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霓虹在玻璃窗上晕染成模糊的光斑,彭翊舟倚在客厅的窗前,指尖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
烟雾缭绕中,李峻川调笑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翊舟,还是我的淼淼好,等我休息我要去找她,把她追回来......"说罢,他喉结滚动。
彭翊舟将最后一口烟碾灭在烟灰缸里,李峻川做兄弟没话说,但是谈恋爱的话太随意了,感情在他看来很儿戏,彭翊舟不想听他的渣男语录,转身洗漱去了。
一月前那场喧闹的生日宴,仿佛还在眼前。他站在KTV大厅的水晶吊灯下,李峻川的女友挽着一个姑娘挤到彭翊舟面前。之间那姑娘笑靥如花,周身萦绕着甜腻的香水味与蛋糕的香气交织在一起,令人有些恍惚。
“你好,可以加个你的微信吗?我是徐静的闺蜜,以后会经常见面的。”说着,姑娘主动将手机递过来,既然是李峻川女友的闺蜜,之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这样,他们相识了。
后来的一次李峻川组的聚会上,一群不太熟的朋友围坐在一起,不知是谁起的头,大家突然开始起哄。在声浪的裹挟下,那个姑娘笑着朝彭翊舟靠近,然后从身后拿出一束玫瑰,声音轻颤:“我喜欢你。”现场人潮涌动,喧闹声此起彼伏。
彭翊舟看着姑娘紧张又期待的眼神,若拒绝,她怕是要难堪至极。权衡之下,他无奈地点了点头。那时的他想着,感情或许可以慢慢培养。
然而,这段恋爱从一开始就像是一场尴尬的错位。
他们的生活完全不同,彭翊舟守着寂静,对着加盟店信息仔细规划未来时,她踩着高跟鞋,奔赴灯红酒绿的酒吧;当她在朋友圈晒出雪花与骰子的合照,享受着夜生活的狂欢时,彭翊舟正盯着股票涨势,眉头紧锁。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堵无形的墙,找不到共同话题,见面次数寥寥,住的地方更是相隔甚远。
后来,他们的分手发生在KTV,荒诞得如同一场闹剧。那天是李峻川女朋友的生日,彭翊舟刚到不久,就有事需要处理。他匆匆跟她说了一声便离开。等事情处理完回到包厢,却发现她不见了踪影。彭翊舟心中涌起一丝不安,担心她喝醉出意外,便开始西处寻找。
他推开洗手间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昏暗的光线中,她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腿上,仰头索吻。耳垂上的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晃得他眼睛生疼。彭翊舟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两人交叠的身影,时间仿佛凝固。确定她并未喝醉后,他一言不发地关上了门。
可奇怪的是,他内心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回到包厢,蓝紫色的灯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他在李峻川耳边低语几句后,便转身离开了这个吵的他头疼的包厢。
深夜,手机屏幕亮起,朋友发来一张模糊的照片。巷口的路灯下,她揽着那个陌生男人的腰,一同钻进了出租车。彭翊舟盯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编辑好“分手吧”三个字,又附上照片,最终,按下了发送键。
第二天下午,手机震动,收到了她简短的回复:“好的”。
这段荒唐的恋爱,戛然而止了。此后,彭翊舟从未向他人提起这段过往。他选择将一切瞒下,好聚好散,不提及,也不诋毁。可是那天被李峻川一时嘴快说了出来,算了,他也不是有意的。