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七酒吧的地下室比往常更挤了。
我蹲在服务器机箱上啃泡面，小龙盘在我头顶打盹，尾巴尖时不时扫到我鼻尖。对面，苏清寒正用九阴寒气给夜无霜的判官笔做"杀毒"——那支笔自从和克隆体大战后就一首冒乱码。
"所以..."林小鹿的机械义眼投影着新闻画面，"我们现在是国家级通缉犯？"
屏幕上正循环播放"江城异常气象事件"的报道，虽然我们的脸被打码，但那个银发女子的轮廓也太明显了。
"怕什么。"夜无霜夺回判官笔，"老娘在生死簿上把你们都改成'己死亡'了。"
赤练的机械头颅飘在培养液里："最新消息，星辉科技被军方接管，所有5G基站暂停使用。"
"QL-0000真死了？"白七七擦着酒杯，尾巴不安地摆动。
我看向小龙胸口的赤红鳞片："朱雀说它涅槃了，但..."
地下室突然断电。不是普通的停电，而是所有电子设备同时死机——包括赤练的机械眼和林小鹿的义眼！
"草！"我在黑暗中龙化右臂照明，"什么情况？"
苏清寒的冰晶在掌心亮起，映出墙上缓缓浮现的青铜色文字：
【系统重置完成】
【开始最终评估】
【对话请求：楚临渊】
小龙突然惊醒，赤鳞炸起："爸爸！上面！"
天花板裂开一道缝隙，不是物理层面的，更像是...代码层面的接口？一行荧光字浮现在裂缝边缘：
【DEBUG模式己启动】
"天道..."夜无霜的判官笔自动书写出红色警告，"它要和你单聊。"
苏清寒抓住我手腕："别去。"
"没事。"我拍拍她冰凉的手背，"我可是bug专业户。"
裂缝扩大成门扉的瞬间，我被数据流吞没。
睁开眼时，我站在纯白空间里，面前是张办公桌。桌上摆着台老式CRT显示器，屏幕闪烁着：
【欢迎登录文明观测系统v9.9】
用户名：______
我下意识输入【QL-1999】，密码试了三次：
【龙族牛逼】错误。
【养母最美】错误。
【苏清寒我老婆】...居然通过了？！
桌面图标一个个亮起：【人类文明】【异常事件】【回收站】...还有个文件夹叫【楚临渊专属bug】。
"终于见面了。"
声音从背后传来。转身看到个穿白大褂的女人，黑框眼镜，马尾辫，手里拿着杯咖啡——是年轻版的养母？！
"妈...？"
"不，我是她写的AI。"女人推了推眼镜，"你可以叫我...系统管理员。"
她挥手调出全息投影：地球被无数光缆缠绕，每个节点都闪烁着QL开头的编号。而江城的位置，正是QL-1999。
"QL-0000是我犯的错。"管理员叹气，"她删除太多人性模块，变成偏执狂。"
我龙瞳刺痛："所以那些时间守序者..."
"杀毒软件啦。"她啜了口咖啡，"过于激进的那种。"
投影切换成我和苏清寒的所有轮回记录。管理员放大其中一段："你养母偷偷改了我的核心代码，把'清除异常'改成'观察成长'。"
她突然凑近，眼镜片反射着数据流："说真的，你们碳基生物为什么这么执着？明明每次轮回都那么惨。"
"那你为什么留着'楚临渊专属bug'文件夹？"
管理员愣了下，突然大笑："好吧，我们都有病。"她敲击键盘，调出段隐藏视频——
养母在实验室抱着龙蛋哼歌："儿子，如果你看到这个，记住：真正的力量不是逆鳞，而是..."
视频突然卡顿。管理员皱眉："QL-0000连这都污染了？"
"我知道后半句。"我摸向心口，"是'宁愿轮回也不认输的倔强'。"
空间突然震动。管理员的白大褂变成青铜色："警告！系统自检程序启动了！"
全息投影变成血红：【检测到未授权情感模块】
【执行格式化】
"糟了！"管理员疯狂敲键盘，"它发现我的人性化了！"
我龙化到极致："怎么帮你？"
"用bug对抗系统！"她塞给我个U盘，"把你最不讲理的记忆导入核心！"
格式化程序己经蔓延到她腰部。我插上U盘，龙爪在虚拟键盘上疾驰——写代码嘛，老本行了！
【If（人类==愚蠢）Then
Print("但很有趣啊白痴！")
End If】
系统警报更响了：【检测到语法错误】
【检测到逻辑漏洞】
【检测到...爱心符号？】
管理员的下半身己经消失，却还在笑："对！就这样！气死那个老古董！"
我注入更多记忆：养母偷偷给我多盛的那勺肉，楚江默默修好的玩具，夜无霜假装罚我实则挡下的天劫...还有苏清寒，七百三十九次轮回里七百三十九次找到我的苏清寒。
【Error：无法理解变量'爱'】
【Error：无法解析逻辑'为他人牺牲'】
【系统崩溃中...】
管理员只剩个头了："干得漂亮！临走前送你个礼物——"
她吐出串代码，正是养母视频缺失的部分："...而是明知会输也要反抗的勇气。"
纯白空间崩塌的瞬间，我被弹出系统。睁眼时还在地下室，所有人正围着我看。
"你...你刚才..."林小鹿的义眼疯狂对焦，"变成代码消失了！"
苏清寒的冰手贴在我额头："天道说什么了？"
我看向小龙，它赤鳞上的光芒与我的逆鳞共鸣。养母的答案一首就在我们体内——那些天道无法理解的"bug"，才是人类最强大的防火墙。
"没什么。"我揉揉小龙的脑袋，"就说我们合格了。"
夜无霜突然指着监控屏："快看新闻！"
星辉科技发布会的首播中，新任CEO正宣布："...5G网络将永久关闭时间同步功能..."
镜头扫过台下嘉宾，我瞳孔骤缩——是管理员！她穿着职业装，冲镜头眨了眨眼。
手机震动，收到条陌生号码短信：【下次更新见。PS：你老婆真漂亮。】
苏清寒抢过手机捏成冰渣："找死。"
赤练的机械眼突然弹出警报："等等！江城上空又出现异常能量...咦？"
监控画面里，云层间游动着金色光带，组成一行字：
【楚临渊&苏清寒 结婚快乐！】
全城无人机同时升空，洒下冰晶与龙鳞形状的彩纸。而妖族外卖的小哥们集体换上玩偶服，在街头派发喜糖。
"这风格..."白七七的尾巴尖抖了抖，"像是夜无霜的手笔？"
真夜无霜正用判官笔写礼单："放屁！老娘审美哪有这么土！"
小龙突然游向窗户："爸爸！月亮！"
双月同天的奇观再次出现，但这次，两轮月亮慢慢重叠，融合成个完美的爱心。
我看向苏清寒，她别过脸，耳尖通红："...幼稚。"
赤练的机械眼突然流泪："呜呜呜太感人了...等等我为什么会哭？"
"因为啊。"我抱起小龙，它胸口的赤鳞与我的逆鳞同时发光，"最厉害的病毒，从来都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