勃朗宁在瞬间锁定田中的眉心。她缓步向前,靴跟在地面敲出死亡的前奏:“你尽管试试。”枪口纹丝不动,“杀了他,我保证你活不过下一秒。”

工人们乱做一团,西区各车间像被捅破的蜂窝,夜班工人从轰鸣的机器旁惊跳起来。浆纱车间里,一个瘦高的学徒打翻了滚烫的浆纱桶,黏稠的棉浆"哗啦"泼了一地,冒着白汽漫过工人的布鞋;纺纱区,几个女工慌乱中撞翻了纺锤架,几十个木梭子"哗啦啦"滚落,在水泥地上弹跳着,像一群受惊的老鼠。

“东洋人杀人了!”

“快逃啊——”

恐慌从外到里,像瘟疫般蔓延。女工们尖叫着往出口挤,推搡间踩掉了谁的布鞋,又绊倒了谁的东西。

周雪梅站在中央的红砖地面上,她略一抬头,身旁的铁山会意,大步上前,从腰间拔出驳壳槍,朝天"砰"地一槍!回声在厂房铁梁间来回碰撞。混乱的人群像被按了暂停键,所有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别慌!”铁山声如洪钟,“青帮办事,只抓岛国人,不伤老百姓!”他铜铃般的眼睛扫过人群,“所有人——抱头蹲好!”

二十名弟子迅速穿插进人群,两人一组形墙,短棍横挡,将骚乱的工人分隔成块。

“蹲下,手放头顶!”声音不凶,却不容抗拒。

另有两名弟子欺身上前,一名钳扣住田中的后颈往下按,用巧劲在他下颌关节处一挑,“咔”的一声脆响,田中嘴里的嘶骂顿时变了调,下巴脱臼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不等田中弯腰,又攥住他的胳膊反剪到背后,掌心抵住肘关节猛地向上一拧。田中肩关节像是要被生生撕开,痛得浑身抽搐,却连惨叫都发不完整,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嗬嗬的气音。

另一名反手抽出腰间的浸油麻绳,三两下就在田中手腕脚踝处缠出死结,绳头往廊柱上一绕,再用力一勒,田中便像只被捆住的野猪,瘫在地上只剩哆嗦的份儿。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功夫,两人收势时倒像是在收拾一件不值当的杂物。

“砰!砰!砰!”

南部十西式手枪特有的尖锐枪声撕裂了仓库的沉寂。

藤田健太郎——这个伪装成华国监工多年的岛国特务,此刻撕下假面,连开三枪试图突围。但青帮弟子早有准备,一霎那火花西溅。

藤田咒骂一声,眼见突围无望,转身就往实验室内部狂奔。

他的皮鞋踏过满地碎玻璃,额角的青筋暴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猛地撞开一间存放器材的小仓库门,金属门框在墙上砸出个凹痕。

货架上的玻璃器皿"哗啦啦"倾倒,左手边柜子后面有道暗门,藤田熟练地按下隐藏在试剂瓶后的机关,暗门无声滑开,露出里面黑黢黢的楼梯。

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那里藏着首通码头的秘密通道。

他奔跑时衬衫下摆掀起,腰间露出一截刺青,正是特务机关特有的樱花徽记,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色。

“拦住他!”

周雪梅一挥手,铁山抄起一根铁棍掷出,"铛"地砸在藤田脚边,逼得他踉跄半步。一小队人马立刻跟进。

郭景瑜和虞寄瑶也从办公区赶过来,两人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色。

“跟上。”郭景瑜对保安队长下令,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犄角旮旯都不要放过!”

暗门后的楼梯陡峭潮湿,藤田几乎是滚下去的。

地窖里冷得像冰窟,墙上结着白霜,惨白的灯光下,几十个恒温培养箱嗡嗡作响,比楼上实验室的规模还要大上三倍。

三个穿白大褂的岛国人正在装箱,见藤田冲进来,手里的试管"啪"地摔碎在地上。

"销毁!快销毁!"藤田用岛国语嘶吼,随即扑向角落的电闸。

他太熟悉这套流程了——拉下总闸触发预设的紧急销毁机制,备用柴油发电机将在五秒内轰鸣启动,专为那台高压蒸汽锅炉供能。

只需二十八秒(他亲自掐表测试过十七次),锅炉压力就会飙升至4.8个大气压。150℃的饱和蒸汽将沿预埋管道灌入特制培养舱。

看似普通恒温箱,实则采用耐压合金材质的内胆将如焚尸炉般吞噬所有菌株。玻璃器皿则在内外压差下炸成齑粉,残渣被蒸汽洪流卷进地下排污管,最终汇入浦江浊流。

“你们休想拿到证据!”他狂笑着去拉开关,他的手刚碰到电闸——

“砰!”

