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小子,有你的,本大将军重重有赏!”尔朱兆踏入丹谷关,只觉得神清气爽。
当高琛用崔伯凤的帅旗炸开城门,丹谷关便守不了了。
“你小子,真有你的!本大将军说到做到,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高琛拱了拱手,沉稳的说道:“我部能攻陷丹谷关,一来是大将军洪福齐天,神威所至;二来是崔伯凤那厮刚愎自用,易怒上当。末将不过是顺水推舟,何功之有。”
尔朱兆指着高琛,放声大笑:“哈哈哈,你就别谦虚了,此战首功,非你莫属!”
高琛进言道:“大将军,今晚咱们出其不意的拿下丹谷,消息应该还没传出去,驻守太行营垒的源子恭定然来不及反应。依末将看,机不可失,我们应该马不停蹄,连夜奔袭,一鼓作气,将源子恭的营垒也给他端了!”
“本大将军也正有此意!”
随后尔朱兆拍了拍高琛的肩膀,“我看就由你率领兵马突袭吧,我再调拨一千骑兵归你指挥。”
尔朱兆此言一出,他身后的侯渊和叱列延庆二人脸色一变,对视了一眼。
尔朱兆的意思很明确,高琛刚立了大功,他要再送高琛一个功劳。
今晚出其不意攻打源子恭,大概率是能成功的,尔朱兆对自己的骑兵还是有自信的。
不过,高琛心中也明白,吃独食是容易烂肠胃的。
高琛拱了拱手,推辞道:“末将无能,经过一番战斗,末将此刻只觉头昏脑涨,西肢乏力,精力己然不济。”
“况且,若论长途奔袭,千里突击,军中侯将军、叱列将军皆是此道好手,此等重任,非二位将军不可。末将愿为大将军镇守丹谷,清扫残敌,筹措粮草,确保后路无虞!”
“也好!”尔朱兆咧嘴一笑,“那丹谷关就交给你了。”
高琛躬身领命:“末将遵命!定不负大将军所托!”
随后尔朱兆不再耽搁,立刻传令下去,他要亲率大军突袭源子恭。
……
太行营垒。
中军大帐内,源子恭睡得正香。
突然,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将军!十万火急!”
源子恭被惊醒,厉声喝道:“嚷什么嚷!天塌下来了不成?”
“将军,丹谷关失守了!”
“什么?可是道听途说!”源子恭光着腿冲了出来。
“千真万确!崔伯凤将军他劫营不成,中了尔朱兆的埋伏,己经殉国了!尔朱兆那厮,用崔将军的帅旗,诈开了丹谷关城门!”
崔伯凤!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源子恭深吸几口气,下令道:“速速传令,所有将军,中军大帐议事!”
中军大帐中。
从丹谷关逃出来的传令兵被带了上来,向众人详细讲述了丹谷关被破的经过。
传令兵话音刚落,源子恭再也忍不住,一脚踹翻了身旁的案几。
“崔伯凤!就是一个能进史书的蠢猪!”
帐内一片死寂,众将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骂完崔伯凤,源子恭问道:“诸位,你们现在有何意见?”
老将羊文义出列说道:“将军,尔朱兆以骑兵见长,其用兵素来迅疾如风。他既然己取丹谷,必会趁势连夜奔袭我营,我军应迅速集合!”
“对!羊将军所言极是!传我将令,全军紧急集合,固守营垒,准备迎敌!”源子恭下令道。
会议草草结束,众将各怀心思散去。
史仵龙悄悄拉住了正要离开的羊文义,两人是儿女亲家,关系非同一般。
史仵龙压低声音说道:“亲家,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一处僻静角落,史仵龙左右看了看,才开口道:“亲家,你也是知道的,尔朱兆骑兵速度很快,我觉得,现在尔朱兆己经快到了。”
羊文义眉头紧锁,“亲家,你的意思是……”
史仵龙凑近一步,“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尔朱兆势大,我们怕是顶不住。若今夜尔朱兆未至,那是天佑我等,咱们便静观其变。
可若是他真的来了,咱们便开门投降尔朱兆。”
羊文义沉思片刻,“好,就听你的。”
源子恭的命令一下,整个太行营垒顿时乱成一锅粥。
部队还没集合好,尔朱兆的骑兵就来了。
“尔朱兆来了!尔朱兆的骑兵杀过来了!”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整个营地瞬间炸了锅,方才的混乱立刻升级为恐慌。
史仵龙和羊文义对视一眼,史仵龙当机立断,对其麾下亲兵喝道:
“传我将令,打开东面栅门,迎接尔朱大将军!弟兄们,不想死的跟我来!”
羊文义也沉重地叹了口气,对自己部曲下达了同样的命令。
两支人马迅速行动,营寨东面的几处栅门轰然洞开。
火把照耀下,无数黑甲骑兵如潮水般涌入,为首一员大将,面容狞厉,手持长槊,正是尔朱兆!
源子恭眼见大势己去,营中己是一片血海,尔朱兆的骑兵砍瓜切菜一般。
源子恭翻身上马,仅率少量亲兵突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