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样想的。
但,他得学会怎样保护自己才可以。
“我知道我的能力有限,帮不上什么忙。不过现在有一个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阿姐,陈大哥,你们要不要听听?”
沈行昭也想做点什么。
沈君兰和陈延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在火车的下一站,就是我铁哥们儿的家,只要阿姐你同意,我现在就用餐厅的电话机,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把他爸那辆旧车开到火车站附近。
我们下一站就下车,开车去黄崖码头。开车肯定比火车快,还方便。看你们的样子,去黄崖码头肯定是十万火急的事,能早一小时到就早一小时到。我的提议是不是特别棒?”
沈行昭的语气兴奋,带着点儿邀功的意味。
看吧,他也是个能做大事的大人了,可不是那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孩子。
沈君兰没有想到弟弟会提出这么有用的提议,她觉得可行。而且可以摆脱慕万安的监视。
她看向陈延实,显然他也听见了。
他点了点头。
沈君兰看向沈行昭,“快去吧。但是记住,这次你做的事,不要跟慕万安说。”
沈行昭拍胸脯保证。“当然,这次我绝对听阿姐你的话,不会再做让阿姐你不高兴的事儿。”
看到弟弟难得的认真,沈君兰很欣慰。
她的弟弟也在慢慢长大啊。
做完保证后,沈行昭又飞快地从包厢里窜了出去,去跟他的铁哥们儿联络去了。
“离火车下一站,到站还有六个小时,在这六个小时内,陈延实,你先抓紧时间休息,多吃些东西,把体力给补上来。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情况不会轻松。”
“多谢沈小姐。”陈延实向沈君兰点头致谢。
沈君兰注意到陈延实有礼有节的动作,心中肯定他绝对不仅仅是一个落草为寇的山匪那么简单。
而他跟着的林群也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山匪。
林群,你到底有什么身份呢?
沈君兰边思忖,边从行李袋里拿了样东西,走向正在喝水啃面包的陈延实。
尽管他己经很饿了,可他的吃相还是很斯文。
“沈小姐,你这是?”陈延实吃东西的动作一顿。
“治伤。”沈君兰把她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是个小医药箱。
“大小姐出门还带医药箱?”陈延实以为像沈君兰这样的大小姐,行李袋里只会有高档的化妆品和昂贵的衣裙。
“有备无患。”曾经的她出门的确不会带。可这趟去的是黄崖码头。她想着,万一遇见林群,也不至于没药。
幸好,她带了。
她拿起一个酒精棉球,按在陈延实额头的伤口上。
他“嘶”了一声,手掌抓住弯曲的膝盖,忍痛让沈君兰消毒。
看着他这副样子,沈君兰轻笑出声。
“大小姐在笑什么?”陈延实奇怪。
“我笑你和林群一样,伤口再痛,都是硬抗的性格。怪不得你们能做朋友。”
“嘿嘿。”陈延实傻笑。难得从他脸上看到傻气的表情。“能跟着大哥,是我的福气。而且大哥才算是真的硬汉子。别说我这种小伤,他就是子弹嵌在伤口里,也是能用刀首接挖出来的人。”
沈君兰点点头。这个,她己经见识过了。
甚至是亲手给他挖的子弹。
什么样的家庭,什么样的经历会造成林群那样的性格?
她越来越好奇了。
沈君兰的手法虽然生疏,但也磕磕碰碰地帮陈延实给包扎好了伤口。“你先休息。等行昭回来。我让他给你拿身他的衣服。你这身衣服染了太多血。穿出去扎眼。”
“好。”陈延实的确是累了。从监狱逃出来后,他没阖过眼。
见陈延实靠着桌子睡着了,沈君兰也躺在了单人床上,闭目养神。
她在思索着以后该怎么布局,才能更稳妥。
六个小时倏忽而过,沈君兰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火车己经到站,缓缓停下。
未关紧的窗户缝里传来鼎沸的人声。
她睁开眼,刚好看到陈延实套上了她弟弟的外套。
因为陈延实长得比沈行昭高壮一些,所以他把外套套了上去后,袖口短了一截。
“才不是我长得矮,是你长得太高了。”在一旁,沈行昭嘀咕嘀咕。“咦,阿姐,你醒啦。太好了,我不用和陈大哥猜拳了。”
“猜拳?”沈君兰不解。
“是啊。谁输了,谁去叫你。”
“我又不是母老虎,干嘛要猜拳输了的人来叫我。像是惩罚似的。”沈君兰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绝对不是母老虎。你和蔼可亲极了。”沈行昭拍马屁。“真要算的话,是老佛爷才对。”
沈行昭可从管家那儿听说了阿姐的八卦。
在她和慕万安结婚那天晚上,就因为慕万安把她叫醒了,所以她朝他大吵一架。
最终导致阿姐取消了婚礼。
虽然从阿姐的口中得知,事实的真相不是那样。
可沈君兰起床气大,是公认的事实。
能不触霉头当然就不触霉头。
在三人准备妥当之后,火车也刚好停靠到站点。
趁着乘客上下站的短暂混乱,沈君兰和沈行昭走前头,陈延实断后,三人迅速而低调地溜下了火车。
本来沈君兰提出要不要扶陈延实一把,毕竟他也算是伤患。
但陈延实拒绝了。他表示经过六个小时的休息,他的体力己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至于他额头上的伤,是小伤。而扒火车导致的手臂麻木,也早己经缓了过来。
所以他不需要照顾。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沈君兰没有再坚持。
事实证明,陈延实没有拖后腿。
他们下了火车之后,迅速走进站台上人来人往的人群中,很快赶到了出站口。
在他们离开出站口的时候,火车的鸣笛声响起,火车缓缓地开向了下一个站点。
火车上,慕万安刚刚从餐车上回来,他端着两份特意定制的精致且营养丰富的早餐,脸上挂着温和帅气的笑容,敲响沈君兰的包厢门。
等了三分钟。
包厢里没有传来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