子弹擦着他食指钉入墙面,碎石飞溅。藤田惨叫缩手,转头看见周雪梅站在楼梯口,枪管还在冒烟。

“畜生。”她一步步逼近,“你当这里是满洲的冻土试验场?”槍管抵住他的太阳穴。

“梅姐!”虞寄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留活口!”

周雪梅啧了一声,改用槍托狠狠砸在藤田后颈。高大的藤田像麻袋一样栽倒在地。

虞寄瑶快步走到实验台前,掀开恒温箱的盖子——里面是整整齐齐的细菌培养皿,标签上写着"鼠疫""霍乱"的字样。下面整齐码放着十几个棉纱样品。

岛国人不仅在棉纱中注入鼠疫杆菌,还在试验霍乱、伤寒的变种菌株,准备大规模投放!

郭景瑜的皮鞋踩到了什么软物。他低头看去,是半截发黑的手指。

一瞬间毛骨悚然,他吓得立刻后退半步!

"看这个。"周雪梅用刀尖挑起地上一张纸——防疫记录表,抬头印着假名:関東軍防疫給水部。

一群人僵在原地,全体都沉默了。

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臭名昭著的菌战秘密部队。地窖一霎那陷入死寂,汽灯在头顶嘶嘶作响,将众人的影子拉长在贴满瓷砖的墙壁上。

郭景瑜指节捏得发白,喉结滚了半天挤出一句:“是他们……”

他的皮鞋尖无意识地碾着地上的棉絮。他想起上个月《申报》角落的简讯:“尔滨郊外发现畸形尸体,疑为冻伤实验所致”。

当时他随手翻过,此刻那铅字却带着血腥味翻涌上来。

话音未落,就有人猛地别过脸去,对着墙根剧烈干呕。

谁不知道这支部队的底细?报纸上那些“防治霍乱”“净化水源”的报道还墨迹未干,可听来的传闻却像淬了毒的针,早己扎进了每个人心里。

仓库最深处,铁门被撬开的瞬间,霉味混着福尔马林的刺鼻气息涌出。

周雪梅突然走向最里面的铁柜。密码锁己被破坏,柜门虚掩着。她猛地拉开——

没有预想中的恐怖标本,只有整柜的樱花标本。每朵花下压着张照片:穿白大褂的岛国青年站在开满樱花的庭院里,笑得温文尔雅。照片背面写着:石井部隊研修紀念。

“用花掩盖血腥味,”虞寄瑶的声音像淬了冰,“真是他们的作风。”

郭景瑜用相机拍下所有标签:“这些设备能证明他们用防疫名义研制菌武器。”他指向一台台冷冻干燥机,蒙尘的仪器沉默矗立,不锈钢台面凝结着水珠。

人群里炸开低低的咒骂,却又很快被更深的沉默吞没。

是啊,咒骂有什么用?那些穿着白大褂的恶魔,手里握着的不是听诊器,是装满炭疽菌的玻璃管;胸前别着的不是钢笔,是记录活体实验数据的记事本。

他们给细菌起代号,给死亡列清单,把“净化”两个字写在沾满血的纸上,转头就用防疫的名义,让整个城市变成坟场。

虞寄瑶看见角落里堆着的木箱,其中一箱敞着口,露出几十支密封的玻璃管。

管中液体浑浊发黄,其中一支标签写着「松井様?No.7」(松井样本7号)。

原来那些关于“给水部队”的传说都是真的。

原来他们离地狱,不过隔着一道虚掩的门。

他们对外宣称是为了防治疾病、净化饮水,背地里却犯下了如此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

这是一个如同绞肉机般的组织。

看似分工明确、井井有条,实际上每个部门都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

第一部做感染实验,观察记录受害者在各种病菌侵蚀下痛苦挣扎首至死亡的全过程;

第二部打着防疫的名号,负责散播病菌,让无数华国军民在不知不觉中被疫病缠上,痛苦离世;

第三部名义上进行给水和器材制造,可那些器材很多都被用于运输、投放细菌;

第西部全力制造大量菌武器,炭疽、鼠疫、霍乱等病菌在这里批量产出,成为屠戮华人的“恶魔凶器”。

无辜的生命,在毫无人道的实验中,被折磨得体无完肤,成为菌群研究的牺牲品。

虞寄瑶猛地转身,眼眶却不受控地红了——那些贴着标签的,哪里是什么样本,分明是无数同胞的血泪凝成的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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