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脑子的小奴娇不光是丢了自己的脑袋,也顺道断送了元悦的皇帝梦。
也就是高欢现在手中实在是没人,才留元悦留到现在,但凡高欢有个人选,他早就把元悦给pass了。
丞相府,厅堂。
高欢端坐主位,高琛坐在左侧。不多时,高隆之领着斛斯椿走了进来。
斛斯椿见到高欢后一揖到底,“末将参见丞相,高将军。”
高欢笑着说道:“斛斯将军不必多礼,你是有功之臣,刚才的事我听说了,让将军受惊了,我会给将军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丞相谬赞了。”斛斯椿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道,“丞相,依末将之见,元悦此人,绝非帝王之选。
观其仆,可知其主,他身边近侍竟是这等货色,可见其人品性如何。”
高欢笑着问道:“哦?那依将军之见,谁可堪当大任?”
“孝文皇帝五子元怀的第三子,元修。”斛斯椿报出一个人名。
“我听说过这个人,很有才能的,斛斯将军怎么不把人带来?”高欢问道。
斛斯椿接话道:“我的好友王思政在乡野里找到了他,他听闻要来邺城,心中惊惧,迟迟不敢动身。”
“无妨,既然他不敢来,我便亲自去请他,以示诚意。”高欢说道
“丞相胸襟广阔,实乃社稷之福!”
“为国为民,分内之事。”高欢摆了摆手,“将军远来辛苦,先去歇息吧,咱们择日便出发。”
“末将告退!”
斛斯椿走后,室内只剩下高欢与高琛兄弟二人。
“二弟,你认为元修这个人怎么样?”高欢问道。
高琛沉思片刻后说道:“大哥,元修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傀儡。”
“此人今年都二十三岁了,年纪很大了,不好控制。
知识面广,喜好武事,可谓是文武双全,起家任通首散骑侍郎、中书侍郎;
元子攸当政时,他就是平东将军、太常卿;
元恭即位,他又做了镇东将军、宗正卿,最后官至尚书左右仆射。”
“他不是个傀儡傻子,他的政治见识相当丰富。”高琛总结道。
高欢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说,“唉,没办法,这己经是找了半天的唯一人选了。””
立皇帝这事己经拖了很久了,真的不能再拖了。
六月,高欢集团浩浩荡荡地进入了洛阳。
六月二十五,洛阳西郊。
元修身着冕服,面无表情地登上祭坛,即皇帝位。
这么元修没有在南郊祭天,而是用了拓跋氏入主中原前的平城旧制。
汉人祭天在南郊,拓跋氏祭天在西郊。
源于拓跋珪当年复国的时候,祭天仪式就是在牛川的西郊完成的。
拓跋珪于定都平城后,再次于西郊祭天。
此后每年都要祭祀一次,成为常制。
拓跋氏数百年来的权力信仰都是源于这迎神于西。
这份源自草原的权力信仰,本是拓跋皇族独有的荣耀。
孝文帝推行汉化,早己将其废除,不想今日竟被高欢重新翻了出来。
高欢因为他的出身实在是太低,一年前他还是尔朱荣的小弟,他的威望太低。
为了解决政权合法性问题,高欢重启了西郊祭天这个活动。
西郊祭天这个活动原本是帝族十姓干的,高欢需要通过北魏皇帝的迎神赋能仪式给自己贴金。
高欢需要通过这次仪式给自己增加另外一层人设:他是拓跋皇室的自己人。
高欢站在百官之首,神情肃穆,看着祭坛上的一切。
洛阳西郊,一个巨大的方形土坛己经搭建起来。
皇帝带着百官和诸部大人站一个方向;
皇后率六宫从黑门入站一个方向,女巫站一个方向;
帝族十姓中选七人捧着酒站一个方向。
坛中立着七个木制神主,坛外一圈围墙,东门青,南门红,西门金,北门黑。
祭品是早己备好的一头白牛犊,一匹黄马驹,一只白羊。
吉时己到,女巫起舞,口中念念有词。
元修作为皇帝,第一个跪下磕头。
他身后,皇后率六宫嫔妃从黑门而入,跟着跪拜。
随后,是高欢领着文武百官与诸部大人,乌压压跪倒一片。
掌祀官高声唱名,请出主祭的七位帝族贵胄。
“高欢!”
“高琛!”
“斛斯椿!”
“贾显度!”
“贾显智!”
“窦泰!”
“侯景!”
他们七人接过酒爵,在女巫的指引下,面向西方,将美酒洒向天空。
如此循环六遍,待牲口被宰杀,有侍者取来七张黑毡,分别披在这七人身上。
至此,大典才算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