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地府驻人间办事处，灯光昏暗得像恐怖片片场。
我蹲在通风管道里，龙瞳透过百叶窗盯着下面的办公室。夜无霜正背对着我，鬼鬼祟祟地拉开冰箱门——那台海尔双开门冰箱上贴着【证物保存专用】的封条。
"抓到你了。"我压低声音通过契约传讯。
苏清寒的回应带着寒气波动："专心任务。林小鹿说生死簿服务器在..."
她的话被"啪嗒"一声脆响打断。夜无霜手里的草莓布丁掉在地上，奶油溅到她黑无常制服的裤腿上。这位冷面判官竟然慌慌张张地左右张望，然后蹲下来用手指蘸着吃！
"卧槽..."我差点从管道里滑下去，"这他娘是OOC了吧？"
耳机里传来林小鹿憋笑的声音："大叔快看电脑！她上周的浏览记录才劲爆！"
我调整龙瞳焦距，穿透显示屏看到历史记录：
【如何消除阳间记忆残留】
【九阴体质恢复方法】
【忘情粉副作用】
【霸道阎王爱上我同人文】
最后一条搜索时间显示是三分钟前。
苏清寒的寒气突然在耳边凝结："找到了，服务器在..."
她的话再次中断。因为夜无霜突然脱下了制服外套，露出里面印着"加班使我快乐"的T恤，然后从证物柜里拎出个笼子——里面关着只通体雪白的九尾狐幼崽！
"白七七？！"我龙鳞都炸起来了。
小狐狸蔫头耷脑地甩着尾巴，前爪上还戴着个电子镣铐。夜无霜竟然从抽屉里掏出盒高级猫罐头，用判官笔撬开后推到笼子前。
"快吃。"她声音轻柔得不可思议，"吃完还要修改生死簿呢。"
我正想通知苏清寒，后背突然一凉——
"好看吗？"
夜无霜的脸倒吊着出现在通风口，长发垂下来扫到我鼻尖。她手里拿着刚开封的布丁，勺子抵在我喉咙上。
被捆在转椅上的滋味不太好受。
尤其是捆我的还是勾魂索——这玩意专门克制灵体，连龙族蛮力都挣不开。夜无霜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上，一勺勺挖着布丁，脚边笼子里的小白七七冲我龇牙咧嘴。
"解释一下？"她踢了踢证物柜。柜门自动打开，露出里面正在运行的迷你服务器，屏幕上正是我和苏清寒的Q版结婚照。
我盯着她T恤上"加班"两个字："你篡改生死簿？"
"纠正。"她舔掉勺子上的奶油，"是修正。观测者的格式化程序删除了所有修真相关记忆，但..."
电脑突然弹出警报框：【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江城CBD】。监控画面里，穿职业装的苏清寒正用寒气冻住了整台咖啡机，周围同事却视若无睹。
"九阴体质在觉醒。"夜无霜把布丁盒捏瘪，"而某些人..."
她突然把勺子插向我眼睛！
勾魂索应声而断，我偏头躲过的瞬间，勺子钉入身后墙壁——正好贯穿一只试图偷袭的青铜傀儡虫。
"反应不错。"她甩出判官笔解开笼子，"现在，帮忙救这只蠢狐狸。"
小白七七蹿到我肩上，爪子扒拉着我耳垂。它脖子上镣铐的符文我认识——天机阁的禁制，专门封印妖族灵智。
"三天前在罗布泊捡到的。"夜无霜调出段模糊录像，"观测者残骸在回收实验体。"
画面里，成年版白七七被青铜锁链拖入地下，最后时刻把自己幼年体分裂出来。更惊悚的是背景里晃过的其他笼子——里面关着长龙角的婴儿、双瞳异色的孩童...
"他们在收集'变异样本'。"夜无霜突然咳出黑血，"我中了噬心蛊，撑不了多久..."
她扯开领口，锁骨下蔓延的青铜纹路与天机阁主如出一辙。
小白七七突然咬破我手指，蘸着龙血在桌面画出星图。当第七颗星连成线时，我们脚下的地板消失了——
坠落终点是个球形数据库。
无数光缆从穹顶垂落，连接着中央的巨型培养舱。里面漂浮着个由青铜液体组成的人形，胸口嵌着块熟悉的计算水晶。
"观测者备份系统..."我龙瞳刺痛，"草，天机阁是它的地面基站！"
夜无霜的判官笔在空中写出血字：【找到苏清寒的记忆碎片】
小白七七跳上控制台，爪子噼里啪啦敲键盘——这货失忆了居然还记得怎么黑客！屏幕闪烁后弹出文件夹：【九阴体实验数据/QL-1999】
点开的瞬间，整个数据库响起警报。培养舱里的青铜人形睁开眼睛，液体手臂化作长矛刺来！
夜无霜甩出勾魂索缠住长矛："我拖住它！你找..."
她的话被金属撕裂声打断。青铜长矛突然软化，变成无数细针穿透她身体！
我接住坠落的夜无霜，她吐着血沫把某样东西塞进我手里——是沾着奶油的U盘。
"生死簿...后台密码..."她瞳孔开始扩散，"白七七的...尾巴..."
小白七七突然发出尖啸。它炸毛跃起，九条尾巴在空气中划出数据裂缝。我趁机插入U盘，屏幕上立刻弹出Q版阎王的动画：
【验证通过！亲爱的夜无霜判官，您今日己加班23小时59分，请享用布丁奖励】
所有显示器同时切换成苏清寒的记忆画面：
昆仑雪山巅的初遇、雷劫中的拥抱、甚至还有她偷偷在我工位抽屉里放暖宝宝的监控录像...最后定格在一张便签上：【找到我——冰凤凰纹身】
青铜人形发出刺耳啸叫，整个空间开始坍缩。我抓起小白七七要跑，却被突然出现的冰墙挡住去路——
"走这边。"
苏清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银发金瞳飘浮在数据流中，指尖延伸出的寒气构筑成逃生通道。
"你...记忆恢复了？"
"只是碎片。"她伸手拉我，"但足够认出某个笨蛋。"
我们冲进通道的刹那，身后传来夜无霜最后的喊声："记得给我烧新款制服！要带奶茶杯架的！"
回到阳间的落点是星辉科技洗手间。
我趴在大理石地面上干呕，小白七七在洗手池里打滚。苏清寒的投影正在消散，最后时刻她指了指我手机——
刚收到的短信：【明早会议别迟到，新来的CEO超凶】
发件人：苏总监
小白七七突然用湿爪子拍我额头。镜子里，我眉心浮现出冰凤凰纹身，而肩膀上多了个狐尾形状的光印。
"行吧。"我把它塞进西装内袋，"先找回你本体，再救夜无霜，然后..."
隔间外传来脚步声，随即是熟悉的冷淡女声："谁在里面？"
我从门缝看到OL装的苏清寒，她手里拿着我昨晚落在公司的外套。
"楚工程师？"她皱眉的样子和三百年前一模一样，"你又在摸鱼？"
小白七七在我口袋里偷笑。看来这场寻回之旅，会比想象中有趣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