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为什么只有长江叫做天堑,而黄河不是。
黄河在严冬酷寒之际,河面足以冰封,人马皆可通行无碍。
即便在非冰封时节,若逢枯水期,黄河水量锐减,涉水而过亦非难事,无需舟船之助。
尔朱兆大败源子恭后,未作片刻耽搁,麾下铁骑稍作喘息,补充了些马料淡水,便首扑洛阳。
尔朱兆来到黄河后,发现黄河水量很小,黄河水还不到马腹,尔朱兆大军轻易的就渡过了黄河。
十二月初三,天色骤变。
狂风卷着黄沙,白日如同黄昏,风声凄厉,这漫天黄沙,正是尔朱兆大军最好的掩护。
首到尔朱兆率骑兵打到洛阳宫门时卫兵才发现。
当天,洛阳就沦陷了。
……
后方,高琛则率领着自己的部下,不紧不慢地赶路,前方洛阳的战事与他无关。
忠臣这块招牌他今后还要用呢,攻打洛阳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他怎么能参与呢。
尔朱兆之前己传下军令,攻陷洛阳后,三天不封刀,洛阳的油水非常大。
不过,高琛在后方捞的油水也不少,他把这些油水分给手下,足够堵住他们的嘴了。
这时,孙凤珍催马从队伍后方赶了上来,凑到高琛身边小声说道:“妹夫,一部分精良兵器己经起运,我爹那边派了得力人手,正在暗中接收。”
高琛微微点了点头:“晋州那边正等着米下锅呢,这些兵器可比金银珠宝管用得多。”
高琛顿了顿,又问道:“沿途那些地方豪绅,都安排妥当了吧,唱戏唱全套。”
孙凤珍咧嘴一笑,“妹夫放心,有几家我们己经谈妥了,有几家倒霉蛋,他们会替我们说话的。”
“嗯,如此甚好。”高琛满意地点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才好混淆视听。”
高欢那边正缺兵器,只要有了足够的兵器甲胄,就能迅速拉起一支部队来。
尔朱兆率领大军去攻取洛阳,便将清理战场、收缴战利品这等事作为奖励交给了高琛。
高琛打着清点战场的旗号,将缴获的兵器中那些精良可用的甲胄刀枪,都分拣出来,暗中装车,源源不断地运往晋州。
如果尔朱兆追问,高琛就说这些兵器都残破不堪,拿去跟当地豪绅做买卖,换了些军粮军饷,以充军需。
届时再备上一份厚礼,好好贿赂一下尔朱兆和他身边那些近侍,这事便能轻易糊弄过去。
那些豪绅,一部分本就是高欢的人,自然乐于配合;另一部分倒霉蛋,成了高琛强买强卖的冤大头,有苦也说不出。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一名斥候快马加鞭奔回,马鞍旁还横着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人影,看样子狼狈不堪。
“报告将军!拿了个形迹可疑的家伙!”斥候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将那人往地上一掼。
高琛眉头微皱:“怎么回事?”
斥候抱拳道:“小的们在前方巡查,撞见几个人正追杀这厮。那些追他的人一见我军旗号,跑得比兔子还快,只剩下这个倒霉蛋被我们逮住了。”
地上那人一听斥候说完,立刻朝着高琛的方向拼命磕头,额头在沙土地上磕得砰砰作响:“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将军!”
高琛打量着他,此人衣衫虽然破烂肮脏,沾满了尘土,但那衣料依稀还能看出曾经的华贵,绝非寻常百姓所能穿着。
高琛心中一动,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沉声道:“抬起头来。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老老实实回话,本将军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若有半句虚言……”了。
那人颤巍巍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惊恐与绝望的脸,声音带着哭腔:“实话,小人一定说实话!小人……小人是城阳王元徽。”
“哦?”高琛眉毛轻轻一挑,语气平淡,“原来你就是城阳王元徽啊。”
尔朱兆对这个元徽可是恨之入骨,这份厚礼若是送过去,定能让尔朱兆开心,自己少不得又能再捞些实实在在的好处。
“来人,把他给我绑结实了!严加看管!这可是咱们送给大将军的一份大礼,可不能让他跑了,也不能让他寻了短见!”
元徽一听要将他送给尔朱兆,顿时面如死灰,尖声叫道:“将军!将军!您方才亲口说过,只要我说实话,您就不杀我的!您是大丈夫,一言九鼎,可不能食言啊!”
高琛嗤笑一声,踱到元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本将军是说过不杀你,可没说过不把你送人啊。我只是将你交给大将军发落,至于大将军是想将你千刀万剐,还是五马分尸,那可就与我高某人无关了。”
“不!尔朱兆与我有仇,他一定会把我碎尸万段的!将军,您行行好,发发慈悲,放我一条生路吧!”元徽涕泪横流,语无伦次。
高琛站首身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本将军也爱莫能助了。带下去!”
“钱!”元徽嘶吼出来,“我有钱!很多很多的钱!将军!只要您高抬贵手,城阳王府的金银珠宝、田产地契,悉数奉上!那些财宝,足够您几辈子享用不尽!我还可以告诉您宫中的秘库所在!”
“哦?”高琛摸了摸下巴,“那你怎么不早说?这种事你早说啊,来人,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